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於下意識看向自己身邊的領導，低聲問着楚臨。
楚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意識地狠踩着油門進山。
“別慌，是他回來了。”
霍璽站在半山腰的指揮部，看着打開機艙門坐在飛機上的紅髮少年，沉聲說着。
“我說霍叔，搞了半天怎麼還把這傢伙搞成人質了？”
沈確的通訊設備頻道已經被阿炎調到了警方的公用頻道，他有些無語地問道，
“那個原料倉庫炸彈已經讓我的人都拆掉了，拆了半個多月呢，你們直接進去搜吧。
另外，我定位不到霍北塵了，你們還能定位到嗎？”
“沈確？小傢伙是你嗎？”
楚臨有些驚訝地聽到這個聲音，這個傢伙半個月之前難道就知道……他到底是回來幹嘛的啊。
“是我是我，楚副，你車開太快了，容易在山道上滑下去。”
沈確看着手上的平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霍叔把追我的人解決一下，我去找阿淵。”
“你……你在境內行動要注意……”
霍璽哽咽着看着逐漸升高遠去的飛機斷斷續續地說着。
“他……他是什麼人，竟然這麼精準地定位了我們指揮部的位置?”
技偵的同事不自覺張大嘴巴驚訝地問道。
“老大，我們在飛機上搜尋下面梵天的目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啊。”
阿炎暴躁地抓抓自己的頭髮，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着。
“找江安兒的信號。”
沈確回到飛機裏面，看着平板上面傳送的畫面，冷着臉說道。
“找誰?”
阿炎心中一愣，原來那個時候縫合的時候老大讓放信號器是這個時候用的？
“她該做的事做完了，一定會回到梵天身邊的。”
沈確若有所思地說着。
“爲什麼啊老大，她有斯德哥爾蒙嗎？”
阿炎疑惑地說着。
“她沒有，她只是……太瞭解梵天了。”
沈確遲疑了一會，輕聲開口。
“老大……”
尤茶抱着自己的武器看着面前的老大，老大費這麼多力氣就爲了救霍隊，值嗎？
“找到了。”
阿炎找到之後直接把位置傳送給了楚臨，擔憂地說，
“老大，他們還在林子裏啊。估計準備船也是虛晃一槍，他們應該是開車準備棄車在山裏越境。”
另一邊，霍北塵感覺黑暗中山林靜謐的有些可怕，兩臺越野車在山道上行進着。
“霍隊，你真的認識沈確這個人嗎？我怎麼聽我的手下說，他剛回來的時候你根本就不認識他。”
梵天和霍北塵坐在後面，他交疊着雙腿優雅地開口，根本沒有亡命天涯的模樣。
“你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沒有必要這樣。”
霍北塵的眼睛被矇住了，心底沒由來地煩躁，梵天一提起沈確的名字他就更煩躁了。
“你做刑警很多年了，其實我聽說一開始你是很討厭沈確的，我覺得你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沈確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了，也許他那套規則，根本和你的規則是不同的。”
梵天若有所指地說着，他擡眸看着山間影影綽綽的模樣，手裏把玩着炸彈的遙控器。
霍北塵閉上眼睛說完就不再說什麼了。
“不要抗拒嘛霍隊，來聊聊天有什麼不好的，”
梵天淺笑着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沈確的身影，
“其實有一段時間，我一直以爲沈確是個女人，那時候我也很喜歡他。不過不是愛，是單純對於對手的欣賞，他是一個非常聰明，心性非常堅韌的人。
你肯定沒有辦法想象，他是IIC雨林實驗室的一號實驗體。
你們最近在偵辦的案子不就是那個韓竹偷偷搞出來的事情。
這種東西十幾年前就在研究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霍北塵倏地睜開眼睛，擰着眉頭往聲音來源的方向偏頭。
如果針劑是抹除記憶的，爲什麼沈確還能記得父母的事情，爲什麼還會記得自己，這根本就是梵天隨口胡謅的吧？
“呵！我聽你舅媽喊你阿淵的時候其實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時候關押他的牆上寫滿的是你的名字，大劑量的藥劑注入身體的瞬間他痛苦極了。
這個表情……很美。”
梵天微微低着頭輕輕閉着眼睛想起那個時候父親第一次帶自己去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蒼白美貌的少年繼續說，
“他本來，應該是我的新玩具的。可是沒有想到我的玩具最後竟然帶着其他的玩具造反了。
這傢伙脾氣真的很大啊。”
“你試圖激怒我是要幹嘛？”
霍北塵額頭的青筋暴起，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山上面的同事們還沒有平安。
現在如果真的車上打起來，前面還有江安兒，但是這個梵天是真的非常欠揍啊。
“我只是在和你說一些，他永遠不會告訴你的事情。
比如，你知道他身後的紋身嗎？”
梵天看着霍北塵明顯生氣了，有些得意地換了個姿勢，靠在車門邊欣賞着霍北塵這張臉。
真的不怪沈確心心念念，霍隊這張臉，是真的……長得相當好看，他從手邊拿起一個
“黑龍標，世界頂級殺手組織的首領。你知道他那雙白皙的雙手曾經沾滿鮮血嗎？
還有你看到的深淵之境的網站，是他身邊那個叫阿炎的少年做的，是沈確讓他做的。
霍隊，你口口聲聲忠於信念，那你知道，沈確做過什麼嘛？
好了，說了這麼多，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
這種針劑，我這裏還有一支加強版，你要不要體驗一下當年沈確體驗過的痛苦。”
“這麼貴的藥劑，你可真大方啊。”
霍北塵感覺眼睛上的布條被扯下來，看着梵天晃着他手中的針劑，冷哼一聲說着。
“不，你沒有了記憶我才能利用你，弄死沈確。這世界上除了你，沒有人能摧毀他的精神。
所以霍隊，你說你被注射了藥劑之後，還能認識沈確嗎？
還是乖乖聽我的，去殺死他？”
梵天慢條斯理地打開包裝，側目看着霍北塵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恐。
霍北塵被手銬束縛的雙手掙扎的已經磨破了手腕。
他非常享受他的掙扎。
“霍隊，我說過我不會要你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