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我們就是這樣一羣爛人。”
“培養皿灑了,再弄一盆就是。”
“這些對我們來說平平無奇的事卻主宰着你的命運,你的出身,你會因此而痛苦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因爲這些瑣事,是我們必須要親手塑造的。”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嗎?”
二米忽然靠近米納,仔細盯着米納眼底的敵意。
冷漠的眉眼裏帶着毫不在意的神色,彷彿越過了米納,看向時間長河的深處。
“你可以不理解,但某個米納終究會理解的。”
“對我們而言,你是一個會自我迭代的提線玩偶。”
“無論事實多麼殘酷冰冷,也總有一個“你”會承擔下屬於你的命運。”
“你此刻可以逃走,可以反抗,可以殺掉我。”
“但總有一天總有一個你會回來,會找到我的屍骨,不惜一切代價的復活我。”二米輕聲說。
米納只是點頭。
“我沒說我要拒絕,你在怕我嗎?”米納反問。
二米用手撓撓臉頰“有吧。”
“畢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復活我,又或者你乾脆掀桌子不和我們玩那就糟糕了。”
“整個公會的人都會因爲你的任性而死掉呢。”
“所以我這麼說也是在勸你不要做傻事,不要太沖動。”二米惡劣的說。
米納徹底冷靜下來了。
自家的前代會長還是很實在的,他沒有必要去欺騙自己。
(整個公會的人都會因爲自己的舉動而死...)
(...)
“我總要知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吧?”米納質問。
二米只是搖頭。
“你理解不了。”
“我簡單點說,你的殺戮行爲讓這裏的命運混亂了一些。”
“然後我們的人就負責把這裏的命運撈起來,裝進瓶子裏,拿出去賣掉。”
“別人買用來幹什麼那就是別人的事了,但你也知道這活聽起來就沒那麼安全。”
“這就相當於農民去地主家偷糧食拿到外面去賣錢,被官府的人抓到了是要被砍頭的。”
“——真砍,絕對沒有復活的可能性。”
“如果估算下時間的話外面的我現在已經被砍死了吧?”二米看一眼天空,隨後又對着米納嘟嘴。
“吶,你的男娘就在那邊。”他輕聲說。
順着目光看去,菲謝爾和奧茲正忙着清理道路上的殭屍和骷髏。
箭矢如雨般落下,射在菲謝爾的盔甲上叮噹作響。
偶爾還有兩箭射穿了盔甲,扎進皮膚裏流出血來。
菲謝爾忍着疼痛和對面的怪物對射,奧爾則在遠處用不斷雷元素射彈來打掩護。
...
...
“要去幫忙嗎?”二米問。
米納抱着肩膀正在糾結,不知道應不應該幫忙。
“你覺得我真喜歡她嗎?”米納問。
二米無奈斜眼“我覺得你不喜歡。”
“你這個情況只是因爲沒人陪伴,發現公會坍塌之後空虛寂寞了。”
“簡而言之,你被趁虛而入了。”二米分析。
米納好奇看着二米“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米納問。
二米一琢磨,隨後自顧自點頭。
“那當然是同志!”
他一錘定音,非常堅定的看向米納。
米納也點頭“原來是同志,懂了!”
兩個人的腦回路奇特的撞在一起,米納縱身一躍跑進去就開始大殺特殺。
——那是看情敵的眼神。
一種陰冷的眼神被投射而下,菲謝爾頓時打個寒顫。
奧茲連忙靠在菲謝爾身邊“小姐。”
菲謝爾也點頭“嗯。”
“那種邪惡的命運牽連到我身上了!”
她立刻警惕看向四周,順着那針扎一樣的感覺正好和二米對視在一起。
二米螺旋下指,米納就順着下指的地方跳躍而下,將地上的骷髏當場秒殺。
“小姐,他來了。”奧茲提醒。
菲謝爾立刻回神,用弓箭掩護米納的屠殺。
一場打完,米納和菲謝爾湊在一起。
“嗯,這裏的怪物暫時殺乾淨,我也可以回去休息一陣了。”
“我那邊正好在趕北斗的船隊,要抓緊時間。”
“——你要在這裏歇着還是怎麼樣?”米納反聲問。
菲謝爾看一眼身後的位置。
“我將引領迷茫於命運的囚徒前往風與酒之都,在時間的風語中享受片刻靜謐。”
“在此間,或許你我將會同行。”她說。
奧茲點頭。
“小姐的意思是想要帶領他們前往蒙德,並且想要和你一起行動。”
“這次能出來這麼久,小姐她很開心。”奧茲說。
米納點頭,表情瞭然。
“之前那個鑽石長袍你繼續穿,只是我的盔甲...算了也一併送你了。”
“就當是報酬。”
對於菲謝爾的存在或許還有着其他可利用之處,如此考慮下來最好是給對方一些報酬。
反正隕石夠多,等會去璃月的時候再挖一些隕石就好。
“合作愉快,同志!“米納忽然做禮。
菲謝爾人都傻了,猶豫一瞬之後也跟着仿照米納的動作一起敬禮。
“合...合作愉快,同志?”
敬完禮之後菲謝爾表情不解。
“同志...是什麼意思?”她試探問。
一旁二米的眼神更凌厲了!
二米輕輕咳嗽一聲,漫步走到二人中間。
“同志的意思就是有着相同志向的夥伴,只有有着同樣崇高理想的人才能被稱作爲同志。”
“而不是你上街上隨便找個陌生人就能稱呼爲同志,這可不是那麼隨便的詞。”
“不過簡單來說,米納他認可你了。”二米吐槽。
菲謝爾用左手摟住右手的手肘,有些不適應的側頭,沒敢和對方互相直視。
“哦...哦!”
(被認可了麼....)
“哼,本皇女自然也是認可這位異界旅者的。”
“...這位命途之人,想必也是同樣行走在幽夜的尋覓之徒吧?”菲謝爾又問。
奧茲一琢磨,這話好像不用自己來翻譯。
不過勉爲其難,應該展示下自己的存在感。
“小姐正在詢問這名旅者的姓名與來歷。”奧茲提醒。
二米用胳膊肘懟一下米納示意米納蹲下。
米納非常配合的蹲在二米身後“慶賀吧!”
“此乃此世真王,琉月無垠的邪王之王大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英雄小哪吒!”
米納念臺詞唸到一半忽然唸錯了,場景立刻尷尬下來。
二米連忙咳嗽,將米納撥開。
“戰神工會前任會長,叫二米就好。”
“我是米納親爹,我不同意你們兩個之間出現任何超越同志的情誼。”二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