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見這麼大一塊肥肉要被帶走了,抓住江入年的腳腕無賴地說着。
沈確有些擔心地上前兩步卻被江入年擡手製止了。
“那你是要你這隻手,還是要錢?”
江入年從腰後拿出一把匕首,刀鋒剛剛捱到男人的手腕,鮮血就順着刀刃流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男人縮回了手,卻不想手掌卻被利器貫穿了。
慘叫聲迴盪在整個巷子中,整個巷子都安靜了下來。
“你廢話太多了。”
江入年拿着自己的匕首起身冷聲說着,
“聒噪。”
“不要,不要,沈確啊,沈確,我求求你,你快救救他!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楊美林連滾帶爬地從門後出來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拽着沈確的衣角說着。
這個江少爺剛回國,是個出了名六親不認的主,看樣子他倒是對沈確挺感興趣。
“誰讓你碰他的?”
江入年站在不遠處眯着眼睛看着女人的手攥着沈確的衣角,手上匕首的刀刃上還在滴血。
“啊!對不起對不起。”
楊美林瑟縮着縮回手,伏在地上顫抖着不停地道歉。
“你……”
沈確看着眼前的江入年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但是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他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種抗拒眼前這個人的感覺。
“走吧,回車上。”
江入年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剛剛身上的疼痛讓他整個人越發清醒,此時他強撐着走了幾步,整個人眼前一黑。
“哎?喂!”
恍然間,沈確條件反射的上前幾步把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江入年接住了。
這傢伙看着不胖,怎麼這麼沉啊。
醫院。
“這活爹又幹啥了啊。”
顏醫生一邊穿自己的白大褂,一邊健步如飛的跑到醫院門口看着120上下來的人,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他擡眸正好看到雙手滿是鮮血臉色蒼白的沈確,
“沈確?你們這是幹啥去了?”
“出了點意外。”
沈確看着已經陷入昏迷的江入年,整個人都有些害怕,這個傢伙的出血量太可怕了,他身上竟然有傷,剛剛自己給他摸脈,他竟然還中了毒,
“還有一個情況,他……他中毒了。”
“什麼?”
顏醫生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不遠處的沈確,他……
沈確小跑着跟着顏醫生就到了手術室門口。
他看着手術室門口亮起的紅燈,看着被推進去的江入年,雙手在不停的顫抖。
他默默地走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冰涼的自來水把他整個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他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是方隱給江入年下的毒?但是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不,這種慢性毒藥要長時間,小劑量,纔會達到這種效果。
可是江入年如果真的出事情了,誰得利?
沈確一邊想一邊走回手術室門口,等了很久,顏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還好嗎?”
沈確擔憂地問道,餘光卻看到了他胸口的工作牌。
顏藝?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
“還好,失血過多,毒也不是很嚴重。”
顏醫生摘下口罩看着沈確眼底的擔憂鬆了一口氣說,
“幸虧你把他送來的及時,不然這個出血量,就完蛋了。
沈確看着顏醫生臉上的笑容,大概是沒什麼事情了,但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江入年是因爲自己才這樣的。
“行了,你今晚住哪裏?他可能要在醫院住個幾天。”
顏醫生看着沈確微微低着頭幾不可聞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裏樂開了花,哎喲,英雄救美,看來老江這次有戲啊。這紅鸞星總算是蹦躂了。
“我可以陪着他嗎?”
沈確舔舔脣看向手術室被推出來的江入年,小心地看着眼前的顏醫生問道。
“可以,剛好今晚約不到護工了。你辛苦一下吧。”
顏醫生看着沈確擔心的眼神,笑着說完便離開了。
沈確跟着來到病房裏,等人都走了,手輕輕搭在了江入年的手腕上,輕輕蹙眉,這毒並沒有緩解。
他擡頭看着點滴瓶中的藥,眉頭緊鎖地走了出去,在醫院買了一些一次性鍼灸的針,記在了江入年的醫藥費賬上。
沈確回到病房中,拔掉了江入年的點滴。
顏藝這個名字他一時想不起來了,但是謹慎一些總是好的,還是用自己的辦法給他解毒。這次失血過多,其實也是因禍得福,血液中大半的毒素都被帶走了。
第二天天矇矇亮,江入年就睜開了眼睛。
他全身的疼痛已經分不清是哪裏疼了,但是這種感覺讓他越發清醒了幾分。
只是手邊好像有個軟軟的傢伙,他側了一下頭就看到了閉着眼睛睡着了的沈確。
這點滴瓶……怎麼打了一點就被掛起來了。不過自己感覺眼前似乎清亮了不少,呼吸間也舒服了很多。
他擡起手,發現自己手指上竟然有幾乎看不出的針眼。顏藝什麼時候學中醫了?
江入年看着沈確的臉貼在自己的另一隻手上,睡着了完全沒有防備的模樣,閉上眼睛又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原來,一個有溫度話又少的小傢伙可以這麼治癒。
只不過幾個小時候來查房的顏藝整個人都蒙圈了。
“這怎麼回事,點滴怎麼沒打?這傢伙沒疼醒?”
顏醫生看着病牀上已經醒了正在小口喝水的江入年,以及撲閃着大眼睛正在給江入年喂水的沈確,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看不懂這上面是什麼藥。我給他解了毒。”
沈確看着顏藝緊張的模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心中七上八下的嘀咕着,難道這藥瓶裏是止疼藥?
“不疼,別理他,我還要喝水。”
江入年看着眼前沈確放下手中的動作有些侷促的樣子,瞪了一眼顏藝說道。
“你好像那個被狐狸精迷了心智的昏君,我給你開的消炎藥和鎮痛藥啊大哥。”
顏醫生簡直暴跳如雷,在病房裏走來走去,氣呼呼地說着。
“對不起。”
沈確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說什麼對不起,和誰對不起?要覺得對不起我,待會就和我回我家,好好照顧我。正好,抵你醫藥費的債。”
江入年看着沈確這個樣子,有些不爽地說着,這孩子,自己還沒說什麼,就開始道歉。
“啊?”
沈確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江入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病牀牀位的顏醫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給江入年當私人醫生一定會短命,不過……沈確昨晚上開了一次性鍼灸的針到底是做什麼用的,而且一次竟然開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