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當時就操起雞毛撣子往陸長雪身上抽:“誰家好鬼都該早睡早起!你說你曬不得太陽,一定就是熬夜玩手機玩多了!”

    這是什麼鬼理論!她一個厲鬼,曬太陽會損傷魂體,關熬夜玩手機什麼事!

    陸長雪一邊躲避陸母的雞毛撣子,一邊滿客廳的跑。

    最後還是雲見月挺身而出:“叔叔阿姨,雖然阿雪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死透了,但她確實也是死了,咱們還是考慮給她辦個葬禮吧?”

    陸父陸母覺得有道理,當即收拾東西打算回老家給陸長雪辦喪事。

    臨走之前,陸父陸母還不忘教訓陸長雪:“你跟人家小云好好學學,人家怎麼這麼懂事,每天天不亮就起牀,晚上十點鐘就睡覺。”

    直到陸父陸母提着行李箱出門,陸長雪才尖叫一聲,撲到雲見月身上死命掐她脖子。

    “你他媽的裝什麼裝!早上六點鐘你都還沒睡覺,跟我爸媽裝你早起!雲見月我告訴你,做人不能太裝!”

    雲見月嘻嘻一笑:“基操勿6。”

    “你的基操讓我差點被他們唸叨死!”陸長雪嘶吼,然後惱怒的瞪着雲見月的手機:“你手機一直子在響,誰給你發這麼多消息?”

    雲見月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周本辛。

    “誒,這不是你們辯論隊的學弟嗎?”陸長雪湊過去,認出了這個人。

    她倆都是A大的學生,這個周本辛也是。雲見月在學校裏是校辯論隊的副隊長,平時帶帶學弟學妹打辯論。這個周本辛就是雲見月在辯論隊裏的學弟,平時兩人關係還不錯。

    雲見月看了看消息,發現是周本辛跟她求助。

    周本辛電腦莫名其妙黑屏,強制關機之後打開就藍屏了,特地請教雲見月這個計算機系的學姐該怎麼修。要是自己修不好,他就拿去專賣店裏修。

    好巧不巧,周本辛就是Z市人,他現在就在Z市。

    學弟有難,學姐也不能坐視不理。雲見月當即就給周本辛回了個消息,說她親自上門去修。

    半小時後。

    “學姐快裏頭坐,家裏沒收拾,有點亂,你別介意。”

    周本辛穿着居家服,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嬌小玲瓏的漂亮女生迎進門,手忙腳亂的給雲見月倒茶。

    雲見月坐到凌亂不堪的沙發上,直入主題:“電腦拿來吧,我幫你看看。”

    周本辛連忙去臥室拿電腦,雲見月無聊打量起周本辛家的裝修。

    很普通的三室兩廳的格局,但奇怪的是,電視牆旁邊開了一扇小門,那小門虛掩着,隱隱透露出紅光。

    紅光不像霓虹燈的顏色,反而像是蠟燭在黑暗裏跳躍的光芒。

    正當雲見月好奇時,周本辛拿了筆記本電腦出來:“學姐,麻煩你幫我看看。”

    這一打岔,雲見月就忘了剛纔的好奇,專心的鼓搗起周本辛的電腦來。

    摸約半小時,雲見月終於將電腦鼓搗開機,她剛要跟周本辛說話,周本辛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學姐,我接個我媽的電話。”周本辛歉意一笑,連忙拿着手機去陽臺接電話。

    周家的裝修隔音不錯,陽臺門半開着,坐在沙發上的雲見月也只能隱約聽見周本辛在說什麼。

    “什麼?奶奶去世了?”

    “你和我爸都沒法回去?我姐也回不去?你們什麼工作這麼重要?”

    “什麼叫我和你們吵架……”

    周本辛在陽臺上情緒激動,雲見月無意偷聽,餘光一瞥,又看到那扇虛掩的透着紅光的門。

    雲見月想問周本辛門後是什麼,但扭頭見周本辛還在吵架,又收斂了心思。

    “算了算了,別人家呢,不能沒禮貌。”雲見月小聲自言自語,硬將好奇心給憋回去。

    正在這時,那虛掩的門後紅光大作。

    那紅光刺目,卻沒由來的讓人覺得陰寒無比。彷彿映射出來的不是紅光,而是鋪天蓋地的暗紅血跡。

    下一秒,紅光驟然消失,只隱隱透出微弱的紅光。

    雲見月心中大駭,捏不準那是什麼東西。

    “你看到了嗎?”雲見月小聲問玉佩裏的陸長雪。

    陸長雪:“我不止看到了,我還感覺那裏面有讓我很不舒服的東西。”

    具體是什麼讓她不舒服的東西,她也說不上來。她也剛當鬼沒幾天,對鬼的事瞭解並不多。

    雲見月回頭看,發現周本辛吵的更兇,完全沒注意到房間裏的動靜。

    不管了,先去看看什麼情況。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扇門。

    每走近一步,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變重。

    她不是個容易害怕的人,但門後的東西,卻本能的讓她覺得危險。

    這種危險,甚至超過了王輝他媽。

    終於,那扇門把手近在咫尺。

    而紅色的微光,還在不斷跳動。

    時間的流逝彷彿變慢,雲見月緩緩伸出手,當她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的那一刻,背後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學姐,你在幹什麼?”

    雲見月本能的回頭,看到周本辛不知什麼時候從陽臺上走到了她的身後。

    周本辛神情陰鷙,手裏還緊緊的握着手機,雙目猩紅的死死地盯着她。

    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一瞬間,雲見月似乎被什麼魘住了。

    她說不出半個字,手腳也如同木偶一樣不受控制,僵硬的站在原地。

    “學姐?”周本辛有些困惑的伸手在雲見月面前晃了晃。

    當週本辛的手拿開那一秒,雲見月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啊?我沒事。”

    說完,雲見月纔看清楚,周本辛哪兒是什麼雙目猩紅,分明是眼裏有淚眼眶泛紅。

    一個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還健身的壯漢,滿眼淚水委屈巴巴的站在自己面前,雲見月秉持着人道主義問道:“學弟你沒事吧?”

    “我奶奶去世了,家裏人都沒法子回去,我現在得開車回老家給她處理後事。實在對不起學姐,你幫我修電腦,我都沒時間請你喫頓飯。”周本辛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很是慚愧。

    雲見月聽得直皺眉,家裏老人去世這麼大的事,周本辛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大學生,真的能自己處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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