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晚寧這一次先看他,甚至開口和他報備,秦宴深眼神柔和了些,合起腿上筆記本,開口說道:

    “回來提前說一聲,我讓孟成去接你。”

    見秦宴深居然這麼輕鬆就答應了,哪裏像是之前生氣的時候對她步步緊逼的樣子,顧晚寧鬆了口氣,彎起眉眼脫口說道:

    “秦總太夠意思了!”

    隨後,顧晚寧揚起脣,和唐夢繼續聊起來。

    旁邊秦宴深的手機也震動起來。

    秦宴深低頭看了眼,唐毅的頭像跳了出來。

    “宴深,今晚的局你再不來的話,你託我修的那隻手機我可直接丟河裏了!!!”

    沒搭理唐毅,秦宴深熄了屏,可唐毅的頭像又一次閃了下。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看見了,我們好歹也是深度合作對象了,你怎麼着也得賞個臉吧?我旗下那幾個備選的流量女明星,你今晚正好見一見定下來到底用誰。”

    看着一連串的消息都是已讀不回,這時候,高層江景落地窗前,唐毅手指輕輕敲擊着玻璃,無奈地和對面等着的向琳說道:

    “看到沒?就秦宴深這尊大佛啊,今晚我是沒本事請到了!你看着辦吧,要不然就算了!”

    向琳按着桌上的項目策劃書,說道:

    “唐總,這次業內業外都盯着唐氏和秦氏的合作,第一個合作的綜藝項目要是不能一炮打響,肯定會影響唐氏的聲譽。”

    “今晚的酒會,秦總務必到場,否則那些盯着唐氏的人肯定會大做文章。”

    看向琳一步不讓,唐毅揉了揉一頭棕發,攤了攤手。

    “要是真出問題,就隨便賣他秦宴深的幾棟樓,也夠我們公司翻身了。”

    向琳嚴肅地擰起眉,手裏裝着策劃案的文件夾敲了敲桌面。

    “我知道唐總對公司經營不感興趣,不過我拿公司一分錢,就有做好分內之事的義務。”

    說着,向琳看了眼唐毅的髮型,說道:

    “唐總要是能把心思分一半在公司運營上,唐氏下個季度肯定會爆。”

    看着眼前滿臉嚴肅的向琳,唐毅頭疼地拿起手機。

    “好好好,向總說得對,我繼續!”

    看着手機裏秦宴深的備註,唐毅忍不住心底嘆了口氣。

    他這個公司總裁怎麼做得這麼憋屈?倒像是個打工的!

    就在唐毅煩悶的時候,秦宴深的頭像突然跳了起來。

    點開語音消息就傳來秦宴深清冽低沉的嗓音。

    聽完,唐毅差點直接從辦公桌後的按摩椅上跳起來。

    “成了!成了!”

    五分鐘前,籬園門口,黑色的邁巴赫剛進大門。

    顧晚寧還在和唐夢聊着今晚的飯局。

    聽唐夢說到今晚會來的其他人,顧晚寧開口問道:

    “唐氏影視的人?”

    電話那頭傳來唐夢的笑聲。

    “是啊,還有幾個我哥旗下實力不錯的女星,到時候我介紹給你認識。”

    “聽我哥說今晚也是爲唐氏和秦氏合作的預熱,你肯定沒看過這樣的熱鬧,今晚我帶你好好感受下!”

    發現車停了,顧晚寧連忙和唐夢說道:

    “我到了,還要陪一會兒秦奶奶,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顧晚寧見秦宴深還在對手機發語音消息。

    隱約聽到他問:

    “今晚幾點,地址。”

    顧晚寧詫異地多看了一眼,秦宴深今晚也要出門?

    不等顧晚寧開口,秦宴深已經放下了手機。

    “走吧。”

    顧晚寧沒有多問,畢竟她和秦宴深的關係從頭到尾都是假的,哪有資格過問秦宴深的行程?

    跟着秦宴深往燈火通明的大廳走去,顧晚寧還沒進門就聽到馮茜的喊聲。

    “蓉蓉,你快過來,膝蓋跪疼了吧?你這孩子生病還沒好全就這麼不愛惜身體,你奶奶和你大哥不心疼你,媽心疼你!”

    秦蓉蓉哭着說道:

    “媽!你可算來了!”

    接着是秦老夫人低沉的聲音。

    “才跪了一刻鐘而已,再說老大不是請了醫生來看,她能有什麼事?不長長記性到時候在外面丟得都是秦家的臉!”

    馮茜本就爲了昨天壽宴丟面子的事心底帶氣,這會兒更是火冒三丈高。

    “媽!宴深他年輕氣盛的,一時衝動,可媽你怎麼也向着他說話?哪有幫外人對付自家妹妹的?”

    “再說蓉蓉她纔多大啊?一個小孩子根本不懂事,在外惹點事這又怎麼樣?只要回家沒事不就行了?說起來我還沒找那挑事的算賬,萬一蓉蓉傷了臉,他們賠得起嗎?”

    秦老夫人冷聲說道:

    “你說什麼?你還要找別人算賬?你去警局看看蓉蓉找了多少不正經的人?”

    馮茜心虛地移開視線,但一咬牙沒好氣地說道:

    “說這些做什麼?要賠多少錢走我的私賬就是了!”

    秦老夫人臉色冷凝,重重看了眼馮茜。

    “老大說得沒錯,你自己看看,好好一個女孩兒被你慣成了什麼樣子?她還像話嗎?”

    馮茜冷笑道:

    “怎麼,我們秦家的千金難道還比不上尋常人家的女兒?蓉蓉可是秦家唯一的千金,出去誰敢小看?”

    正說着,馮茜就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一眼看到秦宴深和顧晚寧,馮茜臉色更難看了。

    “宴深,你來得正好!你妹妹身體還沒好,你怎麼狠得下心讓她去跪祖祠的?”

    秦宴深沉聲說道:

    “與其在這裏糾纏,倒不如問問蓉蓉這段時候在外結交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聽着秦宴深責備質問的語氣,馮茜臉色一陣窘迫,她哪裏還聽得進去秦宴深都說了什麼,想到這幾年被兒子的氣勢壓得死死的,她帶着惱意說道:

    “秦宴深!”

    可秦宴深直接繞過馮茜看向秦蓉蓉。

    “才跪了一刻鐘,誰允許你起來的?現在回去,跪不完一個小時不許出來喫飯!”

    秦蓉蓉死死抓住馮茜的手,哭着喊道:

    “媽!我不去祠堂,那裏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老鼠,嚇死人了!我不去!”

    秦宴深挪開視線,冷聲道:

    “祖祠擺着的都是秦家先祖的牌位,再敢胡說就再跪一個小時!”

    秦蓉蓉嚇得不敢說話,連忙撲進了馮茜的懷裏。

    “媽……”

    馮茜抱住秦蓉蓉,狠狠地瞪着秦宴深。

    “說什麼呢?去什麼祠堂?還罰跪,虧你說得出口!你妹妹是犯了什麼大錯值得你這麼下狠手?別以爲我不知道,不就是有人挑撥才讓你昏了頭!”

    說着,看到秦宴深身後的顧晚寧,馮茜眼底閃過怨毒。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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