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擡頭,對上他陰冷的眼睛:“我還知道,你爲什麼如此恨我。我第一天去別墅的時候,你也在現場,你看見了周黎川是怎麼對我的,隔天又是如何安排我的位置。所以,你開始對我瘋狂報復。沈牧識說過一句話,你男女通喫……”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姜早的臉上,巨大的力量讓她整個人都撲在了牀上,耳朵裏傳來劇烈的嗡鳴,口腔裏充斥着血腥的氣味,讓她本就扭成一團的腸胃瘋狂痙攣。

    姜早近乎絕望般壓制着自己的噁心,眼睛狠狠地盯着林銳。

    林銳紅着眼睛撲上來,抓住姜早披散着的長髮強迫她擡頭面向自己。

    林銳的臉貼得極近,憤怒的喘息悉數噴在了姜早的臉頰上。

    姜早皺眉,頭皮上傳來的劇痛讓她分不開神,只能認真聽着林銳的話。

    “別以爲在周黎川身邊呆幾天,你就真能登堂入室成周家少奶奶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你媽就是個未婚先孕扔下孩子就跑的婊子,摻了姜景源那個垃圾的血,能生出什麼好貨?就憑你,還想來刺激我,你配嗎?”

    疼,太疼了。

    生理性的淚水奪眶而出,姜早已經顧不得許多。本能伸開手用力地推搡了一下林銳,好容易將他推開。

    “難道我沒有成功嗎?否則,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林銳站穩了身子,一隻手插兜,一隻手拿着手機,對着姜早如今的模樣拍了幾張照片。

    姜早被閃光晃到了眼睛,低頭躲避的片刻,林銳就壓了過來。

    “你說……我要是在這裏把你給睡了,周黎川還會不會要你。”

    那已經快要貼到耳邊的嘴脣輕輕開合,呼出的氣息讓人噁心。

    姜早壓着聲音道:“你猜猜,你若是真的這麼做了,周黎川會不會放過你。你見過他冷面冷心,對你、對你們共同的經歷絲毫不留戀的模樣,不是嘛?”

    林銳憤怒地擡起拳頭,還沒落下,房門被從外面敲響,一個嘶啞難聽的男人說道:“林總,孟家來人了。”

    林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像是看垃圾一樣看着姜早:“差點忘了還有正事,你就在這呆着吧,姜早,你今天是跑不掉了。”

    林銳走出去,房間門被“咣”的一聲合上,不知道這裏是哪個酒店,隔音竟然這麼好。外面的聲音一點都傳不過來,能聽到的只有窗外馬路上偶爾路過的車聲。

    姜早爬起身,揉了揉發熱的臉頰,看着外面的天色計算時間,手術應該快結束了。

    沈牧識說過的,瘤子不深,3個小時左右就能清理乾淨。若是算上醒麻藥的時間,天黑之前就能塵埃落定了。

    姜早其實是有些害怕的,她不怕自己可能面臨什麼,她怕肚子裏的孩子被林銳發現。

    時間就這樣凝固,房間的大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剛剛那個聲音嘶啞難聽的人,將孟喬鳶推了進來。

    孟喬鳶已經被解開了雙手,嘴巴上的膠帶也撕了下去。臉頰上留着紅色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被貼過東西。

    “姜早!你沒事吧!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肚子疼不疼?孩子還……”

    姜早抓着孟喬鳶的手,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提起有關於孩子的事情。看着又重新關上的房門,二人鬆了口氣。

    孟喬鳶爬上牀,扶起姜早細細打量:“林銳打你了?腫這麼厲害,一定很痛。”

    姜早握着她的手說:“沒事,已經好多了,不疼了。你呢?你有沒有受傷?林銳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孟喬鳶見她如此虛弱還惦記着自己的安全,眼淚紛紛掉落,啞着聲音說:“我沒事,林銳他全身心都撲在你這裏,並沒有去我的那個房間。”

    聽到這裏,姜早才放下心,冷靜地思考下去:“你二哥來了?他怎麼會來?是來救你的?”

    孟喬鳶擦着自己溢出眼眶的淚水:“其實很早之前,我二哥就知道了我偷偷跟周家的來往,我不敢跟他詳細說這邊的事情,他一直以爲我想要通過聯姻來保孟家。”

    姜早伸出手背替她擦拭臉上的眼淚:“所以那段時間你心事重重是因爲這個。”

    孟喬鳶抽噎着鼻子點頭說:“是。我跟他們吵過架,說自己不是在和周黎川接觸,周黎川有女朋友。我哥自從被人算計栽跟頭之後就一直謹慎,最近周寬和周黎川爭權的事情人盡皆知,他才知道我在做什麼。”

    姜早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沒事沒事,別哭了,哥哥已經來救你了。”

    孟喬鳶搖頭:“不行的,我哥他鬥不過林銳的,林銳簡直瘋了,他剛剛差點把我哥也關起來。要不是有一個小流氓攔着他,我哥現在已經被打斷腿了。”

    姜早被孟喬鳶哭得有些慌亂,卻也敏銳地察覺了問題:“你哥爲什麼能找到這裏?他能找到這裏,杜斌爲什麼找不到。”

    孟喬鳶愣了一下,打了個激靈:“對啊,爲什麼我哥能……”

    姜早激動地抓住孟喬鳶的手:“你哥哥會不會……跟林銳……”

    孟喬鳶也有了那麼一瞬的懷疑,不過那是自己的大哥,他的爲人自己還是清楚的。

    她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哥雖然性格寡淡一些,但是他絕對不是陰狠毒辣的人,姜早你相信我,我哥絕對不會跟林銳一起違法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別激動。”

    姜早安慰着孟喬鳶,她也覺得不一定。

    孟家雖然遇到不小的危機,但根骨還是在的,怎麼可能冒着搭上整個集團的風險去做違法的事情。

    孟喬鳶無意之間扯到姜早的長髮,剛剛被重創的頭皮再次拉扯,瞬間的疼痛讓姜早連忙捂住腦袋。

    “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你怎麼樣?真的很痛嗎?我好像沒有很大力氣……爲什麼這麼痛?我給你揉揉。”

    姜早紅着眼睛搖頭:“沒事,剛剛林銳扯的,我激了他幾句,倒是問出來不少東西。”

    姜早輕飄飄的一句話,孟喬鳶就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姜早,你何必呢?爲了他的幾句話,萬一傷到你怎麼辦!”

    姜早沒有答話,只是捂着頭皮,笑嘻嘻地看着孟喬鳶:“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孟醫生,我好累,腰也酸,頭髮也疼,臉也疼。還有點冷,我想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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