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塵小聲唸叨着,聽着魏局的話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我沒有單獨行動,當時洛井區的民警小何……”
“你說什麼?”
魏局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好像有問題,兩個人面面相覷。
“怎麼了?”
霍北塵看着魏局神色有些不對勁,眉心動了動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先在醫院消停待着。”
魏局正了正神色,沉聲說着,下意識看了一下自己身後的病房,轉身離開了。
“怎麼回事?”
霍北塵看着身邊的楚臨疑惑地問。
“是有一位姓何的警官,但是他說是和同事一起到達的現場。”
楚臨擰着眉頭沉聲說着,不安地看着霍北塵。
“什麼?!”
霍北塵挑眉一時之間都無奈了,
“這不是一本正經扯淡嗎?”
“這就是問題啊。”
楚臨舔舔脣看着霍北塵,這貨難不成是被打到頭了?
“我先看看沈確。”
霍北塵微微低下頭,看着魏局離開的背影,有些煩躁地撓撓頭說。
“對了,還沒問你,你不是帶沈確回去休息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裏?你們倆怎麼回事?”
楚臨往病房裏張望一眼攔住了霍北塵,
“你別進去了,他狀況不太好,本來就發燒,還這麼折騰,半條命都沒了。送來醫院的時候就搶救了一次。”
“怎麼都沒人來看他。他家人呢?”
霍北塵在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着安靜睡着的沈確,不自覺地放低了說話的聲音。
“沒見到,不過我感覺,你舅媽好像認識他。剛纔我聽到了魏局他們聊天……但是沒聽清楚。”
楚臨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看舅媽的樣子顯然不像是來看霍北塵的,難道是爲沈確來的?
什麼都不肯說,但是爲了救人卻差點把命搭進去。這個人……
可是那時候那個人瞄準的,不是自己。
“你要去忙就去吧,我等同事來了再走,魏局說找兩個人在門口先保護他。”
楚臨看着霍北塵擔心的樣子,自己也不自覺地朝病房裏看了一眼說。
沈確微微睜開眼睛,黑暗的病房裏透出了一點光。
他被暴雨的雷聲驚醒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
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安靜的在醫院裏自己醒過來,他垂眸歪着頭看着外面的暴雨,聽着樓道中霍北塵他們的對話。
這個笨蛋顯然是讓別人算計了,可是那個放冷槍的人目標不是他。
‘咔噠’
門被打開了。
“怎麼這麼容易就醒了。”
霍北塵看着病牀上的人擡眸看着自己,有些心虛地愣在了原地,
“我……”
“你……”
沈確看着霍北塵已經把病號服換下來了,輕輕蹙眉問道。
“原鹿,楚臨他們聯繫了很多次經紀人都不見我們。我準備以私人的身份去參加一個宴會,接近一下這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霍北塵聽着沈確沙啞的聲音,走過來坐在病牀邊看着沈確被閃電映照越發蒼白的臉,舔舔脣說道,
“手怎麼那麼冷。”
沈確感覺自己在打點滴的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握緊了,溫暖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慢慢放鬆下來了。
他不自覺地輕輕閉上眼睛,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這麼容易就睡着了,還強撐着。”
他看着沈確不自覺地笑了笑,把他手放進被子裏,細心地給他掖好被角,擡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頭髮,聽着他嚶嚀的聲音說,
“睡吧,你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暴雨傾盆,僅一條街之隔,一邊已經淹沒到膝蓋的水深,一邊高跟鞋踩在室外的紅毯上濺不起滴水。
霍北塵回家換上了西裝,戴上了自己收藏的腕錶,和下午的樣子判若兩人,只是他身邊,沒有女伴。
“哎!表哥。這裏,”
凌時曲一直盯着門口,端着就被看着走進來的凌時曲趕緊迎了上去,壓低聲音問,
“你不是受傷了嗎?不好好在醫院,來這幹啥?你和我打聽那個原鹿,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說啥呢?說啥呢?說啥呢?”
凌時音提着裙子湊過來,看着兩個哥哥在這裏耳語,小聲問道,
“表哥,我媽說你受傷了,你這臉上掛着彩還是這麼帥啊。”
“女孩子家家,怎麼那麼貧。”
霍北塵嘴角抽動了一下看着凌時音,凌時音從小混跡在舅媽的美容院,簡直就是塢城的八卦順風耳,自己怎麼把這個小傢伙給忘了,
“你哥我又不是靠臉喫飯的。”
“我聽蛐蛐說了,你要是看上原鹿你可趁早拉到嗷,他……玩的可花了。你們都不關注娛樂新聞,我在我媽美容院的時候可聽到不少呢。”
凌時音抿了一口葡萄酒,壓低聲音八卦着,越說臉色越難看,
“哥,你看,你身後左邊四十五度方向那個,就是原鹿,他身邊那個男人就是他金主。
戚川集團被擠兌走那個,聽說在國外九死一生才躲到國內的,回國快一年了,這三個月簡直豬突猛進,哼。
不過最近總是找我爸麻煩。煩得很。”
“這個原鹿,你有沒有聽說,他有什麼比較奇怪的愛好?”
霍北塵咬着下脣看着不遠處的原鹿,低聲問道。
“你們三個顯眼包,站在這看啥呢,這麼多人盯着你們。”
辛琦女士注意到了自己家三個熊孩子過來一人賞了一巴掌,低聲問着,臉上還保持這禮貌的微笑。
“媽,這不是我哥不經常參加,我倆陪陪他嘛。”
凌時音朝霍北塵吐吐舌頭調皮地說着。
“陪個頭,小混蛋,你不從醫院待着非得來幹什麼?
我告訴你今天什麼都不許幹。你就喫喫喝喝趕緊給我回醫院去。”
辛琦剛纔就注意到這三個人盯着人家不放,趕緊走過來擋住了三個人的目光。
“舅媽。生氣老的快,草莓蛋糕,請笑納。”
霍北塵笑着拿起桌子上的蛋糕遞到舅媽面前臉上有幾分討好,
“我這不是……”
“原鹿你不要碰,和案子相關走正常程序。”
辛琦正了正神色,看着自己這個大外甥低聲說着,擡眸看着他,張了張嘴終歸還是沒有說出來,這傻狍子估計還不知道沈確的身份。
哎……自己還是不要多嘴了,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我又不幹別的。”
霍北塵看着自己舅媽這個態度,一時之間也有一些一會。
這些年自己舅舅凌家不說在塢城是首富,就是納稅那也是排頭號的,因爲舅舅和舅媽都是轉業回來的,更是拿出很大一部分財產配合政府做基礎建設和慈善。
這個原鹿背後的金主,怎麼能讓他們如此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