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塵心底漏了一拍，有些着急地開口問道。
不過問完他就很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的沈確。
沈確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會不會已經忘了。
兩個人剛見面的時候自己還這麼懷疑他，雖然現在也沒有打消對他身份的懷疑。
可是他就是想把人放在自己眼前。
“你停職難道不回去看看家裏人嗎？”
沈確看着霍北塵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把碗裏的雞蛋夾到他碗裏平靜的問。
“是……是要回去一趟的。”
霍北塵看着自己碗裏的煎蛋，看着沈確臉上的平靜，有些煩躁地用筷子戳了兩下蛋黃。
這小子就是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不然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回去？
這難道是巧合？
“平時工作忙，趁着現在還不趕快陪陪家人。”
沈確看着霍北塵，繼續喫東西。
他知道，每年這時候霍北塵都會去看他媽媽，停職也好，不然只能匆匆見一面了。
不過不知道明天舅媽找他是什麼事情。
“你就回去安心陪家人，我去給案子繼續找線索。”
沈確用筷子制止了霍北塵拿雞蛋撒氣的行爲，擡眸看着霍北塵，
“霍隊，有話我比較喜歡直接說出來。你還是想問我的身份，對吧？”
“是，因爲我想知道，我能不能一直把你留在我身邊。”
霍北塵聽着沈確的話，對上沈確有些冷的眼神，有些泄氣地說着。
“你留我在你身邊做什麼，以後不娶媳婦，不生娃了嗎？”
沈確聽着霍北塵的話臉上一僵，旋即展開了一個笑容無奈地說着。
好險，自己差點就誤會順口答應了。
他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你喫點東西真費勁，不好養。”
霍北塵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沈確，這傢伙看着消瘦實際上身上的線條非常好看，只是肌肉不噴張。
這幾次死裏逃生，包括他去抓韓竹，證明他的身手是萬里挑一的，甚至可能警隊裏沒有幾個是他的對手。
他的身上不乏紋身，傷疤，這些痕跡都是他曾經受到過的傷害。
“嗯？”
沈確疑惑地看着霍北塵，一時之間有些拿不準他是什麼意思，低着頭又繼續喫飯。
“可是我想……養養看。”
霍北塵捏着筷子有些緊張地不敢直視沈確的眼睛，說完把剛纔被戳的四分五裂的煎蛋塞進了嘴裏，但是卻嘗不出味道，怎麼回事，自己沒放鹽嗎？
“意思是……我在境內的時候，可以喫你的軟飯嗎？”
沈確喝了一口湯挑眉看着眼前霍北塵臉色微紅的模樣，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
不過他心底有些更加心虛了起來，只能半開玩笑着說。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在這裏久留？”
霍北塵聽着沈確話，在他耳朵裏，沈確就是告訴他，他根本不會在這裏停留很久。
沈確看着霍北塵正了正神色咄咄逼人的模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手撐着下頜，觀察着眼前這個傢伙。
這傢伙直的有點可愛。
“我可以站在你面前的時候，就一定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沈確看着霍北塵還要問什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心裏的話，旋即在心中呢喃了一句：畢竟自己還想多看看他，養眼。
“你有碰過極樂嗎？”
霍北塵看着沈確臉上的笑意，回想着自己給他換衣服的時候，身上雖然有傷疤，但是沒有看到針孔或者其它的什麼。
這件案子牽扯的太大，他不允許沈確真的有什麼不清不楚的。
“你知道我爸是誰吧？”
沈確起身收拾碗筷，聽到霍北塵的話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冷聲問道。
“所以你是因爲你爸的案子回來的？”
霍北塵乘勝追擊，也站起身擋住了沈確要去洗碗的路盯着沈確的眼睛問道。
“我更關心你爲什麼在知道我爸是誰，我是誰的情況下，還會懷疑我。”
沈確聽這霍北塵的文化，下意識後退一步，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了剛剛的餐桌上。
他轉過身背對着霍北塵，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霍北塵這樣問的時候心中竟然會出現這麼大的落差感。
“我……我只是想確認。”
霍北塵看着沈確似乎想要離開，上前一步解釋着，可是這句話好像還不如不說，自己其實也不是懷疑……
怎麼搞成這樣。
“確認什麼，確認我在你沒有來找我的這些年，變成一個被所有人放棄的孤兒之後，有沒有變嗎？”
沈確閉上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此時翻涌的情緒讓他很想轉身掐住霍北塵的脖子，他緊緊攥着拳頭，聲音裏帶着笑意，
“或許你應該相信你的直覺，我也許真的不是什麼好人。”
“什……什麼？”
霍北塵聽着沈確的話，此時他看不清這個傢伙的表情，但是他這個話說的……
只是一時恍神，沈確已經跑上樓了。
他看着桌子上的東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小傢伙怎麼脾氣那麼大？自己說句話就成這樣了。
他剛想要追上去，就聽到客廳裏自己的電話震動聲。
而此時沈確在樓上已經快速地換好了衣服，下樓的時候沒有看到霍北塵。
他看着桌子上根本沒來得及刷的碗，僅僅幾秒鐘，拉開門走了出去。
“咱就是說老大，我剛到會所打開酒，你不是和霍隊過老年生活嗎？”
阿炎開着一輛布加迪等在霍北塵家小區門口，看着氣沖沖走出來的沈確頓時感覺脊背發涼，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沈確根本沒有搭理阿炎的話，直接上了駕駛位開車揚長而去。
他踩着油門直接上了高速，他腦海中滿是剛剛霍北塵問出那句話時候的試探。
【你有碰過極樂嗎？】
沈確眯着眼睛不自覺地又往下踩了踩油門。
“老大！你怎麼還拋棄俺！”
阿炎站在原地看着布加迪‘飛’出去，整個人都呆住了，自從回國之後根本沒見過老大這麼恐怖的神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垮着臉哀嚎，那是自己剛提的車啊。
不對，難不成霍隊人家找對象去了？
只是還沒嚎完，口袋裏的電話震動了起來，況且阿炎正沉浸在擔憂和被拋棄的暴躁中，接起電話直接罵了一頓，
“喂？幹嘛？老子說了不喝了，還打電話幹什麼？傻了還是聾了？”
“哎！炎哥炎哥被激動，霍北塵，刑偵支隊那個大隊長，我看見他坐艾佳佳那桌了！”
顏東拿着電話聽着阿炎電話中的咆哮應是沒敢往耳邊上放，聽着阿炎說話的間隙趕緊插進去一句話。
“誰？！”
阿炎看着剛剛沈確離開的方向，不自覺地舔了舔脣。
這什麼情況，老大那要殺人的表情。難不成老大是去‘捉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