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有些喘不上氣來,儘量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這傢伙怎麼在這裏,匪寨……
“我警告你,我不管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裏,別給我耍花招。你跟我走。”
霍北塵警惕地環視周圍,隨即拽着沈確離開。
“等一下。你還是先去我的院子,別亂跑。”
沈確拽住霍北塵的胳膊,這麼大的王府,倭人圍困的水泄不通,他怎麼進來的?
冒着這麼大的風險進來,他到底要幹什麼?
“你的院子?”
霍北塵看着眼前的這張臉,雖然自己現在就想掐死他,但是商家現在這個情況……
他就這樣盯了他幾秒,剛想開口說話就被這個傢伙打斷了。
“你要是不想讓我現在就扎暈你拖走就跟我來。”
沈確看着這傢伙盯着自己彷彿還是想把自己生吞了的表情,強忍着直接原地把他打死的衝動,咬着後槽牙說道。
霍北塵看着他的表情不想開玩笑,突然想起自己剛剛醒過來那天被他原地扎暈,那穩準狠的手法……
前院大廳,山木剛想開口,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嫂子!我最最漂亮的嫂嫂,我回來了啦。”
商老四假裝到了家門口才看到這些人在自己家門口,故作驚訝地走進來,
“哎喲,有貴客啊這是。”
商夫人看着進來的老四不自覺地蹙眉。
“商四爺,你好啊。”
山木示意手下收起武器,站起身看着進來的商老四。
“你看我這不在家,府上都是內眷,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山本先生見諒。來,請坐。嫂嫂啊,這麼晚了去休息吧。”
商老四和山本客氣了幾句,側目看着商夫人笑着說道。
“那不行,今天我就是要來找商夫人的,這信,商夫人還沒看呢。”
山本見商老四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身上都是脂粉味,輕輕掩了一下鼻子說道。
“爲什麼一定要我嫂子看啊?誰的信啊?”
商老四冷笑一聲,把扇子放在桌子上,示意嫂子坐下,自己站在嫂子身後問道。
“商先生,也就是,你大哥的信件。”
山木回答着,擡眸看着眼前這個商老四,這個花花公子,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嗎?
他想着,放下手中的柺杖,看着竟被的瓷器擺在自己面前,這茶杯的工藝非常漂亮,忍不住端起來喝了幾口。
“哦?我大哥竟然還知道來信。我以爲他找了個小老婆不回來了呢。嫂嫂,趕緊拆開看看啊。”
商老四感覺到了山木一直在打量自己,但是心中卻更加擔憂霍北塵,不知道進來了沒,可別直接被抓了。
“只是一封家信。辭藻華麗,亂寫一通。”
商夫人看着手中的信,強壓下心中的情緒,聲音有些沙啞地說着放下了手中的信,微微低下頭。
“一年年過去,風暴止息,世界走向它的路。”
商老四看着對面山本半信半疑的模樣,似是偷窺的動作念出了一句,
“咳咳,山本先生,我不知道這個信您是哪裏來的,這個,我們國人啊,比較含蓄,這是我大哥寫給我大嫂的情書,大嫂不好意思說。
一年年過去,風暴止息,世界走向它的路,我愛你,以所有的變化,忠實於你。”
“你這個孩子,不知道羞,怎麼能這麼大聲音念出來呢!”
商夫人臉色微變,嗔怪地看了一眼商老四,聽着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不過,也不完全算胡說。只不過這封信的重點不在於這個罷了,
她看着對面日本人沒有走的意思,心底也有了主意,
“山本先生,如果說這封信是給我的,那應該還有另外一封信。”
“是的,不過……那封信上面有機密的事情,不能給你看。”
山木悠一思慮了半晌,有些遲疑地說着,他看着眼前這個臉色微紅的女人,她臉上沒有恐懼,她的神色,他有些看不懂。
“既然您說和我先生是朋友,那我就直說了。這封信上的內容只有一半,就是我先生在給您押送貨物途中,遭遇了北境悍匪。如果還有另一封信,另一封信上應該就是悍匪開出的條件。”
商夫人沒有閃躲,微微揚起頭看着對面的山木不卑不亢地說着。
“我知道了,謝謝夫人。”
山木悠一看着商夫人堅定的眼神,看着桌子上面的信,良久,起身說着,
“恐怕過幾天,我們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商家恐怕還要替我們去一趟北境。告辭。”
“山木長官慢走。”
商老四看着山木悠一最後看向自己的眼神,心裏已經瞭然這山木悠一想做什麼,一直到院子重新安靜下來,纔敢坐下。
“你怎麼回來了?”
商夫人看着商老四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樣子,眉頭緊鎖開口問道,
“他們不是派人進山剿匪了嗎?”
“進山剿匪?”
商老四這件事情還沒有想明白,嫂子的話好像直接在他腦子裏扔了個炸彈一樣,他腦子徹底不轉了。
“看來這些畜生,把霍家禍害完了,現在又朝咱們家來了。”
商夫人看着商老四錯愕的樣子,眯着眼睛說道。
“嫂嫂,去北境,看山木悠一的意思應該是想讓我押送東西過去,但是我哥不是和霍將軍一起在西北失蹤的嘛?怎麼跑到北境的土匪窩去了?”
商老四看着嫂子臉上陰冷的表情,有些害怕,感覺自己身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嫂子如此生氣得樣子。
“山上那個人呢?怎麼樣了?”
商夫人蹙眉問道。
“葉姐姐,我在這裏。”
霍北塵從內廳走進來,看着驚訝的商夫人,躬身行禮。
“商四爺,茶水不能喝。”
沈確從後面走出來,看着商老四端起茶杯,趕緊制止。
“啊?爲什麼?”
商老四疑惑地看着沈確,手中的杯子還沒放下,突然反應過來質問道,
“沈確你瘋了,你給山木悠一下藥?他如果從這走出去出事,我們全完蛋!”
“他不喫甜的就沒事,喫甜的就看他喫多少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沈確滿不在乎地說着。
“葉姐姐,他,爲什麼會在這裏?”
霍北塵眉頭緊鎖地看着沈確,視線最後落在商夫人身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