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冰娜表示正是本雪～
程懷瑾看着克維蘇傷痕累累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憐，於是問道：“需要我送你去寵獸中心嗎？”
巫妖獸搖搖頭。
“要不這個藥你試試？很好用的！”程懷瑾遞過去一瓶藥膏。
呃，差點忘了，巫妖獸沒有手的。
程懷瑾收回藥膏，沉默了一下說道：“要不你跟我回俱樂部？那裏有治療艙。”
巫妖獸看向雪冰娜，雪冰娜睜大眼睛歪了一下頭：“雪？”
巫妖獸問道：“呵呵？”
雪冰娜轉頭問程懷瑾：“雪雪！”
巫妖獸竟然在問地址，說自己可以瞬移過去。
“在那個左坦街26號，東方御獸戰鬥俱樂部，我住5樓107……”
巫妖獸點點頭，瞬間消失。
“……你自己去ok嗎？要不還是我……”沒等程懷瑾把話說完，巫妖獸已經不見了。
好嘛，沒看出來還是個急性子。
程懷瑾只好抱起雪冰娜，飛速往回走。
剛走到俱樂部大樓附近，就聽見俱樂部的警報在響。
泡泡在通訊器上提示：【警報！有非法入侵者進入！】
程懷瑾趕緊跑過去跟工作人員示意這都是誤會！
“我的一個朋友，不好意思啊。”
好不容易把人都勸走，程懷瑾摸了一把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覺得和人社交實在是太費勁了。
社恐又發作了屬於是。
“要不你先坐一下？”程懷瑾問正飄在眼前的巫妖獸。
巫妖獸低沉的說：“呵。”
雪冰娜翻譯巫妖獸沒法坐下。
……好嘛，和巫妖獸社交也好難啊啊啊啊。
這種熟悉的感覺……想起了老達達克，果然惡系寵獸就是很難接近。
“呵呵，呵，呵呵。”巫妖獸說道。
“雪雪～”雪冰娜表示巫妖獸說程懷瑾身上有神的味道。
“神的味道？”程懷瑾皺眉，“或許你說的是超階寵獸？”
木龍，遠古七神獸之一的龍，跟神算是扯得上一點關係。
巫妖獸突然飄高了一點，語氣終於有了波動：“呵呵呵！”
雪冰娜表示巫妖獸要帶程懷瑾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都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一直在流血。”程懷瑾拿起紙巾擦了擦巫妖獸皮毛上的血跡，“你不痛嗎？”
巫妖獸突然愣住，低頭看着程懷瑾的手。
“不好意思啊，我是看你流太多血了。”
巫妖獸的眼睛被黑布矇住，但程懷瑾覺得它在看她。
“呵呵。”巫妖獸的黑披風無風自動，看起來危險極了。
“很危險的地方我就不去了。”程懷瑾婉拒。
“呵呵。”
雪冰娜表示巫妖獸說不危險，有好東西。
“那我考慮考慮……哎！”黑披風捲起程懷瑾，瞬間消失在房間內。
彷彿無窮無盡的遼闊冰層，冰封着沉寂萬年的古文明。
程懷瑾在資料裏看過這個地方，傳說中的文明遺蹟，超能力系寵獸源起的地方。
“你也來了。”熟悉的嗓音響起，巫妖獸和程懷瑾俱是一震。
深藍色的頭髮，從眼角劃到脣角的猙獰刀疤。
少年揚起一抹明媚的笑來，這笑驅散了陰鷙，卻更顯喜怒莫測。
“程懷瑾，好久不見。”
程懷瑾問：“你是誰？”
藍髮少年一愣，笑着說：“你不記得我了？”
“我見過你？”
藍髮少年：“……”
程懷瑾：“……”
巫妖獸默默站在程懷瑾面前，抓緊時間恢復能量。
“不愧是你，這麼快就收服了遺蹟守護者。”藍髮少年率先打破沉默。
程懷瑾從巫妖獸身後探頭問：“你到底是誰啊？”
藍髮少年破防了，指着自己的臉問：“你真的不記得了？我是——”
“鬥獸場的人嘛，我知道。”程懷瑾抱起雙臂，冷冷看着眼前的少年，“我是該叫你吳念，還是你在鬥獸場的藝名？”
布魯低頭輕笑：“你果然記得我。”
他擡起頭勾起脣角：“叫我布魯就好。”
“你是吳念嗎？”程懷瑾問。
“這很重要。”程懷瑾盯着他，“這決定了我是直接把你送到保衛官那裏，還是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布魯笑笑：“你還是這麼執拗。早和你說了，這個世界需要淨化，爲什麼還要執迷不悟，加入我們不好嗎？”
