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他出門閒逛,正巧看到張三裏家院門大敞四開,便探頭進去看看能不能偷點什麼,卻不料聽到屋後有人說話,說的還是什麼殺人之類的。
他立刻溜了過去開始偷聽,然後就聽到張三裏他娘對她孫子說你爹殺人了,再之後他眼睜睜的看着張三裏拿着鐵鍬挖到了一具屍體!
李二嘎立刻意識到這是自己報仇雪恨的好機會於是轉身就要去報官,只不過太着急踢到了房邊上立着的鋤頭,弄出了聲響讓張三裏發現了。
不過沒關係,到最後張三裏也沒能追上他,還是讓他報了官!
看這次他不好好的出口氣,一定讓張三裏被關到大牢裏面!最好被砍了腦袋纔好!
張三裏一聽到李二嘎的聲音心臟猛地一跳,雙手一鬆,鐵鍬瞬間就倒在了地上,他聲音顫抖的反駁:“不是,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
一旁的衙役皺眉:“看到縣令大人還不快行禮!”
張三裏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拉着他娘和兒子一起跪下行禮:“草民叩見縣令大人!”
那縣令約莫四十幾歲,見狀點點頭:“起來吧。”
而後便道:“你就是那個殺了人之後埋在自家後院的張三裏?”
張三裏白着臉否認:“大人冤枉啊,那人不是草民殺的!是之前來草民家借宿的人殺的啊!大人明察啊!”
那縣令哼了一聲:“胡說!不是你殺的人怎麼會在你家中?!借宿之人殺的?你怎麼不說是屍體自己跑到你家來的呢?”
張三裏百口莫辯:“可、可確實是借宿之人殺的啊!”
“本官問你,那借宿之人住了多久?”
張三裏不敢撒謊,實話實說道:“住、住了一晚。”
那縣令眼睛一瞪:“只住了一晚你就污衊人家殺人!是何居心!”
縣令:“明明是你殺人,卻將一切罪責推到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借宿之人身上,實在是心思歹毒!”
張三裏聽着這認定人是他殺的語氣,瞬間慌了:“大人,大人您明察啊,真的不是小人殺的人啊,小人連他是誰都不認識啊!對、對!我兒子說他當時看到那個人殺人埋屍的場景了!”
張三裏慌忙將桉桉領過來:“桉桉,你快告訴縣令大人,你是不是看到了?快說你看到了什麼!”
桉桉看着縣令那凶神惡煞的表情,瞬間想起了之前威脅自己的人,哆哆嗦嗦的開口,說的斷斷續續顛三倒四的:“是、是那人殺的……還埋在了我家後面。
“我、我晚上睡不着趴在後窗戶上玩看到的。”
那縣令嗤笑一聲:“一派胡言,一晚上時間就能悄無聲息的殺人埋人不被發現?簡直荒謬!”
一旁的李二嘎也幫腔道:“就是!而且他是你兒子,誰知道是不是你事先教好他這麼說的!”
“不是、我沒教他這麼說!”張三裏嚇得臉色煞白:“李二嘎你別誣陷我!”
“縣太爺,您瞧瞧他,他現在就是在狡辯!您可千萬別放過他,我早就說他這人心思不正長得不像好人了,今天終於被我抓住了!要我說他那早死的老婆說不定就是被他打死了!”
“李二嘎你不要血口噴人!”
張三裏聽他提起自己病死的老婆,瞬間氣的瞪眼睛。
“好了!”
縣令被兩人吵的頭疼,大喊一聲瞪着張三裏道:“他說的對,這畢竟是你兒子,肯定和你是一起的,他的話做不了證。”
張三裏:“這怎麼能行!桉桉是唯一看到那人殺人埋屍的!”
“哎……官老爺!你們不能抓我兒子啊!他沒殺人啊!”
屋裏倒水的老婦人聽到吵鬧聲立刻出來看,中途還摔了一跤,艱難地爬起來後急忙出來跪在地上求情。
那縣令冷哼一聲,命衙役將那屍體挖出來。
那屍體有些地方已經開始腐爛了,但好在還可以辨別面容。
張三裏在看到那屍體臉的一瞬間啊了一聲,而後臉色煞白的跌倒在地,渾身顫抖的後退了幾步。
桉桉也看到了那屍體的臉,也嚇得躲到了老婦人身後。
“縣老爺您看!他們這是害怕死者索命啊!要不然怎麼會嚇成這個樣子!”
張三裏哆哆嗦嗦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李二嘎好奇的上前,想看看到底是什麼這麼嚇人,這一看卻是了不得:“縣老爺!我見過這人!”
那縣令一聽立刻皺眉:“哦?你在何處見過?”
李二嘎:“這人就是那天來張三裏家借宿的人!”
縣令臉色嚴肅:“你能確定?”
李二嘎點頭:“能!我看的清清楚楚!因爲我和張三裏有仇,所以我經常來他家旁邊轉悠!那天傍晚就看到這人敲門借宿了!”
縣令臉色難看:“好你個張三裏,殺人不說竟還胡言亂語矇騙本官,說什麼死者是借宿之人殺的,但其實死者就是借宿之人!仗着沒人見過他就肆意妄爲,卻不料天理昭昭讓你這大奸大惡之人無處遁形!”
語罷大手一揮:“來人!將兇犯張三裏給本官抓起來!”
站在一旁看完了全程的沈芝芝:“……”
她算是知道爲什麼男主這麼有恃無恐了,竟然把屍體埋在別人家中,原來是因爲這樣……
這縣令……
實在爛官中的爛官。
那微生譽就是知道就算被發現事情也會變成這樣所以纔會將這屍體埋到這的!
這縣令完全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抓到誰算誰,弄回衙門就說嫌犯歸案,砍了就說結案。
沈芝芝看着眼前這縣令,掐着手指算了起來,半晌後呀了一聲。
這人姓夏啊……
怪不得被調到了京城周邊呢……
沈芝芝這心聲一出,楚霜瀾挑了下眉,果然看到他皇兄臉色沉了下來。
他嘖了一聲,擡手給他皇兄扇了幾下風。
下下火,別再給他皇兄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