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寧正出神着,被他陡然一拽,整個身體都不穩地朝秦宴深的後背栽過去!

    撞在他身上,顧晚寧聽到了他隱忍的一聲悶哼,頓時想到了他的傷口!

    “是不是牽扯到傷口了?快讓我看下!”

    顧晚寧顧不得自己被撞疼的鼻子,連忙轉到他正面,伸手就解開了他的襯衫釦子。

    秦宴深剛要阻止就被她按住了手背。

    “別動!傷口出問題的話可大可小!不能疏忽!”

    顧晚寧低頭檢查的時候,眉頭蹙着,目光認真地盯着秦宴深胸口的位置,手指一寸一寸地試探。

    溫潤細膩的觸感讓秦宴深不自覺地臉頰發燙起來,他伸手按住了這隻毫不知情的小手。

    “我真的沒事,不用在查了!”

    再這麼下去,他身上這股燥熱怕是壓不住了。

    顧晚寧這會兒也確認了沒事。

    “還好沒事……”

    看到傷口沒有滲血,顧晚寧鬆了口氣。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扯開了他一半的衣袖,而且離他的距離特別近,餘光往下一點就看到了他腹部清晰的線條!

    白色的襯衫半遮半掩,這畫面……顧晚寧立刻挪開視線。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你檢查下……我現在就幫你扣上!”

    可越着急越扣不上,顧晚寧額前都快要出汗了,可釦子還沒扣上。

    就在這時候,旁邊啪得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

    “阿寧?!真的是你啊!”

    顧晚寧嚇了一跳,扭頭看過去,卻看到一個少年從樹林裏鑽出來,身上還穿着村裏人進山採藥會穿的防護皮衣,露着胳膊,活力十足地跳下了臺階。

    “太好了!好久沒看到你,雲川叔、南亭叔還有顧遇哥也不在家,我都擔心死了!”

    少年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澤,黑色的皮衣襯托出手臂肌肉的線條。

    看着少年清秀的五官,顧晚寧高興地喊道:

    “阿源!好久不見,你又長高了!”

    意識到自己還揪着秦宴深的衣釦,顧晚寧像是燙到了手一般快速縮了回去,侷促地在身上擦了擦,這才轉向那少年。

    剛剛顧晚寧的小動作全都落在了秦宴深的眼裏,他卻皺起了眉。

    這到底是誰?怎麼這麼沒有分寸?阿寧?他怎麼能叫得這麼親暱!還這麼自然!

    秦宴深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心底瞬間涌起的不悅和惱意。

    等秦宴深回過神,顧晚寧已經和季源圍着一塊石頭蹲着,似乎在看什麼東西。

    “阿寧,這是我剛剛採藥路上發現的兔子,他的後腿受了傷,我正要帶他回去治療,沒想到下來的時候摔了一跤,他就從籠子裏掉出來了。”

    顧晚寧看着石頭旁邊可憐巴巴的小兔子,這才知道剛剛身後的異樣聲響是怎麼回事。

    她摸了摸這隻黑白小兔的腦袋,笑道:

    “這小東西今天運氣好,要是遇到其他人,今晚可就成下酒菜了。”

    秦宴深看着他們頭對着頭,親密的樣子,擰眉說道:

    “這隻兔子傷得這麼重,應該救不活了。”

    季源認真地反駁道:

    “你懂什麼,這麼點傷當然能救活了。”

    顧晚寧點點頭,和秦宴深介紹道:

    “季源爸爸是這一片最厲害的獸醫,救活他不成問題。”

    原來是獸醫家庭,秦宴深眉頭依然擰着。

    “這不過是隻野兔,在獵場多的是,何必爲他浪費資源?”

    季源認真地反駁道:

    “這當然不一樣了!阿寧小時候看到兔子在她面前死了,她哭了好幾天呢!”

    顧晚寧笑着拍了拍季源的頭。

    “小時候的事兒你還要念叨多久?”

    看到顧晚寧的動作,一旁,秦宴深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時候,顧晚寧纔想起來自己還沒介紹,於是和秦宴深說道:

    “這是我鄰居家的孩子季源,從小就喜歡跟在我和顧遇屁股後面,你叫他阿源就行了。”

    秦宴深禮節性地點了點頭,誰知季源跳了起來,伸手拍了拍秦宴深的手臂。

    “對了,你是阿寧新招的長工吧?看起來怎麼病殃殃的?你能幫阿寧幹活嗎?不會是忽悠了她吧?”

    長工?顧晚寧噗嗤一聲笑了,還別說,秦宴深這一身行頭的確有那麼一點意思。

    她剛要解釋。

    “阿源,不是的,他是……”

    正當顧晚寧不知道該怎麼介紹秦宴深時,沒想到一旁秦宴深已經沉聲開口。

    “你誤會了,我是她先生。”

    頓時,氣氛寂靜了一瞬。

    顧晚寧錯愕地張了張嘴。

    這傢伙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秦宴深,你……”

    秦宴深打斷了顧晚寧,反問道:

    “難道不是麼?”

    顧晚寧噎了一下,目前她和秦宴深的確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她還真不能反駁!

    只是,她怎麼覺得這男人現在怪怪的?

    這時候,季源也愣了一下,轉頭拉住顧晚寧,追問道:

    “阿寧!他說的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還不等顧晚寧圓場,秦宴深已經伸手攬住了她的肩。

    “聽不懂?我們上個月在京市剛剛結婚。”

    顧晚寧訕訕一笑,和季源解釋道:

    “對……所以村裏還不知道。”

    她心裏忍不住想暴揍這男人一頓,她今天只想整一整他,誰知道他居然在外人面前這麼放肆!

    秦宴深像是沒看到顧晚寧質問的眼神,看向季源說道:

    “從前多謝你的照顧,有任何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來京市找我。”

    就在季源一頭霧水的時候,車子的鳴笛聲響起。

    顧晚寧鬆了口氣,連忙從秦宴深的懷裏鑽出來,喊道:

    “車來了!趕緊上車!”

    很快三個人擠上了鄉村小巴士的最後一排。

    季源第一個坐下,伸手朝顧晚寧招了招。

    “阿寧!你坐這兒!”

    可還不等顧晚寧過去,秦宴深長腿一邁,先一步坐下,只留下他身邊的最後一個位置,愣是將季源和顧晚寧隔開。

    三人就這樣坐下了。

    季源爲了和顧晚寧說話,只好轉頭從秦宴深的後背喊道:

    “阿寧!你渴不渴?我框裏有剛採的野果!可甜了!”

    說着,季源擦乾淨遞了過去,可還不等顧晚寧接過,就被秦宴深大掌一伸攔截了。

    “這不能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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