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氣溫更低,饒是向暖運轉玄力,也凍的牙齒咯咯直響。
向暖凝目四看,密室空空如也,只在中央有具玉棺。
向暖艱難地挪動到玉棺旁,探頭看去,
玉棺中躺着一個女子。
“咦?”向暖大驚!
只見玉棺中的女子,玉面桃腮,眼睛被長長卷翹的睫毛蓋住,皮膚白皙如玉,嘴脣像是早晨山間最鮮豔的花瓣。
她閉眼沉睡着,讓人不忍打擾。
向暖驚奇的並不是有個女子,她驚訝的是女子的容貌,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是不是很驚奇?那是你的母親。”師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師父?”向暖看着空蕩蕩的密室,根本沒有師父的影子。
“小笨蛋!看你孃親的口裏!”師父被她笨哭了。
向暖看着“孃親”緊閉的嘴。
無語。
她伸手輕輕掰開,一顆晶瑩剔透的魂珠正被女子含着。
也因爲有了這顆魂珠,才使得她栩栩如生。
“師父,她死了嗎?”能用魂珠的大都是死人。
“呸!呸!童言無忌!”聽到向暖的話,師父連聲呸她。
“你在魂珠裏?”
師父躲得可真深!
師父:你當我想要這樣?
“把你們煉製的身體拿出來!”
身體?師父怎麼知道?
不是,自己暈倒了,身體沒有拿過來啊?
“你的儲物手鐲裏面!”
向暖神識探入,果然假人版的師父正躺在那裏呢。
師父還是那麼神!
只是這個怎麼跟着來的?
向暖連忙把身體拿出來,幾乎是同時,從魂珠裏一道淡淡的青煙飄出來,瞬間沒入。
“丫頭。”隨即向暖被一道溫暖的身體抱住了。
“鬼啊!”向暖只覺腦袋不夠用,正在糾結,又冷的不行,突然感受到比當下溫度正常的體溫,只嚇得跳起老高。
隨即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腦殼。
“還是那麼頑皮!”師父的聲音似乎有點哽咽。
“師父!”向暖回抱住身後的人,哭得一聳一聳。
自從知道師父出事後,她含淚逼着自己長大,堅強地擔起天機門掌門之位,師兄師弟全力支持愛護她,可在深夜,她還是會哭着找師父。
“乖,師父都知道,以後有我呢!”
“師父,你說她是我母親?”向暖哭了一下下就收住了淚,想起師父的話。
師父看了眼玉棺中的女子,輕輕撫摸了一下女子的長髮,然後走到密室角落,摸索着打開一處開關,露出一間更小的石屋。
向暖:師父這是狡兔三窟?
兩人並未進去,只站在外面伸頭去看。
這間房子很小,只能容得兩三人站立。一個老者盤坐在乾枯的地板上,手臂還保持着攻擊的姿勢,只是臉上皮肉腐爛,一雙黑洞洞的眼眶,已然是死去多時的枯骨一具。
“師父,這是誰?爲何死在此地?”向暖心裏有一萬個爲什麼。
“好你個向傲天,還是那麼歹毒!”屍骨中一道黑氣衝着兩人撞過來,似乎想要奪門而逃。
卻被門口處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
火焰追着黑氣焚燒,攆的黑氣滿屋子亂竄。
“向傲天,你饒了我吧!”黑氣眼見逃脫不了,哀哀求饒。
“饒你?當初你設下毒計用整個子玉界幾百萬人命來獻祭,爲了阻止你作惡害的我屍骨無存!還好天不絕我,還容我保留一絲生機,打開了時空裂縫,將屍骨拋在異時空,在我神魂逃往此地時,你還不依不饒的追殺,要不是我的機關困住你,現在哪裏還有向傲天這個人?”
“幸虧我謹慎,不然現在你成這個樣子的就該是我了!你害的我幾個弟子歷經千辛萬苦,背井離鄉,我要是饒了你,還不如當初直接死了的好!”向傲天破口大罵。
“誰讓你要把寧安玉這個賤女人藏起來?她和程慕寒這對天殺的夫妻,將我雪落山莊幾十口斬盡殺絕,我只是找他們報仇有錯嗎?”
“我呸!你有錯嗎?你當然有錯!你那個無學無術惡事做盡男女通喫的兒子,把整個子玉界禍害的烏煙瘴氣,不知道多少少男少女被她虐殺。他一面覬覦安玉的傾世容貌,一面又看上了慕寒的的絕世容顏,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小女兒剛出生就沒了父母,還好意思他媽的大言不慚?”向傲天不屑地諷刺:“你也別想激怒我,該報仇的我已經報仇了。你也該和你兒子團聚了。”
言畢,加大火焰,直接把黑氣吞沒。
在黑氣淒厲的尖叫聲中,向傲天又把屍骨燒了個乾乾淨淨,直到再也沒有一絲痕跡。
向暖從他們的對話裏聽出一點因果。
“走,先回去。”向傲天拉着向暖的手走到玉棺前:“安玉,我們先回去商量,現在沒了雪長洲搗亂,一定會找到好的法子救你的.....”
現在還不能將她帶回去,這處地方,是自己專門開闢出來存放玉棺的,溫度極低,可保她神魂不壞。
.....
且說向暖剛觸到師父的小像就昏迷不醒,念之君鶴急的不行,還是雲深安慰:“或許這就是咱們苦尋不着的線索所在呢?”
“大師兄,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小暖呼吸正常,氣色極佳,不像是出事的,你們且等着。”
爲了讓他們少一些胡思亂想,雲深乾脆讓他們帶着弟子把整個師門從新打理一遍。
所以當向傲天帶着向暖回來的時候,師兄弟仨正在靈植園忙活。
“師父?”兩個小的扔掉手裏的工具,撲過來把師父緊緊抱住。
“老掌門?”弟子們驚呆了。
死去的人又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
只有雲深,似是早就知道,含笑看着師弟們耍寶。
“哎呦,我這老骨頭!不行不行,這具身體還沒有完全融合,得養養!都被你們晃散架了!”向傲天不想看着徒弟們這麼煽情。
氣氛被破壞的乾乾淨淨。
不過,這也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