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寧皺眉不耐煩地說道:
“不就是幾本賬本,至於讓你嚇得捲鋪蓋跑路?”
姜立明一臉焦急地說道:
“真要是幾本賬本沒了也就算了,礦場的賬本都是秦總親自審覈,出不了多少差錯,那裏面還有當年一份加密檔案!”
顧晚寧皺起眉。
“什麼?加密檔案?一個小小的礦能有什麼機密?”
看顧晚寧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姜立明猶豫再三,在她耳邊說道:
“這件事我知道的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有關秦家上一代,只要這文件公開,秦家就徹底完了!”
顧晚寧看姜立明這幅諱莫如深的樣子,心裏微微一沉。
秦家曾經是靠古董起家的,難道和這些有關?
眼看姜立明緊張的樣子,這看起來不像是姜立明編出來的說辭。
頓了頓,顧晚寧擰眉看着他,冷聲道:
“就憑你這幾句模棱兩可的話,就想讓我放你走?”
姜立明急得跺了跺腳。
“顧小姐,我真的是爲你好,那人拿走了那份文件,肯定是要和秦家不死不休了!我們這些普通人攪和進這種事,那不是擺明了去當炮灰了嗎?”
說着,姜立明壓低了聲音,從口袋掏出一沓現金。
“顧小姐,你還是趕緊走吧!”
顧晚寧擰眉攔住了他。
“不用了,你想走我攔不住你,先帶我找到秦宴深!”
姜立明愣了下,驚詫地看着顧晚寧。
給錢都不要,這個節骨眼還要找秦總?該不會又是秦總哪個愛慕者吧?
顧晚寧看他不說話還打量自己,擰眉問道:
“還有什麼不妥?”
姜立明連連搖頭。
“秦總剛剛說要去礦場後面檢查器械,既然顧小姐要去,我就帶一趟路!”
很快,在姜立明的指引下,顧晚寧沒一會兒就到了礦洞後的一段山路。
姜立明擦了擦汗,指了指前面的鐵門,說道:
“那裏面就是礦場後面的設備間,秦總就在這裏頭!”
說完,姜立明拎着行李轉身就走。
顧晚寧看着黑洞洞的設備間,咬了咬脣。
這個節骨眼,礦場外一羣人都快打進來了,秦宴深就算躲這兒也沒用啊!
再說了,就秦宴深那個臭脾氣,他就是被人打死也不可能縮脖子躲起來的。
顧晚寧直接打開手電進了設備間。
“秦宴深!”
沒想到進了這小小的鐵門才發現裏面不止外面看到的那麼淺,居然是一條長長的路。
顧晚寧定了定神,繼續往裏走。
“秦宴深!你在不在?”
隱約看到一個人影,顧晚寧加快步子,誰知道腳下一空!
摔下的瞬間,手腕一緊,一股力氣從後傳來,將她整個人都拽了過去!
“誰讓你進來的?!”
手電掉在了腳邊,昏暗的光線下,顧晚寧轉頭對上了秦宴深的視線。
秦宴深想到她剛剛差點摔下山洞的裂口,厲聲罵道:
“胡鬧!顧晚寧!你以爲你是誰?你知不知道前面的裂口深不見底!萬一你真進去,沒人知道的話,你……”
他沒說下去,心臟重重一跳,只覺得好像有什麼紮了一下。
被他劈頭蓋臉地訓斥,顧晚寧也忍不住擡頭重重看着他。
“我胡鬧?你明明答應了和我一起過來,爲什麼自己偷偷來了礦場?秦宴深,你到底是自信過了頭,還是打心眼裏就覺得我不可信任?”
“我……”
顧晚寧打斷了他。
“秦宴深,或許在你眼裏,我只是個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但我告訴你,我顧晚寧不需要!我想要的是能和我並肩前行的男人!”
秦宴深眼眸彷彿微微顫動,昏暗光線下,女孩兒的雙眼異常明亮,如同滿天星河最熠熠生輝的星辰。
“對不起。”
他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
顧晚寧心底微動,哪裏還有剛剛的怒火,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對他太兇了。
她低下頭,聲音都低了幾分,咬脣說道:
“怎麼又來這一招,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多心眼子!”
秦宴深帶着她後退到了安全的區域,解釋道:
“今早的事是我不對,以後……”
他說了一半,有些發窘,畢竟他本就和女人接觸的少,更別說向來是衆人焦點的他,什麼時候主動道過謙?
顧晚寧扁了扁嘴,催促道:
“以後怎麼樣?”
秦宴深頗有些無奈地擡起眸,可誰讓他是真拿眼前這女孩兒沒法子呢?
“以後我保證再也不會這樣了。”
顧晚寧伸出小手指。
“拉鉤。”
秦宴深下意識脫口說道:
“我向來說一不二,不會反悔的……”
顧晚寧堅持舉着手,秦宴深只好伸出手,和眼前女孩兒拉了鉤。
“還說我幼稚,我看你也差不多。”
顧晚寧收回了手指,雙手交叉抱臂,緊盯着他。
“現在我們也算一條船上的了,可以坦白了?”
秦宴深有些錯愕地看着她,剛要說話,就被顧晚寧打斷。
“不要和我說你在這裏躲仇家這樣的笑話。”
秦宴深失笑。
“你這丫頭。”
顧晚寧皺眉把姜立明告訴她的事一股腦都說了,隨後問道:
“這些你都知道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秦宴深似乎有些爲難,顧晚寧眼底閃過失落。
“算了,你不用勉強自己,還是先把門口的事解決了……”
秦宴深伸手拉住了她。
“我沒有想瞞你,姜立明說的那份加密文檔,是二十幾年前的一份責任認定書,當年我爸在翠屏山保護性發掘一座墓地,因爲他對搜尋的固執,導致山洪前沒能完成撤離。”
“那一次,幾十個受僱的村民受了重傷,我爸爲了家族名聲,沒有選擇公開那份責任認定書,但他散盡了家財,沒多久就染上了重病一病不起。”
“這是秦家沒落的開始,但也是個轉折點,山洪後這裏發現了豐富的礦脈,別人只看到秦家靠古董翻身,其實這座礦纔是暗中支撐秦家翻身的籌碼。”
顧晚寧詫異地看着他。
“原來當年你爸來過翠屏?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說着,顧晚寧皺眉說道:
“那你還來這裏做什麼?這人趁亂偷走這份責任書,擺明了是要你秦家不得安寧了!”
秦宴深藉着昏暗的光線看向山洞裏面。
“我也不知道,這山洞的位置是我爸留下的,他生前說過,這座山哪裏都能挖,這山洞誰都不能碰,可這裏明明什麼都沒有。”
顧晚寧看了眼,的確看不出什麼來。
秦宴深淡然收回目光。
“走吧。”
出了山洞,顧晚寧就看到着急火燎的季源竄過來。
“阿寧!這山洞安不安全?能躲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