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入年站在車旁邊看着探出腦的沈確,本來非常不爽這個傢伙怎麼那麼好騙,但是看着這雙無辜的眼睛頓時泄了氣。
真是不太理解他這個成長環境怎麼會養出來這樣一種性格。
“對了,還有,我剛剛在這裏沒有找到藥房,可能還需要一些藥材,我想給你做點藥膳。”
沈確看着江入年臉色稍緩,從車上下來走到他身邊試探着說道。
“把需要的東西打在這上面,一會我們到家,東西就會到家了。”
江入年點開和助理的聊天框,把手機遞給沈確說道。
“真的嗎?”
沈確接過手機想了想有些不安地看向江入年,
“打……打不出字。”
“嗯?”
江入年疑惑地看着這個小傢伙,低頭一看,手機沒問題,再看看沈確一頓操作,寫的竟然都是繁體字,有些字太過生僻無法識別,他疑惑地給他打開了語音輸入,
“用這個。”
經過了一番鬥智鬥勇,沈確終於馴服了江入年的手機,笑嘻嘻地把手機還了回去。
“買了多少啊。”
江入年疑惑地低頭看手機,一陣牙酸,這小魚能看懂嗎?
“還要買東西嗎?我想回去了。”
沈確擡眸看着江入年臉上的疑惑,小聲說。
江入年身上的傷不適合長時間溜達,他要靜養。
“怎麼了?不舒服了?”
江入年低頭看着沈確似乎脣上都沒有什麼血色了,有些擔憂地問道。
出來這麼久了,這傢伙應該是累了。
“有一點。而且……這裏人太多了。”
沈確微微低着頭說。
“你剛剛看到我很開心?”
江入年轉過身看着沈確,壓着心中心花怒放般的感覺,沉聲問道。
“開心啊,你來了就有人帶我回家了啊。”
沈確說完突然意識到這句話似乎有點不對勁,但是江入年眼底的情緒卻越發複雜起來了。
“你說什麼?”
江入年看着眼前的沈確,眯着眼睛,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眼前這個小傢伙到底是太清純,還是心機太深,他甚至感覺自己沉溺在他眼眸的星光中了。
“沒說什麼。”
沈確看着江入年的眼睛看向自己像是盯着獵物一般的眼神有些不舒服,低下頭不再看他。
江入年看着沈確有些狼狽地鑽上車,站在原地有些疑惑,這個傢伙……怎麼感覺好像有點黏自己?錯覺嗎?
“江入年,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沈確坐在車上,歪頭看着江入年問道。
“你說。”
江入年看着路況,應了一聲。
“演電視劇賺錢嗎?”
沈確腦海中還惦記着剛纔的事情,小心地問着。
“你很缺錢嗎?”
江入年看着紅燈踩了一腳剎車疑惑地看着沈確問道。
“債主大人,難道我不缺嗎?”
沈確哭笑不得地看着轉過頭來的江入年無奈地說。
“其實你可以用美色,我不介意。”
江入年看着沈確笑也不自覺地跟着笑了笑說。
“那可不行。”
沈確雙手抱着自己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說道。
“那你還錢吧。”
江入年看着沈確的動作心情大好,故意冷着臉說,
“儘快奧,不然我要收高利息的。”
“啊?”
沈確有些驚訝地坐直身體看着江入年冷着臉不是很開心的模樣,委屈地坐在原地,自己剛剛哪句話又說錯了?他怎麼不高興了?
完蛋,要是收利息自己豈不是越來越還不上這個錢了?
這可如何是好。
晚飯過後,江入年躺在沙發上看着新聞,藥膳喫的熱乎乎的,整個人都很舒服。
沈確收拾好了也端了一杯水走過來。
“過來,坐下。”
江入年坐起身拍拍身邊的位置,把毛毯分給沈確一半。
“你還好嗎?”
沈確疑惑地看着江入年,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還帶着身邊男人的體溫。這樣平靜的日子,溫馨又陌生。
“還行吧,就是身上還是疼,有點累了。”
江入年看着沈確眉宇間的疲憊,不自覺地擡手摸了摸沈確的頭,
“沈家的事情,你怎麼想,要回去嗎?”
“回去了,還能回來這裏嗎?”
沈確抱着自己的膝蓋看着江入年問。
“嗯?”
