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悍妻要貼貼 >第177章 羨慕
    菩薩都有三分氣性,更何況本就脾氣不好的桑圖赫。

    連連被拒,被圍觀的人當做笑話,這些桑圖赫都忍下了。

    可那譚暖陽像是瞎了一般,看都不看一眼,每每見到他都是上來一腳,一瞬間他手中提的、拎的、捏的、拽的、捧的、抱的,無一例外,全被一腳踢開,連句話都不說,一個眼神都沒給,擦身就走,毫不理會。

    一次兩次,姑娘家有戒心他倒是能理解,可這都十七八回了,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樣的結果!是個人他都忍不了!

    更可恨的是,他十分確信,慶越的皇帝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卻一直不聞不問,全當一無所知,皇子原劭煒還偶然見到了一回他給譚暖陽送禮的一幕,明明他都親眼所見那譚暖陽的動作,可原劭煒卻只是朝他笑了笑,接着便轉頭走了。

    走了?!敢相信嗎?一個皇子,親眼見到臣下對使臣皇子不講情理,竟隻字未提,笑着走了?

    如今他萬分覺得自己的臉面被按在地上使勁摩擦。

    可都這樣了,他也沒打算去尋求盟友原靜川的幫助。

    而原靜川,在知道譚暖陽是如何對待桑圖赫後便在只有他一人的房中捧腹大笑,眼淚不斷被止不住的笑意刺激流出。

    雖然對自己的盟友不太厚道,不過,原靜川很滿意譚暖陽的態度,心中很是愉悅。

    要知道,譚暖陽也是他的目標之一,那桑圖赫就算是爲了計劃的施行而選擇譚暖陽爲聯姻對象,但只要是敢肖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愉悅的他又一次褪下全部衣衫,在身上刺下一個又一個小太陽的刺青。

    刺完後不顧流出的血,十分癡迷的撫摸着那一個個刺在他身上的小太陽。

    身上的陳年舊疤加上滿身的箬竹葉與小太陽的刺青,怎麼看原靜川都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要不是平日衣衫遮擋,這一身的印記便會引起軒然大波。

