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譚大將軍和譚夫人就到了桃花縣,一路上倒是低調,馬車沒掛上鎮國公府的牌子,幾輛馬車悄無聲息的就直直往靜飛園去了。
一番舟車勞頓,譚大將軍和譚夫人在靜飛園住下了。
“你這小妮子倒是會享受,這院子不錯啊。”
夫妻倆休息好了,便和暖陽在靜飛園閒逛着四處看看,譚大將軍瞧着收拾四處精緻的園子誇着自己女兒。
“置辦了有幾年了,只是來這也沒住過幾次,倒是挺新,我的眼光怎會錯呢。”暖陽邊走邊說着。
譚大將軍沒由來的有些緊張,譚夫人挽着丈夫的手臂自然感覺到了,“怎麼了?緊張什麼?”
譚大將軍有些不自在:“這不是,明天就要見那陸小子的家人了嗎,有些怪怪的。”
暖陽當即抓住機會嘲笑她爹:“沒事兒啊,您要是明天怕了,您只管往我這園子走,反正靜飛園離喬府不遠,幾步路的事兒,您要是怕了只管回來,下次再戰。”
譚大將軍一腳踹過去,“你這臭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有你這麼打趣你爹的嗎!”
暖陽一跳就躲開了,還插空做了個鬼臉。
要去喬府商議婚事,自然要正式些,是以哪怕兩座府邸離得不遠,譚大將軍夫婦很是正經的坐着掛着鎮國公府旗號的馬車去了喬府。
桃花縣一個縣城到底不是很大,一日的時間百姓們便知喬府的陸大人要與人結親了,還是個入贅呢,女方家的馬車氣派的要命,馬車上還有“鎮”的標記。
平頭百姓可能不知道,可秦縣令卻知曉,當朝的“鎮”只有鎮國公府纔有。
秦縣令思來想去腿一軟,竟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旁的賀師爺嚇一跳忙去扶起來。
秦縣令汗如雨下,顫顫巍巍的被賀師爺扶着坐下。
“譚?我早該想到的!沒想到那陸大人竟是和鎮國公府結了親,那譚大人竟是當朝鎮國公的女兒,我、我——哎呀,我這是要死啊!”
想想自己之前還挑撥吳鄉紳讓自己女兒做妾去,現在他只想把當初說這話的自己掐死。
秦縣令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就往吳鄉紳家中去了。
見了吳鄉紳,秦縣令忙讓他消了讓女兒做妾的念頭。
吳鄉紳和吳夫人一同坐着聽秦縣令帶來的消息,吳鄉紳差點癱死在自己的椅子上。
鎮國公的女兒,那不就是當朝出了名的女將軍神武大將軍嗎,前段時間還上了戰場,率領侵襲軍打退敵軍。
吳鄉紳現知自己和女兒竟惹了這樣的人不快,只覺得自己和女兒怕是死到臨頭了!
吳夫人久居內院,不曉外事,見不得自己丈夫怕成這樣,便悉悉索索了幾句:“不過就是個鎮國公的女兒,一個女孩子家的這麼怕做甚啊?”
吳鄉紳驚恐至極,站起身便直接一個巴掌甩出去了。
吳夫人直接被呼到了地上,捂着臉說不出話。
而一旁屏風後跑出來個人抱着吳夫人大喊:“爹您打娘做甚啊?”
竟是吳巧麗偷聽來了。
秦縣令自知與吳鄉紳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便幫氣得說不出話的吳鄉紳解釋。
秦縣令便不再管吳巧麗了,轉頭看向吳鄉紳,直言道:“之前我糊塗,給你支了個爛招,竟想着讓你女兒做陸大人的妾室,現在好了,鎮國公夫婦親自去喬府提親,這陸大人是要入贅鎮國公府了,叫你女兒做妾就更是妄想了,只怕不說是鎮國公,僅說譚大人都能將你吳家踏平了,吳兄,你要是惜命,就管好你女兒,別對陸大人再有非分之想,不然就是當今聖上來了也救你們吳家不得,想想清楚,好自爲之吧。”
吳鄉紳送了秦縣令出去,吳巧麗呆愣原地抱着她娘。
吳鄉紳回來見到的就是那副模樣,蹲下身扶女兒和夫人起來,“陸大人家,我們是招惹不起了,那鎮國公更是權勢滔天,我們家更惹不起,女兒,你剛剛也聽縣令大人說了,譚姑娘不是一般女子,那是平定江山的大將軍,你可是爹的寶貝女兒,爹是真不想你一時糊塗而送了命啊,這陸大人,你就別想了,我們家,真的招惹不起,沒那個命啊。”
吳巧麗回了神,聽完她爹所言,終究是害怕的落淚,啞聲搖頭道:“爹,我,我害怕,我不想了,真的不想了。”
鬧劇終究是落了幕。
可惜,只是真正清算的時候還未到。
那一邊,喬家是真沒想到鎮國公夫婦竟是眼前這般好說話,還以爲是做夢呢。
兩家人溝通順暢,商議的事宜都沒什麼大問題,很快,暖陽和陸宴鳴的婚期便定下了,等過了冬季,二月初二便是二人成婚的日子。
“到時成婚,還要勞煩親家到京城一趟。”譚大將軍難得和藹客氣。
喬父忙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們是宴鳴的外祖外母,宴鳴自小跟着他娘在我們家長大,我們是一家人,現在他要在京城成婚,我們去一趟京城沒有任何問題。”
“是得都去,人多熱鬧,到時我等便在京城恭候諸位到來。”
“一定及時到!”
婚事定下了,喬家人請譚家人四處遊玩了一番,暖陽和陸宴鳴也去故地重遊了。
他們還去了一趟洄河,就在夜空下小郎君安慰自己的那段河流岸邊。
白日向四周看去,洄河依舊湍急,帶着片片順水而流的焦黃落葉,岸邊的樹林很是有意境。
二人還去了許多地方遊玩閒逛。
時間差不多了,二人暫時便告別喬家,和譚大將軍和譚夫人回到京城,一邊忙於公務一邊準備着婚事。
而回京的頭一件公務,陸宴鳴便是按照章程下手處理桃花縣的貪官污吏,並由秦縣令牽連出一連串連同京城內的貪污受賄的同黨,一切證據確鑿,秦縣令等人就此下獄查辦,那吳鄉紳家也遭受打擊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