江入年沒有想到沈確會這樣問,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是回去,沈家應該回給你錢,能還錢。”
沈確看着江入年說話的時候神色有異,似乎他也是捨不得自己走的。
“這才認識多久,你就不想離開我。是不想離開我,還是覺得有錢挺好。”
江入年捏着沈確的下頜冷聲問道。
小時候,紀家那個小子也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到頭來自己落難的時候,最落井下石的便是他。
“你弄疼我了。”
沈確越掙扎江入年的手上越用力,他擰着眉頭戳了一下他手臂上的傷口。
他趁着江入年縮回手,直接站起了身,
“你發什麼神經,我說過會還給你錢。”
沈確不知道爲什麼江入年會突然這樣想,難道是因爲他之前喜歡的那個男孩子嗎?
他轉身想要走回自己的房間,卻被人一把拽住了。
“被說中心事了?我可以給你錢,借你那點錢我連出去應酬一晚上都不夠,你用不着用這種藉口靠近我。”
江入年直接把人拽倒,摁在沙發上冷聲說着。
“別怕。”
沈確看着眼前的江入年,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只是擡起手輕輕點了一下他緊鎖的眉心輕聲問道。
“你……你說什麼。”
江入年看着沈確的情緒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再掙扎,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剛剛弄疼你了是不是。”
沈確看着江入年胳膊上的傷口滲到紗布上的血,有些自責地垂着眼眸問道。
“不用假惺惺的。”
江入年看着沈確的樣子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幾拍,不自覺地想要靠近這個傢伙,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十分危險。
‘嘭!’
沈確聽着書房的門被重重地關上,嘆了口氣坐起來看着書房的方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看來要把錢先還給這個傢伙,這個傢伙纔不會有這種想法。
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把晚飯時候江入年給的手機拿上了。
第二天一早,江入年被手機鈴聲吵醒。
“哥,你在哪?”
江時月擔憂地看着審訊室裏的楊美林,壓低聲音問道。
“家裏,睡覺。”
江入年不耐煩地閉着眼睛說。
“你前天是不是去過東城棚戶區?還傷了人?”
江時月聽着江入年火氣不小的語氣,硬着頭皮問道。
“怎麼了。”
江入年睜開眼睛,冷聲問道。
“楊美林的丈夫死了。她指認兇手是沈確。你得帶沈確來配合調查。”
江時月看着審訊室裏的女人,眉頭緊鎖地說。
“我知道了。當時我在,沈確根本沒有動過,人是我打的。但只是打傷,沒有要他的命。”
江入年一下子就清醒了,從牀上坐起來沉聲說着。
“那個地方沒有監控,沒有人能證明你說的話。”
江時月看着同事剛剛做的筆錄,
“還有幾個證人能證明沈確做了這件事情。都是輕傷。”
“我晚點帶他過去。”
江入年輕輕閉上眼睛,掀開被子掛掉電話突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沈確呢?怎麼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還沒來得及洗漱,打開門,卻發現外面空空如也,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只是餐桌上放着自己給他的那張黑卡。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傷害我的。我去賺錢錢來。-沈確】
江入年眉頭緊鎖地看着紙條上的小篆,這個沈確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爲什麼用這種字體?
這傢伙現在跑路,找不到他不就只能等警察通緝了?這個小笨蛋。
江入年回房間拿出手機給沈確打電話,卻發現這傢伙關機了。走到小傢伙的房間裏發現這傢伙竟然沒帶充電器。
這可真是個活爹啊。
此時沈確卻被綁在了一個柱子上悠悠轉醒。
“喲,醒了?”
男人一邊涮着火鍋,側目看着沈確醒過來,笑嘻嘻地說着,
“哎,告訴大哥,行走的五十萬醒了,趕緊打電話,讓人給他弄走。”
“大哥,這小子長得是挺好看的,但是咋這麼值錢呢?”
矮個子男人湊過來揣着手端詳着沈確的臉,
“大哥,我聽說不光方家要這個人,你說賣給江入年,是不是能多搞點錢。”
沈確幾乎毫不費力地趁着兩人廢話的時候就掙脫了繩子,從口袋裏拿出銀針,把最近的一個男人紮成了啞巴,四肢僵硬地躺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
另一個男人嚇得倒退幾步一手指着沈確磕磕絆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