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看着霍北塵的樣子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無奈地笑着低頭盯着霍北塵的手。
他這雙手還真是……每次觸碰那溫暖的觸感都好像直接捏在了他心上。
“我不！”
霍北塵抓着沈確的手，看着沈確眼眸中的神色又變回了往常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挑眉說。
“那你握着，我們兩個怎麼出去？”
沈確眨眨眼睛湊到霍北塵眼前小聲悄悄地問着，
“警察叔叔，我什麼都沒幹，你可不能這樣一直抓着我。當心，投訴你。”
“投訴誰？”
霍北塵微微低頭鼻尖幾乎都要觸碰到了沈確的鼻尖，挑眉調笑着問道。
“……”
沈確光速退回到了剛剛的位置抽出自己的手，正襟危坐地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他的心咚咚咚狂跳，已經好幾年沒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了，他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太過於平靜好像和別人割裂在兩個時空。
可每當面對霍北塵的時候，總是情緒會被牽動。
這樣的感覺有些陌生但是對於沈確來說同樣意味着危險。
“咳咳，別喝了，飯都沒喫兩口喝什麼咖啡。”
霍北塵從沈確手裏拿過咖啡一飲而盡，旋即起身往外走。
“啊？”
沈確看着霍北塵離開，愣了一下，看着空空的咖啡杯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這人……發什麼神經？
他好像早飯也沒有喫什麼啊。
從學校一路回到市局，沈確上車就睡着了，再睜開眼睛霍北塵的車已經開進市局的院子裏了。
“你怎麼這麼能睡？”
霍北塵看着沈確迷迷糊糊的模樣笑着問道。
“困。”
沈確嗓子啞啞地說着，揉揉眼睛坐起來，他好像上次從海上直升機爆炸撿回一條命，就沒有好好休息過。
本來以爲入境之後會……沒有想到在霍北塵身邊自己竟然就這樣毫無防備地睡着了。好多年，好多年沒有這樣香甜地睡覺了。
“年輕人不知道愛惜身體，我看你就是虛的，去休息室再睡會吧。下午的事情用不着你了。”
霍北塵看着沈確眼睛睜不開額頭抵在副駕駛的椅子上還想繼續睡的模樣。莫名有些心疼，腦海中想起了上次在醫院大夫說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其實他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問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受的傷。
剛剛艾佳佳明明猜出了沈確的身份，其實他是期待艾佳佳脫口而出的。
不過他只需要知道是他，其他的……應該……
霍北塵想着看着沈確安靜地閉上眼睛似乎又睡着了的樣子，下意識擡手給他攏了一下頭髮，有些自嘲地想着，其他的應該也不重要。
就算捅破了天，他也能一直陪着他，等着他，守着他。
“霍隊，你要看我看到地老天荒嗎？”
沈確感覺到霍北塵一直看着自己，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中帶着笑意問道。他坐起來，緩緩睜開眼睛，歪着頭昏昏沉沉地看着眼前的霍北塵。
他也不知道是留戀這樣香甜的夢境還是留戀眼前這個人。
“我在想怎麼把你踹出去，一天天就賴在我副駕駛上。”
霍北塵看着沈確臉上的笑意感覺自己又被這個小傢伙調侃了，怎麼還裝睡呢！
他黑着臉拉開車門氣鼓鼓地說着。
沈確眯着眼睛看着邁着大長腿匆匆忙忙往大樓裏走的霍北塵，站在車邊臉上帶着笑意。
一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中，他才收回視線，不自覺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覺悶的有些發疼。
“霍隊，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以爲你要晚一些呢。”
楚臨拿着資料從檔案室走出來剛好看到了霍北塵進門，笑着說道，說完留意到霍北塵臉色微紅，這是怎麼了？
“沒有，哎，分局那幾個人帶回來了嗎？”
霍北塵和楚臨兩個人往樓上辦公室走，一邊走一邊說着。
“扣了四十八小時了，我審了一輪，但是那天你讓我去追的人我沒抓到。那個人好像……”
楚臨面色凝重地搖搖頭，四下張望了一下，聲音越說越小，剛剛要說到重點的時候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哎喲，兩個臭小子怎麼在這呢，上午來開會就在找你們。阿淵啊，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裴跡走過來看着這兩個傢伙竊竊私語的模樣，心裏有些疑惑，他以爲那個人會和霍北塵在一起。
“佩奇？你怎麼來了？”
霍北塵看着眼前的裴跡挑眉問道。
“你這個案子查出來點別的事情，我還想說你怎麼沒有來開會，怎麼楚臨沒和你說嗎，下午就說你這個事情啊。”
裴跡有些詫異地看着霍北塵問道，
“而且，剛纔我問楚臨，說你去調查嫌疑人了，怎麼？一個人去的？”
“這不是忙不開，我就去隨便走訪一下看看能不能找點新線索。”
霍北塵看着眼前的男人，含糊地說着，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空也去看看老領導，畢竟是父子，也不能因爲個外人……”
裴跡看着霍北塵的模樣，心裏不禁有些打鼓，不是說重傷 ？
這模樣看起來還好啊。
“你快去喫飯吧，下午還開會，我上午沒來，這楚臨彙報話都說一半。案子太急了，你趕緊的。”
霍北塵聽到這個話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有些不悅地挑眉看着眼前的人，心底不自覺地冷哼一聲說道。
“對啊，沈確不是和你一起去的？那孩子怎麼沒回來。他還給我們添置了咖啡機呢，今兒早上送來。”
楚臨看着霍北塵的臉色變了，趕緊岔開話題把話接了過來問道。
“我去買了點喫的，我和霍隊還沒喫東西。他身上傷的重，不喫不行。”
沈確早就走進來了，只是站在不遠處一直看着他們三個，聽到楚臨問道自己的時候，邁開長腿走了過來，微笑着看着臉色震驚的裴跡說道。
裴跡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自己在邊境的時候曾經和這個人有過一面之緣，這傢伙……這傢伙竟然真的出現在市局了！
他……
“裴警官好啊。這兩年我聽說了，你也是仕途高升啊。”
沈確看着眼前的裴跡，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你是……？”
裴跡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原來這個人在霍北塵身邊。
難怪霍北塵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毫髮無損地站在這裏。
“塢城市局刑偵大隊特邀顧問，沈確。你好。”
沈確站在裴跡面前微微仰着頭，眼中含着笑意盯着眼前裴跡的眼睛伸出了右手。
“哦……我是上崖市公安副局長，裴跡。”
裴跡的手不自覺地握了幾次拳才遞過去和沈確握了手。
霍北塵和楚臨對視一眼看着裴跡臉上如此僵硬的模樣心中不約而同的疑惑起來。
當年裴跡可是在賭窩裏面混出來的人，怎麼看着沈確肉眼可見的竟然緊張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