“不好。既然你不回答我，那就直接跟我去見保衛官吧！”
小鐵甲虎憑空出現，鋼鐵牢籠技能釋放，將布魯罩了個嚴嚴實實。
布魯毫不驚慌，甚至還有空和程懷瑾聊天：“懷瑾，你知道這個遺蹟裏的能量源到底是什麼嗎？”
程懷瑾皺眉：“誰讓你這麼喊我的？你惡不噁心？”
布魯裝作沒聽到，繼續說道：“能夠供應整個星球的能量源，該是多麼龐大的能量啊？”
“遺蹟文明創造了能量源，讓長夜星這麼多生物得以存活，很了不起是不是？”布魯看向程懷瑾。
程懷瑾走到籠子跟前，直視布魯的眼睛：“宋思韻和花菜獸是你搞的鬼吧？”
布魯繼續說道：“他們都說能量源是暗夜神的饋贈，遺蹟文明是暗夜神存在過的證明。”
程懷瑾問道：“鬥獸場和獵殺者究竟什麼關係？獵殺者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布魯眼神飄向冰層，他凝視着那模糊不清的遺蹟建築，說道：“可他們有沒有想過，在遺蹟文明之前，也許長夜星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呢？也許它也曾擁有過光明，只是因爲星球上的生物惡意破壞，所以長夜星才成了永久黑夜的星球？”
程懷瑾知道布魯是打定主意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了，她說：“這麼久遠的事情，你又怎麼知道的呢？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布魯，我勸你別太覺得自己是上帝。”
布魯目光轉向她，眼神裏竟有幾絲溫柔：“如果不是我說的這樣，那他們爲什麼仍需要靠光亮來生活？”
“你考慮過這些邏輯矛盾的情況嗎？”
布魯就站在籠子裏原地不動，可他的話語卻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爲什麼長夜星人的古文明與地球人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
“爲什麼長夜星人仍需要光亮才能識物？”
“比起饋贈，難道能量源不是更像先人的贖罪嗎？！”
“他們毀滅了整個星球，因此他們也被星球毀滅。”
“文明中斷於御獸師發展最鼎盛的時期，御獸師是超然的存在，超然即是例外，而歷史的洪流不會任由例外發展。”
“萬事萬物都有規則，我們只是規則的扞衛者，我們纔是對的。”
布魯望向程懷瑾，眼神狂熱，語氣真摯，讓人忍不住想要信任他，依賴他，成爲他的夥伴。
程懷瑾對上他的目光，吐出兩個字：“放，屁。”
“不要把你的判斷強加在我身上，我管你什麼歷史文明，什麼守護規則。”
“我只知道你們殺了很多人，害了很多寵獸，做了很多違法亂紀的事情。”
“我不懂歷史的規則，但我知道你們觸犯了現在的規則。”
“過去、未來都與我無關，我只願我活的現在，是我所期望的生活。”
布魯搖搖頭：“冥頑不靈。既然不能成爲我們的人，那鑰匙也不能給你。”
一條金屬尖刺從他的胳膊躥出來，直衝巫妖獸而去。
來不及下達指令，程懷瑾藏在衣袖裏的匕首應聲而動，“錚——”地一聲，尖刺與匕首相撞。
巨大的後衝力震得程懷瑾右腳都陷進冰層中。
一隻滿身青色毛髮的怪物突然出現，它張開虎口，噴出一團青色火焰，燒化了鋼鐵牢籠。
這是之前在龍血密室見到的怪物！
竟然不是幻覺中的怪物，是真實存在的嗎？！
“苦無，火系寵獸，遠古寵獸，超階寵獸。傳說它從一塊隕石中誕生，因其形象太過恐怖，被人們視爲不祥之物，遭到排斥和追殺。”泡泡解說道。
不僅如此，不知何時開始，圍上來一圈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傢伙，程懷瑾還在其中看到了先前圍捕巫妖獸的那兩個人。
布魯志在必得地說：“把鑰匙給我。”
“鑰匙？我沒有鑰匙，現在都生物識別了，誰還用鑰匙這種古老的東西？”程懷瑾心下一緊，表面卻裝糊塗。
“你還不知道啊？”布魯說道，“你身旁的那個巫妖獸，就是打開遺蹟的鑰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