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呼吸着車載香薰鳶尾花的香味，盯着窗外有點擔憂的問：“趙予敏不會想不開吧？”
林初辰淡淡的迴應：“她是想開了。”
夏染疑惑的發出了一聲：“哈？”
林初辰輕聲分析：“出國，她沒有本錢。就算有本錢，出去趙家達也不會放過她的。還不如留在國內，給自己脫罪。雖然最後可能混的一無所有，但是再也不用看趙家臉色了。”
夏染嘟着嘴說：“她還有信託基金呀，每個月還有50萬元，不會一無所有。”
林初辰冷笑道：“信託基金那一幫人，如果看到趙家倒臺，他們覺得沒有人可以幫助趙予敏了，很可能捲款跑路。這就是趙予敏爲什麼一直放不下捨不得出國的原因之一，就是爲了留下來和他們周璇。”
兩人沒有再講什麼了，現在比起趙家的結局，夏染更關心金相宜家的結局。
第二天是星期日，金相宜準備了好久，緊張的撥通了陳以凡的微信通話。
陳以凡正在打高爾夫，看了一眼來電，把手機扔到旁邊。
他熟練地揮舞着球杆，打出了一桿進洞，陳以凡心情大好，給球童十萬小費，現場服務人員每人兩萬元。
高爾夫球場負責人帶着香檳和美女出來恭賀陳以凡，陳以凡心情很好，大手一揮，今天在場的所有客人消費，他全包了。
陳以凡從高爾夫球場出來，纔拿起手機，看到金相宜的未接通話，皺起了眉頭。
他想了一下，還是撥過去。
金相宜原本以爲陳以凡不理自己，在家裏對着阿姨各種挑刺出氣。
看到自己手機響了，是陳以凡打來的電話，她立刻變換臉色，聲音發嗲的接起來：“以凡，不好意思打擾你啦，請問許雲一那邊的事情安排好了嗎？”
陳以凡在開車，有點不耐煩地回覆：“今天是週末吧？週末打擾人家會不會太沒禮貌了？”
金相宜又不傻，知道陳以凡在點她，她聲音更加柔媚的開口：“以凡，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請你喫飯當作道歉吧。”
陳以凡不耐煩到了極點，但還是忍住沒掛電話，只是冷淡的說：“週一我幫你問問。”
金相宜馬上笑着說：“太謝謝你了，以凡。”
陳以凡並沒有掛斷電話，只是保持沉默。
金相宜知道這是不想溝通的意思，她識趣地把電話掛了。
雖然約不到陳以凡喫飯，但是可以藉着這個機會不斷和陳以凡溝通，她已經很滿意了。
陳以凡並沒有把金相宜的事情放在心上，轉頭就忘了。
第二天快下班的時候，金相宜又打電話過來，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以凡，請問事情問的怎麼樣啦？”
陳以凡這纔想起來問許雲一的事情，他笑着說：“我還沒問，我現在問問。”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金相宜有些失望的看着手機，她倒不希望和許雲一的合作一蹴而就，不然就失去找陳以凡的藉口了。
陳以凡直接打電話給夏染，夏染在給做飯的林初辰打下手，看到陳以凡的電話，接了起來。
“許雲一和金相宜的合作怎麼說？” 陳以凡毫不客氣的問着。
夏染一邊遞給林初辰蔬菜，一邊說：“先不要答應她。”
陳以凡冷笑道：“她一天一個電話，我快被她煩死了。”
夏染聽到之後更加堅定的說：“人性都是很賤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現在我們不讓步，只能她讓步。”
夏染當然知道陳以凡耐心耗盡，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擾陳以凡，於是開口說：“我給你一個聯繫方式，你讓她聯繫這個人吧。”
陳以凡這才滿意的說：“好的。”
夏染掛了電話，把美域招商老大的聯繫方式給到陳以凡。
之後夏染馬上打電話給招商老大，吩咐道：“不能讓金黎芙和我們合作太順利。我要你拿出最嚴苛的條款和她們談判。談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告訴我。”
招商老大恭敬地回覆：“知道了。”
林初辰做好菜之後讓夏染端到桌子上，夏染趕緊跑過去幫忙。
兩個人在餐桌上安靜地喫飯，林初辰突然問夏染：“金相宜的事情，你準備多久了？”
夏染眨了眨眼回憶到：“在路氏上班的時候，有個國內服裝公司抄襲路氏的衣服，被路氏抓到要求賠償。
雖然賠償金額不多，但是那個服裝公司品牌遭受了重創，最後破產清算。
從那天起，我就開始研究金家的衣服，我沒發現他們抄襲什麼品牌。
之後我去留學，在偶然的機會下，發現她們很聰明，雖然沒有抄襲大牌，但是她打版歐美的一些不太被國人熟知的中產階級品牌。
回國讀商學院的時候，我碰到了一些服裝公司的高管，他們透露中國很多時裝品牌，近幾年以來都沒有創新。
他們學習優衣庫，想發佈一下基礎款，但是面料不過關。
又想學無印良品，做成綜合生活體驗館，但是產品沒有特色。
又想學Zara走着抄襲的路子，做着輕潮休閒快時尚，但是怕被大牌告到破產，只能隨便改版，最後做出來透着一股土味。
這些女裝品牌定位不清晰，款式毫無記憶點，漸漸主打一個便宜性價比。
就比如最近剛和許雲一合作的禮曼，之前都是走高端路線的，現在在直播間也願意半價甩賣了。
這些品牌運營能力太差，整出來一堆庫存。現在看到許雲一走高端品牌路線，都想來沾邊搭上東風，不至於讓自己品牌庫存清倉價格太難看。”
林初辰聽完之後讚許地說：“那你準備的還挺早的。”
夏染搖了搖頭，笑着說：“真正開始準備是去年，我讓劉安藝去賣女裝，想吸引一下金黎芙合作。
劉安藝剛開始的定位是中端用戶羣體，但是金黎芙自視甚高，即使自己的衣服銷量不好，還是堅持定位自己是高端商務女裝，她們看不上劉安藝。
我請了商業間諜去金黎芙打探消息，發現金黎芙的達人運營部是金相宜在管理。
她鍾愛和小鮮肉合作，每年在小鮮肉上投放廣告很大方，雖然沒有什麼效果，但是她樂在其中。
所以今年我才把許雲一的戰略方向，放到女裝市場上。”
林初辰挑了挑眉，笑着說：“那你肯定已經想好怎麼搞她了。”
夏染輕笑着說：“多虧了劉安藝在服裝市場上一年的探索，我發現她們這些公司真的是花樣百出。
比如我們招商需要資質，他們資質不合格，竟然找人p了一個資質交給我們，真的很刑。
又比如我們要樣品，她送給我們的樣品，和實際上賣的不是一個材料做的。
現在經濟下行，大家誰還去買這些所謂的高端商務女裝，我們就等着看金黎芙花樣百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