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說不出爲什麼，看着女孩兒的側臉，他心底有種迫切的期待。
很想知道她要做什麼。
孟成緊張地看着秦宴深。勸說道：
“秦總，今天中外媒體來了不少，少夫人強行出頭肯定會出事的！”
秦宴深攔着孟成，淡淡地說道：
“不過是一羣記者而已，不急。”
孟成一愣，他看自家老闆這模樣，怎麼感覺就算全市媒體都在這裏，他老闆都能把所有媒體的嘴都堵上！
這時候，顧晚寧已經走到人羣中間，她衝曼德爾說道：
“文老先生今天親自到場不過是給貴公司留點面子而已，沒想到你們不僅不領情還詆譭，那我們也沒必要留情面了。”
顧晚寧擡起眸子，冷笑道：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區區一臺機器就想取代？豈不是癡人說夢？”
曼德爾審視了顧晚寧一眼，隨後嗤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嘴上逞強可沒用！”
他早就調查過了，整個京市除了文老根本沒人能做得到這麼難的事，更別說站出來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了！
議論紛紛之際，顧晚寧淡然開口道：
“既然你不信，那敢不敢打個賭？”
曼德爾根本沒當一回事，傲慢地笑道：
“什麼賭？”
顧晚寧走到他面前，淡然開口說道：
“你覺得文老先生親自動手不公平，可文老先生只需要下指令，連一根手指頭都不需要觸碰那幅畫，就能贏了你們的機器！怎麼樣？敢不敢賭？”
文老聽到這話，都臉色一變，拉着顧晚寧急聲說道：
“丫頭，你這……”
顧晚寧用眼神打斷文老，示意自己沒有亂來，看着顧晚寧眼底的認真，文老只好按捺住心裏的焦急。
對面曼德爾不屑地說道：
“還嘴硬！認輸的機會既然你們不要，那就別怪我了！不僅今晚的比試照常進行，我還會進行直播！”
很快比試照常開始，在唐毅的安排下，參加酒會的衆人有條不紊地落了座。
中間的高臺上，文老在顧晚寧的攙扶下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和桌面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看着在整理工具的顧晚寧，文老皺起眉頭，還是忍不住擔心地提醒道：
“丫頭，我知道你有些小聰明，可修復古畫比鑑定古董難上數十倍，你得想清楚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顧晚寧看着擡眸看向身邊的文老，開口說道：
“認輸的話，這批流落在外的古董就徹底回不來了，您甘心就這麼把東西給他們糟蹋了？”
文老皺緊了眉。
“我當然是不甘心的，可……可你根本沒學過修復，這對你來說太難了，你能行嗎？”
顧晚寧輕鬆地揚起脣，和文老說道：
“老先生放心，我在家學過修補東西。”
在家學過修補？是家裏那些縫縫補補的針線活？文老心底開始後悔。
事情鬧這麼大，一會兒他這張老臉丟了無所謂，可這丫頭這麼小，以後豈不是沒了前途？
就在這時候，看顧晚寧稚嫩的臉上沒有絲毫慌張的樣子，文老不知怎麼的，心底也多了一份坦然。
他本來就打算要收這個徒弟，今天這不就是教她的最好時機嗎？
很快曼德爾當衆拿出殘破不堪的山水圖，隨手甩在了桌上。
看着被隨意疊起的古畫，文老臉都快黑透了，忍着怒意，下意識要伸手，卻被一股力氣攔住。
顧晚寧轉頭衝文老輕笑。
“文老，讓我來吧。”
文老回過神，開口說道：
直播同步開啓，攝像機剛找好燈光對準了顧晚寧，負責攝像的工作人員肩上一沉。
他正要回頭斥責，沒想到看見了秦氏的秦總！
“秦、秦總？”
秦宴深看着攝像機屏幕上女孩兒認真的側臉，眉頭微擰，開口說道：
“鏡頭調整，這次直播不露臉。”
工作人員連忙說道：
“可是按規定是要……”
秦宴深語氣微沉。
“按我說的辦。”
秦宴深語氣依然平緩，可工作人員還是忍不住嚇得心頭一緊，下意識地看向臺上的女孩兒。
這女孩兒到底是誰啊，怎麼能讓秦氏集團的總裁親自過來監督直播？
他顧不得猜測，連忙點頭說道：
“秦總，我明白了。”
很快，畫面調整了一下，只出鏡了顧晚寧的雙手和背影，並沒有露面。
半個小時後，古畫已經清理結束，到了修補最難的恢復色彩這一步驟。
哪怕直播沒有露面，只出鏡了一雙手，但直播間人數已經飆升到了百萬！
一場中外對決讓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曼德爾的助手緊張地說道：
“總監，那女孩兒要進行下一步了！”
曼德爾冷笑着看着顧晚寧，和助手說道：
“你不知道嗎？華國人這些繁瑣的步驟完全是靠幾十年的積累，纔能有超越機器的手藝，一個小女孩要想替代文老，簡直就是做夢，她連顏色都調不出！”
這時候，顧晚寧拿起細羊毛的筆刷。
文老皺緊了眉頭，說口令的語氣都帶了緊張，畢竟接下來的每一個步驟都是他用了幾十年才支撐起的。
在曼德爾的推動下，彈幕中大片的“加油”也被質疑覆蓋。
【其他步驟模仿不難，可填色修復是文老先生的獨家技藝，沒有文老先生那個幾十年的水平，別說填色了，顏料都調不出的，文老先生在旁邊指導也沒用！】
【你們看出境的手哪像正兒八經考古系出身，該不會是什麼野路子混來想走紅的吧？】
【要不要臉啊！想紅也得看時候啊！】
【就是！今天要是輸了，那輸的是我們華國的臉！滾下去！】
很快，讓顧晚寧滾下去的彈幕幾乎覆蓋了整個屏幕。
人羣旁，唐夢看着手機裏的直播彈幕，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打字回擊的手指翻飛，可辯解的話很快就被刷過去，她急聲說道：
“明明是晚寧仗義才站出來幫忙，直播間裏怎麼有那麼多罵晚寧的人？他們良心被狗吃了吧！”
歐陽皓看着這些怒氣衝衝的彈幕，皺眉說道：
“網上現在討論度居高不下，晚寧這時候上場，要是輸了肯定更會被刁難！”
唐夢咬牙說道：
“要不然我找個藉口讓活動暫停？”
一旁傳來唐毅否定的聲音。
“現在直播熱度已經是全網第一，要是這時候暫停，臉就真丟光了！”
唐夢看到唐毅，皺眉說道：
“那就這麼看着晚寧捱罵？哥！今天晚寧可是爲了給你收拾爛攤子，你不能不管！”
唐毅擡頭看向高臺上安靜處理古畫的顧晚寧，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已經讓人隱去顧晚寧的信息，直播間只公佈她是文老先生身邊的助手。”
唐夢這才稍稍放心。
“這還差不多……”
這時候，歐陽皓突然驚詫地站起身，打斷了他們。
“你們快看！”
唐夢和唐毅兄妹連忙順着歐陽皓的手指看過去，下一刻他們也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