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任務其實不難,A市的郊區出現了一起大仙兒討封案。

    在東北有五仙兒,分別是: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東北傳說裏,五仙兒能修煉得道,成仙兒的最後一步就是向人討封。

    他們會找有緣人詢問:你看我像不像人?

    如果有緣人說像,那他們就能化作人形,修爲大成。

    如果有緣人說不像,那他們就得重新找有緣人。

    A市郊區最近有隻老鼠,經常逮住落單的行人,在大晚上問人家“你看我像不像人”。

    但它其實並沒到能討封成仙的程度,單純是修行魔怔了,跑出來嚇了不少無辜人類。

    這事兒被捅到異能局,異能局自然要出人解決。

    司無命輕車熟路的打了個出租車到郊區,下車的時候管司機開了發票,小心翼翼的把發票揣兜裏。

    司機師父也是個話癆,聊了一路,開發票的時候還順嘴問了一句:“帥哥你背上背的是啥?看起來好像電視劇裏的大刀。”

    “燒火棍。”司無命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

    一把能把邪神砍的稀巴爛的鋒利唐刀,直接變身燒火棍。

    雲見月倒吸一口冷氣,這人說瞎話的本事居然能趕上她!實在是了不起!

    等司機走後,雲見月問司無命:“我們怎麼找那隻老鼠?”

    司無命默默的抽出刀,一刀紮在地面上。

    玉佩裏的陸長雪尖叫雞附體:“他他他……他一刀捅穿了水泥地!”

    唐刀半截刀身沒入水泥地,一股無形的氣如同水波散開,逐漸散到四面八方。

    不到兩分鐘,一隻比泰迪犬還大的灰色耗子吱吱吱的掀翻了下水道井蓋,跟被火燒屁股一樣衝到了雲見月面前,最後一頭撞在唐刀的刀背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長雪:怎麼覺得這個出場方式有點眼熟呢?一定是錯覺。

    “你真是次次裝大逼,逼逼不一樣啊。”雲見月雖然見過司無命裝逼兩次,但還是會被這位逼王之王的實力所震驚。

    司無命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迷茫的看了雲見月一眼,他的眼睛溼漉漉的,渾身上下洋溢着一股來的莫名其妙的人畜無害。

    雲見月:幹,好像一條蠢萌的狼狗!他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很容易被嗶——

    還好司無命聽不到雲見月的心聲,他修長白皙的手將大灰耗子提着後脖頸抓了起來。

    被揪住命運後脖頸的大灰耗子幽幽轉醒,看到司無命渾身上下幾乎快閃爆它綠豆眼的功德金光,它瘋了。

    “吱吱吱!吱吱吱!”

    雲見月一巴掌抽在大灰耗子後腦勺上:“說人話。”

    大灰耗子:“嚶嚶嚶。”

    陸長雪:有耗子學她說話?

    “再嚶打爛你的頭。”雲見月暴躁道。

    陸長雪:好熟悉的臺詞,不確定,再聽聽。

    大灰耗子操着一口公鴨嗓開口:“人類,放開本仙!”

    司無命單手把沒入水泥地裏的唐刀抽了起來,看似不經意的在大灰耗子面前晃了一下。

    “這位爺,您有何吩咐?”大灰耗子的綠豆眼裏透露出強烈的求生欲,語氣極其諂媚。

    “修爲尚未大成前,不得向人討封。”司無命將唐刀收入刀鞘,單手在空氣中畫了個符,微微冒着金光的俘化作一團小光點,沒入了大灰耗子的腦中。

    大灰耗子害怕的發抖,誰家好人一上來就給卑微小仙下禁制的?還是這麼陰毒的禁制!居然讓它在修爲沒大成之前找人討封就原地爆炸!

    拜託!一隻大灰耗子在人類面前原地自爆,也沒比一隻大灰耗子在人類面前張嘴說人話好很多吧!

    司無命做完這一切,就將大灰耗子放了。

    大灰耗子欲哭無淚,卻跑的飛快,眨眼間就不知道消失在哪個灌木叢下水道了。

    “這就結束了?”雲見月指了指自己:“我出了抽它一巴掌之外,好像別的什麼也沒幹吧?”

    司無命朝雲見月伸出手,雲見月懵逼的也伸出手,不知道司無命想幹什麼。

    下一秒,司無命變魔法似得掏出一瓶免洗消毒洗手液,biu~biu~的在雲見月掌心按了兩下,又給自己掌心裏按了兩泵。

    居然是消毒?雲見月震驚,手上動作卻極快的揉搓起來。

    司無命人狠話不多,收好消毒液,又打了個網約車,載着雲見月離開這個無人之地。

    接下來半個月,雲見月跟着司無命出了好幾個任務。

    全程她只需要給不聽話的妖魔鬼怪一巴掌,剩下的司無命自己就做好了。

    不得不說,她這個錢掙得是真容易。

    而且司無命真的超級貼心,每次打車都是他把發票收好,回局裏也是他去報銷走流程!

    “我宣佈,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同事。”

    又一次任務結束後,雲見月真心實意的對司無命豎起了大拇指。

    司無命抿了抿脣,露出小狗微笑。

    雲見月默默地移開腦袋,微微仰頭看天,不讓自己的鼻血留下來。

    可惡要不是打不過她現在就把這個逼王拖進草叢裏爲所欲爲!

    就在雲見月心情激盪的時候,她手腕上的紅線猛地抖動起來,纏着她的手腕也用力了幾分。

    “啥情況?你還有脾氣了?”雲見月擡手去扯了扯紅線。

    這玩意這麼久都沒動靜,也不影響她生活,她都快忘了自己手腕上還有這東西。

    司無命疑惑的看向雲見月,小狗困惑。

    雲見月立刻推好閨蜜出來擋槍:“我說陸長雪呢,她在玉佩裏唱十八摸,吵到我了。”

    安靜如雞突然被扣上一頂大鍋的陸長雪出離憤怒,半個腦袋探出玉佩就想爭辯,被雲見月一巴掌強硬的按回了玉佩裏。

    然後雲見月微微一笑:“你看,她就是很不聽話。”

    司無命微微皺眉,誠心誠意的提出一個解決方案:“我能給鬼下禁制,讓她再也說不了話。”

    玉佩裏的陸長雪瘋狂尖叫:“雲見月!你個天殺的!救我狗命!”

    雲見月的手擺的快成風火輪了:“不用了!我這就回去好好管教她!”

    說完,雲見月風一般的逃走。

    留在原地的司無命迷茫的對着雲見月背影伸手,喃喃自語:“不打車靠跑步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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