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步步緊逼的顧晚寧,秦宴深皺緊了眉,錯愕地向後退去。

    “顧晚寧!你到底要做什麼?”

    顧晚寧白了他一眼,隨後按住他受傷的手。

    “你都這樣了,我還能對你做什麼?”

    說着,她指了指他溼透的衣服,“你這樣還怎麼換衣服?”

    聽到換衣服,秦宴深頓時被嗆到,咳了幾聲才緩過來。

    “不用,你出去,我自己可以……”

    下一秒,顧晚寧已經按住他的扣子,直接強硬地低頭要解。

    “一個病號還逞什麼強?別磨蹭了……”

    看她手指按扣子時手一滑拂過他鎖骨邊緣,秦宴深脣瓣下意識發緊,自己都驚詫自己居然沒有伸手阻攔。

    下一秒,顧晚寧的聲音在他耳畔繼續響起。

    “不然你要是真着涼,我可沒法和歐陽交代。”

    聽到這麼親暱的“歐陽”兩個字,想到顧晚寧上次還當着他的面來找歐陽皓。

    秦宴深眸子一緊,反手按住了她的腰,質問道:

    “顧晚寧,你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晚寧正在解釦子,突然腰被掐住,她重心不穩地栽了過去!

    “啊……”

    手下意識掙扎,啪得一聲,胸口的扣子蹦到了地上。

    撞在秦宴深空無一物的胸口上,顧晚寧鼻子疼得抽氣。

    剛推開他,映入眼簾的就是他腹部清晰的線條!

    怪不得剛剛鼻子撞上去不僅硬還有彈性,原來是撞在了腹肌上!

    一眼看過去,雖然邊界有些模糊,但很明顯足足八塊!

    顧晚寧這會兒貼過腹肌的臉頰微微有點發燙。

    這都病了這麼久了還能保住這八塊腹肌,這男人到底是有多強的自制力啊?!

    這時候,感覺到一道視線盯着自己衣釦敞開的胸前,秦宴深立刻將她一把推開!

    不知怎麼的,眼前居然滿是她和歐陽皓在一塊兒親暱的樣子,秦宴深怒火涌了上來。

    “顧晚寧!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我警告你,別把主意打到歐陽身上!”

    摔在牀上,顧晚寧再沒了耐心,惱羞地回擊道:

    “秦!宴!深!你是不是腦子進了水!我什麼時候打歐陽的主意了?”

    看到這女孩兒氣急敗壞喊他名字的樣子,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故意喊他“老公”,秦宴深不知怎麼的,怒火消散了大半。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發脾氣,他心底沒有絲毫惱怒,反而輕鬆地勾起脣角。

    “這會兒不裝深情了?少夫人?”

    哪次這丫頭片子不是一臉淡定地把他氣得夠嗆?他好歹在商場浸淫了這麼多年,卻差點被一個小丫頭拿捏住。

    心情驀然好轉,秦宴深拿了新睡衣換上,淡然看了眼旁邊臉都氣黑了的顧晚寧。

    聽到秦宴深帶着諷意的話,顧晚寧臉頰發燙,重重看了秦宴深一眼,羞惱地懟道:

    “是啊,我這個少夫人的位置得來的確不體面,但你這個大少爺又好到哪裏去?這麼大的秦家,盼你病好的有幾個?”

    “你在商場熬這麼多年才爬到現在的位置,可惜病倒沒多久,最好的資源就被分給你那個不學無術的弟弟,不然你何必費力地修個破瓶子去討好老太太?”

    話剛說完,顧晚寧的手腕一緊,下一秒整個人都被拽了過去。

    倒在秦宴深的懷裏,顧晚寧下巴被猛地扳起。

    被迫對上秦宴深那雙凜冽的眸子,審視的眼神讓她心底咯噔一下。

    她哪能真把秦宴深當成一直病弱失意的狗狗,他分明就是隻蟄伏着蓄勢反擊的困獸!

    秦宴深輕輕勾脣,捏着她的下巴輕輕摩挲了幾下,淡然說道:

    “很好,在秦家呆了沒幾天,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查清楚了,顧晚寧,你來秦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眼神彷彿能透過她的眼睛看清楚她的心,顧晚寧心口重重一跳!

    回過神,顧晚寧已經恢復了原先慣有的笑意,無辜地說道:

    “老公,我們不是說好了麼?你幫我留在秦家,我幫你搞定老太太的玉瓶,老太太的壽宴結束,你再給我一筆錢,我們好聚好散。”

    說着,顧晚寧伸手按在了秦宴深的胸口。

    “倒是老公長得這麼好看,我現在已經開始捨不得了,怎麼辦纔好……”

    沒想到,秦宴深這一次沒有推開她,居然離她更近了。

    他裹着紗布的手輕撫過顧晚寧的下巴,脣角勾起的弧度更深。

    “顧晚寧,有膽子敢算計我的人,從沒有全身而退的,你該不會覺得你是個意外吧?”

    昏黃的燈光下,如此曖昧的距離,偏偏有種透骨的寒意,顧晚寧手指收緊,擡眸定定地看着他,淺笑着說道:

    “老公是怕我走?既然這麼在意我,要不然,我就不走了吧?”

    她心底堵了口氣,雖然面帶笑容,可在“送終”兩個字上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下巴一緊,知道男人成功地被她惹怒,顧晚寧出了口氣,心底終於暢快了,故意發愁地看着他,嘆了口氣。

    “老公對我這麼好,萬一老公熬不過去,我豈不是要守寡?”

    就等着秦宴深氣得忍不住甩開她,可一陣天旋地轉後,顧晚寧毫無防備地被放倒按在了牀上。

    身體一沉,秦宴深順勢壓了上來!

    儘管秦宴深吃了藥身體虛弱,可壓下來還是有着絕對性的優勢。

    顧晚寧睜大了眼睛,想嚇唬她?咬牙沉住氣,她笑眯眯地說道:

    “老公這是要做什麼?我想留下還來不及,又不會跑……”

    秦宴深晦暗不明的眸子緊盯着她,一手按住她的腰,一手撐在她耳旁。

    “守寡?看來我的新婚妻子是嫌嫁進門後獨守空房寂寞難耐了?看來我也得盡一些丈夫應盡的義務。”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顧晚寧想退卻被牢牢按住。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看着他目光越來越炙熱,顧晚寧腦海裏警鐘狂響。

    這男人明明是清醒的!怎麼還會這麼放肆!

    終於,心底的弦崩了。

    “秦宴深!你住手!”

    看着男人還在不斷逼近的臉,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顧晚寧下意識別過臉,閉緊雙眼,皺緊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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