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笑的前仰後合的夏胡濟,沈芝芝覺得他可能會被五馬分屍。
還笑呢……
“還王爺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的衙役們也都大笑起來,看着幾人的表情滿是鄙夷:“還做夢自己是王爺和皇上呢!”
夏胡濟嗤笑:“你要是王爺,你要是皇上,那本官就是天王老子了!”
“呵。”
楚墨淵冷呵一聲,目光好似能殺人。
笑夠了之後,夏胡濟也不再磨蹭:“來人,把他們都給本官抓起來帶回衙門!”
“是!”
沈芝芝:“……”
夏胡濟皺眉:“你那娃娃是什麼表情!”
怎麼一臉同情的看着他!
夏胡濟皺眉:“來人,把她的嘴給本官弄開,讓她笑!”
沈芝芝滿臉迷惑的擡頭,一字一句道:“你、有、病、麼?”
這一句話如同捅了馬蜂窩,沈芝芝眼睜睜的看着夏胡濟氣的蹦了起來:“你個該死的,竟然敢罵本官,來人,給我把她的嘴扯開!”
這話一出身邊的一個縣丞皺眉:“大人……那還是個孩子……”
“孩子又怎麼了!”
“給我……啊!”
這一句話還沒說完,楚霜瀾一腳就踹在了他身上,下一刻夏胡濟整個人便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張家角落裏的茅屋上,瞬間便將茅屋砸了個稀巴爛。
“哎呦……哎呦……”
衆人被這變故驚住了,好半天后縣丞才慌忙道:“快去把大人扶起來!”
一衆衙役慌忙過去將夏胡濟扶了起來,夏胡濟被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你、你們、你們竟然敢襲擊朝廷命官!豈有此理!我要將你們抓到大牢裏去!我要砍了你們!一定要砍……”
他狠話還沒放完,外面忽然傳來了大批馬蹄踏地的聲音,緊接着便是雜亂的腳步聲。
夏胡濟一愣,轉頭看向縣丞:“你、你還叫了人?”
那縣丞也懵了:“沒啊大人,我就帶了這些人過來啊。”
縣令:“那、那是誰啊!?”
張家大門口還守着縣丞帶來的衙役,一看門外浩浩蕩蕩來了一羣人立刻不知如何是好,緊接着就聽人喊道:“京兆尹陳大人到!”
這話一出衙役們立刻一驚,紛紛跪下行禮。
夏胡濟聽了這話則是驚訝:“是、是誰把京兆尹請來了?難道是聽說本官被刁民打了專程來的?”
可是他纔剛剛被打啊!
不過這都不重要,就憑他姓夏,就算是京兆尹也得給他三分薄面!
於是他憤憤的看了眼楚墨淵幾人:“你們等着吧,你們完了!襲擊朝廷命官,這可是重罪!京兆尹大人已經來爲我討回公道了!”
語罷便要轉身去接,卻不料楚墨淵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冷冷開口:“陳安德,還不給快朕滾過來。”
這話一出夏胡濟懵了,他、他說什麼?
陳安德……是誰?
陳安德?!
那不是……
還沒等夏胡濟想完便聽前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便看到了穿着一身官服滿頭是汗的京兆尹跑了過來,直接跑到了其中一個男子面前。
陳安德後面的話夏胡濟沒聽完,因爲他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然而暈還沒暈的徹底,被一旁的縣丞硬是給掐醒了:“大人!大人!”
“啊!”
夏胡濟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跪了一地哆哆嗦嗦的衙役。
夏胡濟滿頭冷汗,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臣、臣、臣……臣夏、夏、夏胡濟……參、參見皇、皇帝陛下……淮、淮、淮王殿下……”
這一跪把他的心也給跪下去了,一回想剛剛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夏胡濟便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
他都說了什麼啊!
這、這兩人怎麼會是皇上和王爺呢!
他、他……他還真是皇上!
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話,夏胡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完了!這下全完了!他不光是罵了皇上和王爺,他還說……還說……
夏胡濟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腦門上全是虛汗,彷彿下一刻便要昏死過去一般。
“平身吧。”
陳安德咄咄不安的看了眼周圍跪了一地的人,回想剛剛自己來的時候聽到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他腦門直冒汗,開口道:“臣不敢。”
“呵,不敢?朕看你敢的很啊?”
陳安德擦了擦額角的汗:“臣、臣……”
楚墨淵面無表情的甩袖,坐到了一旁侍衛搬過來的椅子上:“陳愛卿打得一手好牌啊,是不是再過幾日陳家大匾上的陳字就要改爲夏了?”
陳安德額角落下一滴汗,猛地一叩頭:“皇上明查,臣不敢啊!”
楚墨淵:“你以爲朕讓你當這個京兆尹是做什麼的?”
陳安德嚥了嚥唾沫:“是、是爲了造福黎民百姓……”
“那你就是這麼造福黎民百姓的?”
楚墨淵面色陰沉:“不分青紅皁白就污人爲殺人兇手?朕還是幫兇?
“朕讓你管好這下轄二十二縣,你就是這麼管的!?你給朕滾去看看,這就是你提拔上來的人!
“不問是非曲直,不查真相緣由……如果今天來的不是朕,那是不是就要多了一樁無頭冤案了?
“朕都不知在這之前究竟發生過多少這種事情!”
“皇上息怒……是微臣的錯,是微臣的錯,微臣該打,該打!”
楚墨淵氣的笑出了聲:“該打?你簡直該死!”
陳安德身子抖了一下,趴在地上不敢吱聲。
“朕都不敢去想,在他來的這一年的時間內有多少無辜的人死於非命,有多少無頭冤案沉寂無聲!”
楚墨淵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了眼,片刻後視線落到了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張三裏身上,好半天才再次看向陳安德道:
“你明知他爲官不公,草菅人命,可你不但不爲君分憂,上報實情,還爲其隱瞞,將其提拔,陳安德……
“你是不想要腦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