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雲掩初弦月 >第162章 捷報,馬場再遇
    進入五月,隨着北境的狀況開始激烈,天子一天天的也繃緊了神經。

    日日都盼着軍報到來。

    他最想知道衛離塵打到了哪兒,又收穫多少馬牛羊。

    而這時的鎮北侯也跟着欽差去了南疆,去整頓心不齊的鎮南軍。

    以及震懾南疆諸鄰國。

    前鎮南大將軍趙賢被流放後,因爲景王還在,他還把控着一定勢力。

    很是讓接任大將受到掣肘,導致軍心分化,與南疆接壤的交趾與南召乘虛而動。

    這些以部落爲營的南蠻相比大雍看似勢小,但他們能讓整個南疆都不安穩。

    如今剷除了景王,與趙家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也需要整頓。

    鎮南軍的人心分化讓天子很不高興,鄰邊的小國也讓他惱火。

    不派人去狠狠收拾一頓,他豈能安睡。

    大雍貌似將要兩面開戰,甚至三面開戰的態勢,讓一些朝臣很是憂慮。

    覺得天子步子邁得太大,深怕到時哪頭都顧不過來就危矣!

    然而天子“一意孤行”,堅持立場毫不退縮。

    因爲天子的縱容,武官在朝堂的地位躍過了文官,成爲朝堂議事主力。

    這種前所未有的地位轉換,自然讓朝臣日日爭吵不休。

    慕玄度剛開始還不爽他們太過吵鬧,後來發現吵着吵着還是能吵出個結果,也就由着他們扯了。

    哪一方過分了他就滅一下火,倒是養出了幾分淡定。

    北境再次傳來捷報,鎮北軍佔領了烏古另一處軍備要地踏拓嶺。

    踏拓嶺爲一處牧草甚爲茂盛之地,方圓上百里都是黑土,且土層夠厚,能長莊稼。

    這片土地要是成爲大雍的農耕之地,必然是一處產糧之所。

    慕玄度當即派人去接手治理這片地方。

    京都第一批集中起來的幾千名孤兒以及赤貧人員,剛好有地方可去。

    去大雍新打下來的疆土開荒,然後在那裏繁衍生息,一步步把大雍版圖真正開拓出去。

    有大雍的子民在,大雍的邊軍守起國土纔會更用心。

    北境的戰績讓慕玄度興奮了一陣,下了朝他待不住了,當即瞞着大臣再次出宮去跑馬。

    這次他是悄悄出來的,就帶了幾個隱衛,一路朝皇家馬場而去。

    皇家馬場位於京郊三十里外,離皇家別院不遠,皇室子弟經常會來這裏跑馬。

    也有官宦以及官宦家的小輩會到這裏騎馬,但他們要得到太僕寺的通行許可才能進入。

    慕玄度來到馬場時,剛好有十幾個官宦子弟在這裏賽馬。

    天子突然駕臨,值守官員嚇得要去把閒雜人等驅離。

    “無需聲張,讓他們比,朕也想看看他們的水平。”

    他站在一處便於觀察之地,背手看向馬場賽道。

    十幾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正嘻笑着要一比高低。

    互誇的有,互損的也有。

    這場面讓慕玄度想起了自己在鎮北軍時, 他跟其他將領賽馬也這般快樂自在。

    可惜,以後怕是很難再有那樣的時光。

    他如今是慕玄度,不是雲玄度了。

    “表哥?真的是您,您怎麼到這裏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慕玄度回頭去看。

    只見一個穿着鵝黃色騎裝的漂亮姑娘正眼神發亮的看着自己。

    有些面熟,一聲表哥讓他認出了人。

    看到天子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林望舒抿脣一笑屈膝行禮:“表哥萬福金安!”

    站在林望舒身後的幾個姑娘,俱是一臉震驚狀。

    竟然真的是天子!

    七姐兒竟然喊天子表哥,這真的可以嗎?

    幾個比較害羞的姑娘互看一眼後,決定跟着林望舒行禮喊表哥。

    “都起來吧!”慕玄度掃了眼都穿着騎服的姑娘們讓她們起身。

    順口問了句:“你們也到這裏來騎馬?”

    “是,我們幾姐妹想學騎馬,剛好有哥哥來這裏賽馬,我們就跟着來了。”林望舒接口就答。

    還笑問天子:“表哥想不想跟哥哥們一起賽馬?不過要是表哥下場,哥哥們估計全得輸。”

    說罷就捂嘴嬌笑起來。

    這般熟絡狀看得身邊幾個姐妹都神色詫異。

    慕玄度聽了林望舒的話頓時發笑,“你這麼看不起自家哥哥他們知道嗎?”

    林望舒立馬分辯:“我這叫自知之明,您馬術要是不厲害哪來的戰功赫赫,他們哪能跟您比啊!”

    “呵呵呵!”慕玄度被這話逗樂了,“要這麼說的話,那我確實要勝過他們。”

    一羣耍着玩的官家子弟,一眼就知道斤兩,確實不夠格跟他賽馬。

    不過出來是爲放鬆自己,比一比也無所謂,權當激勵一下這羣養尊處優的同齡人了。

    遠處準備半天還沒開始的十幾個少年,聽說天子到來後,全被驚着了。

    連忙下馬跑過來見禮。

    “都起來,走,我們比一比去。”慕玄度起了點興趣,要加入比賽。

    弄得一羣少年都戰戰兢兢起來。

    “陛下,我們馬術不太行,跟您比不了啊!”

    他們也有自知之明的,天子在鎮北軍中混了幾年,時常跟韃子對戰,必然馬術高超。

    他們小蝦米來的,會輸得很難看的。

    “怕了?”慕玄度嗤笑:“怕了更要比,走。”

    天子的話無人敢反抗,只能互相壯膽的跟着進場。

    林望舒一直笑看着他們上馬,促成了天子與臣下子弟玩耍,她很有成就感。

    “望舒,我們叫陛下表哥會不會沒規矩了點?”

    大房的林文惠不由有些擔憂,雖說算起來是表哥,但跟天子以親戚相稱似乎不合規矩。

    “你們要是擔心那就不叫唄。”林望舒不在意的道。

    別人不叫是別人的事,反正她就要叫。

    比她們小一點的林文嫺好奇的問她:“七姐,你怎麼一點都不怕陛下啊?”

    目不轉睛的盯着賽場的林望舒隨口應她:“我爲什麼要怕陛下?他又不喫人。”

    只不過是位高權重而已,只要她拿捏住分寸,就沒什麼可擔憂的。

    何況天子看起來平易近人,對她沒擺架子,那她爲何要上趕着去跪啊!

    每日恭恭敬敬跪天子的人還少嗎,不差她一個。

    對於林望舒這樣的態度,其他幾個姐妹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天子,似乎對林望舒也有點不一樣呢!

    會跟她說話,還聽從她的建議,跟官宦子弟比起賽馬。

    看着林望舒那張洋溢着明媚笑容的漂亮臉蛋,衆姐妹心裏慢慢品出了些意思。

    怪不得這些天林望舒總是鼓動他們來皇家馬場騎馬。

    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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