    可在只有他一人的房中,他可以盡情袒露,擁抱這具帶着刺青的身軀安然入睡。

    此時,距離原遜英的登基大典已過一個月。

    桑圖赫與桑雅茱就像牛皮糖賴在慶越不走。

    雲翊國以及其他國家見國力能與慶越匹敵的薩朗都沒走,便也藉口想要在慶越遊山玩水而都拖着不走。

    其實他們就是想知道,薩朗的皇子與公主的聯姻對象究竟是誰,知道了人選,他們回國後也能做出相應的應對。

    所以,現在幾個使團一個月了,都賴在驛站不走,皇上也沒開口趕他們。

    桑圖赫爲了計劃,正在不斷受挫、不斷調整中繼續努力着,桑雅茱也沒有閒着,畢竟她的任務就是接近譚浩賢,之前不成功,但現在經過跟蘇苒的學習,她也是有了不小的進步。

    現在,桑雅茱的言行舉止衣着打扮越來越像慶越的女子,一舉一動都帶着慶越女子的溫柔和煦,與人交談也是笑不露齒,不再像在薩朗時一般成日說着拗口官話。

    對於這個成果,足以見得蘇苒下了多大的功夫。

    紗裙環佩着身,恰到好處的妝容,桑雅茱算是又一次改頭換面了。

    在譚浩賢這裏碰了幾回硬釘子,她也學聰明些了。

    畢竟從小就被宮中嬤嬤教導如何取悅男子,桑雅茱也知道,像譚浩賢這樣的男子得潤物細無聲的讓他感動,慢慢滋養纔可以。

    之前她太過急切,看輕了譚浩賢也太想在皇兄面前表現,導致根本沒有很好的計劃,以至於譚浩賢對她無感,連他的妹妹譚暖陽也被她惹急了。

    現在只能重整再來。

    譚暖陽性子烈,不好接近,桑雅茱只能暫時放棄,只專攻譚浩賢,再者她也聽聞鎮國公府正張羅譚浩賢的議親之事,既然他要與人相看成婚,那她作爲聯姻的公主也能插一腳不是嗎。

    打定主意用懷柔政策來軟化譚浩賢的心的桑雅茱便即刻行動起來。

    今日草場上設了馬球會,各家小姐公子都接了帖子來湊熱鬧,桑雅茱也得了一張帖子。

    到了草場,一襲淡綠如青竹的薄裙衣衫襯托出桑雅茱玲瓏有致的身材,釵環妝容都相較清淡,有股慶越女子的書卷氣,很是文雅。

    緩緩走進馬球場,手中團扇輕搖,旁邊的小姐公子們原本只注意到了這人的衣衫,可再看向她的臉時,都難以置信這人是那之前不梳髮髻只編細辮的薩朗公主。

    漸漸的,桑雅茱四周的人都對她的一身打扮議論紛紛,而她卻似毫無所覺,依舊步態輕緩的往她的席位上走。

    緩緩坐下後便由旁邊的薩朗宮女伺候着打扇,清風吹拂她鬢邊碎髮,這薩朗公主現在活脫脫就是一個慶越女子的做派。

    周圍人都對這桑雅茱的變化驚疑不定,但是今日主要的目的是馬球會,漸漸的衆人的注意便沒再落在桑雅茱身上。

    桑雅茱始終神色淡淡,如天邊薄雲,看着操場上飛奔的駿馬和不斷揮動的馬球杆,時不時淺品一口茶,旁邊人伺候着用點水果糕點。

    第一場馬球結束之時,又有人往草場內走。

    很多適齡待嫁的姑娘都眼中閃着明亮光彩看向經過的人——正是譚浩賢。

    不過,今日暖陽也跟着一起來了。

    其實今日她並不想來。

    說來也奇怪,自從陸宴鳴去查案後,這一個多月心裏越來越想他,尤其是在面對不斷跟她獻殷勤的桑圖赫時,她也變得越來越急躁。

    剛開始時,暖陽還會默默聽完桑圖赫拿出禮物前的一大串前詞,最近她變得急躁,只要桑圖赫出現在面前,纔開口說一兩個字她便直接上腿,根本不留給他說話的機會,而且每每見到桑圖赫,她心中便更加思念陸宴鳴。

    譚浩賢剛好和暖陽同時休沐,作爲她的兄長,也看出暖陽最近情緒不太好,本着想要帶着妹妹一起散散心的念頭,便拿着馬球會的請帖帶着暖陽一同來了。

    原本暖陽根本不想來,後面是被譚浩賢不斷念叨給唸叨煩了,爲了清靜才被迫過來。

    被迫過來的暖陽表情很喪,看着馬球根本提不起勁兒,只是慵懶的靠着坐榻扶手,一動不想動的看着草場上的馬發呆。

    譚浩賢雖是暖陽的哥哥,但也不太明白小姑娘的心思,面對這樣的暖陽他也手足無措,不知該幹什麼。

    暖陽就算是發呆愣神,也感受到了一旁哥哥的糾結,便淡淡開口道:“你就別瞎想了,我沒事。”

    譚浩賢嘆了口氣,“這句話我也想對你說。”

    暖陽神色未變,“我又沒事,瞎操心什麼?”

    “你真的沒事嗎?”

    “沒有。”

    “你哥我又沒瞎,這段時間忙正事時你都沒問題,但閒下來就跟丟了魂一般,而且最近你好像還有些焦躁,這可不光我覺得,就連爹也提起過,只是見你平常沒什麼問題便沒直接問你。”

    “我好着呢。”

    見暖陽一直否認,譚浩賢也知不能把暖陽逼急了,便伸手拍了拍暖陽的頭頂,似在安撫。

    暖陽沒反抗的任由哥哥動作,靜靜看了譚浩賢一眼,便沒說話繼續看向草場。

    譚浩賢收回手後便也看向草場。

    附近偷偷看着的小姐們都覺得譚浩賢太溫柔了,竟然會撫摸親妹的頭頂像在安慰着譚小姐,都幻想着若是譚公子摸得是自己的頭頂該多好。

    一直靜靜瞧着譚家兄妹這邊席位的桑雅茱也看到了那對兄妹的互動,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

    她不明白,爲何有兄妹的關係能夠這麼和諧。

    從小到大,薩朗皇宮內便一直像是沿襲一種傳統一般,對王子越重視,越能襯托對公主的惡劣。

    像譚家兄妹的舉動根本不會在薩朗皇宮內存在。

    打罵、貶低都已成爲習慣,在桑雅茱的認知裏,那纔是正常。

    桑雅茱是有親皇兄的,大她三歲,只不過由於皇子衆多,她同父同母的親皇兄死在皇子勢力糾葛之中,她的母妃也一同落罪處死,而她便被十七皇兄桑圖赫的母妃帶回收養。

    雖僥倖存活,但無論是親皇兄還是桑圖赫,羞辱打罵都是日常都要經歷的,從未變過,再加上從小教養嬤嬤除了宮規以外還會教會她們這些公主取悅男子的方法,沒人能反抗,久而久之都習以爲常。

    那種兄妹間友好、和諧的關係,對她們來說從來都是奢望,妄想。

    一瞬間,桑雅茱的眼底閃過羨慕,但她很快回神,她一直記得,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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