“好,我們一起去看看。”
“嗯嗯,不過要等等,有人來接他們。”
饕餮幾個正在一旁療傷,並未看到雲深的到來。
又等了半個鍾,天上傳來轟鳴聲,一架私人飛機停在上空,垂下的繩梯上,康隊當先滑了下來。
“幾個傢伙這次可吃了大虧!”康隊一眼就看出他們的情況:“要不是小暖,我怕是隻能派人給你們收屍了!”
饕餮幾個乖乖的挨訓,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彙報。末了還小聲嘀咕:“小聲點!我們不要面子的嗎?”
“面子?面子值什麼?”雖然這麼說,康隊還是沒再打擊他們,笑着招呼向暖:“小暖,多虧了你啊。”
“都是自己人。再說,就是我沒來,他們也不會有事。”饕餮的本事可不止這麼點。
“嘿嘿,還是要謝謝你,不然我就是僥倖不死絕對要元氣大傷,養個一年半載纔行。”
鬼才信你!
有特殊部門人員下來和向暖打過招呼後搬着幾人上了直升飛機。
“小暖,你是事情辦完了吧?一起回去?”
“康隊,你不好奇這裏面有些什麼嗎?”
“好奇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了,還是少管閒事纔行。”
“你纔不老,正是發光發熱的好年紀!”向暖笑嗔道。
“那也不想知道,我還打算活到一百歲,操心太多可是不行!”
康隊幽默地說。
向暖知道康隊已經看出她的打算,才故意這麼說的。
“這三個傢伙就是饕餮大哥追的人,還有這個。”她從玉葫蘆拎出那個魂體。
“此次任務就算圓滿完成,我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康隊知道向暖的本事,叮囑一聲就帶人離開。
飛機轟隆着遠去。
雲深現出身形。
“你如今加入了官府組織?”
“是啊,除惡揚善不是我們玄門的宗旨嗎?”向暖調皮一笑。
“好,那就懲惡揚善。只要你覺得正確那就做吧!”雲深寵溺地說。
向暖看着他,似乎看到少女正歡快地在山林間奔跑,少年在身後叮囑什麼。
曾經他們一定認識!還是很熟悉的那種!
腦殼一時接受不了太多,有點隱隱作痛。
“別想了,順其自然就好。”雲深連忙阻止。
向暖甩甩頭:“好,那現在就請雲大哥帶我進去探險吧!”
雲深瀟灑一甩衣袖,擡腳走在前面,那些陰氣迅速朝兩邊分開,像是滾水遇到熱油。
只這一手向暖就做不到。
“等你的修爲恢復就好了。”看出她的低落,雲深不好多說,轉移話題問道:“你感應到的地方是哪裏?”
向暖不是糾結的人,順着雲深的話題回道:“就在那個方位,我總感覺這裏的陰氣有點不太正常,雖說槐木本就聚陰,但是這陰氣裏面還夾雜着鬼氣、以及熟悉的玄靈之氣。
向暖想起來一處地方,老家豐水村後山那處祭壇。
還有一個瓷壇狀的東西,是陰氣的來源,她當時是給鍾馗拿走的。
這裏?
兩人極速前進,一路查探,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應該是這裏了....”向暖回頭欲和雲深說話,卻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處荒涼的大殿裏。
一個少女跪在地上,抱着一件染滿血跡的衣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師父!師父!你不要阿暖了嗎?你回來啊!”
身後三個年紀差不了太多的少年也是滿臉悲痛,其中年長的那個竟然還有幾分熟悉。
怎麼那麼像自己剛見過的雲大哥?
還有這姑娘?向暖轉過去想看清她的面容,卻總是不得如意。她只能像個過客看着姑娘悲痛欲絕,看着幾個少年給口中的師父立了衣冠冢,聽着他們發誓要找到師傅的遺體......
那種悲痛,從心底涌上來,向暖恍恍惚惚的就要追隨幾人的腳步去看個清楚。
手腕上的鐲子驀然發出一道亮光,如同清泉注入向暖的腦海。
睜開眼,她面前還是陰氣沖天的槐樹林。
“小暖?”雲深神情擔憂地看着她。
“雲大哥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區區一個幻境還不足以讓她爲難。
“有數?你就是個傻大膽!”雲深的聲音沒有責怪,反而多了不易察覺的寵溺以及釋然。
這丫頭,一向如此,只要有自己幾個在,她就無所顧忌。
她如同以往全身心的信任。
“我這不是仗着你在身後嗎?”向暖在進入幻境中就感覺到了,她其實能即刻出來的,可是那個熟悉的姑娘,那個熟悉的少年讓她想大膽去探尋。
“你啊!日後切不可如此,該你知道的都會來的!”
“那是必須,我可是很愛惜自己的!”吐吐舌,向暖打量着周遭。
到了這裏,陰氣反而沒有那麼濃郁了,樹木也稀少的很,只在最中間一棵粗壯的槐樹,足有幾人合抱那麼粗,樹體上佈滿斑駁的歲月痕跡。本應是蒼翠的樹冠被陰氣侵襲,黑的發亮。
“竟然是個槐樹精在搗鬼?嗯?不對,應該說是鬼在利用槐樹精的身體搗鬼!有意思!”雲深嘴角噙着淡淡地冷笑。
“讓我來。”向暖感興趣地上前一步,伸手就朝槐樹擊去。
槐樹枝條亂舞,蓋頭蓋腦地朝向暖抽過去。
姑娘伸手扯過枝條,兩手一陣眼花繚亂的操作,將枝條擰成麻花,擡手一道符紙,槐樹身上的枝條齊齊抖動,把樹體捆成了巨大的糉子。
“調皮!”雲深看着她作怪。
向暖走到樹邊,將手覆在樹根處,絲絲玄力順着樹幹,將躲在裏面的魂體揪出來。
“就是你在作怪?膽兒挺肥的,怎麼又躲起來了呢?”向暖擰巴擰巴地把鬼團成一團。
“大師饒命!我再也不敢了!”麻花鬼哀哀求饒。
“饒命?你還有命嗎?不乖乖地去地府,在人間遊蕩什麼?”向暖教訓。
不遠處傳來砰砰兩聲。似乎是什麼東西碰到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