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臨安看雲見月的視線落在地上,猛地想起什麼,也去看周本辛的影子。

    發現周本辛確實有影子後,方臨安一顆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下次你要去上廁所跟我說,我陪你進去。我看你就是沒死過,不知道那替身的厲害!”

    周本辛覺得好笑,邁着步子往裏走:“我要是死過,那不更嚇人?”

    方臨安沒好氣的跟着周本辛往裏走,雲見月走在兩人身後,目光落到周本辛古銅色的脖頸處,目光一滯。

    他的脖子上乾乾淨淨,早上楚道長給他的木牌沒有掛在他脖子上!

    雲見月默不作聲的跟着兩人進了房間,她站在房門口,正好堵住進出的路。

    “把我的包拿過來,方臨安。”雲見月看方臨安和周本辛走的很近,支使他去拿包走遠點。

    方臨安不疑有他,走到牀邊,將雲見月的包扔給了她。

    雲見月一手提着包,一手摸進包裏,抓住了電鋸的手柄。

    “有點餓,他們什麼時候送飯過來?”周本辛看向離自己有些遠的兩人,表情有些微妙:“你們離我這麼遠做什麼,不是要保護我嗎?”

    這話問的有些奇怪,方臨安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腳步聲從雲見月背後響起。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當來人在距離雲見月只有一米的距離時,雲見月猛地轉身,掏出電鋸就砍了過去。

    周本辛嚇得抱頭大喊:“學姐你幹什麼!謀殺親學弟嗎!”

    電鋸距離周本辛的脖子只有不到五釐米,周本辛嚇得像只鵪鶉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動一下就被雲見月誤傷。

    方臨安懵了。

    他看看屋子裏坐着的周本辛,又看看門口被雲見月架在脖子上的周本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怎麼有兩個周本辛?”

    聽到方臨安的話,門口的周本辛看向屋內,嚇得倒退了兩步,然後腿一軟跪在地上,順手抱住了雲見月的大腿。

    “學姐,鬼鬼鬼……救我!”

    這熟悉的抱大腿的感受,這熟悉的顯眼包特性……雲見月嘴角抽了抽,電鋸往下又壓了幾分:“又想拿我大腿給你陪葬?”

    周本辛瑟縮的鬆開了手,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

    只是他一個力能扛鼎的壯漢,做出這副姿態實在是有點違和。

    方臨安看的很想吐,他也不負衆望的扶着門框乾嘔起來:“嘔,你這個尊榮做這種表情實在是……”

    話說到一半,方臨安的視線落在地上。

    旋即,他神情一凜,朝着雲見月大喊:“快躲開,那是個冒牌貨,他腳下沒影子!”

    雲見月低頭看去,發現果然這貨腳下沒影子,一腳就給他踹出去三米。

    方臨安目瞪口呆:“他得有一百八十斤吧,你一腳就踹開這麼遠?”

    “基操勿6。”雲見月走到方臨安面前。

    現在他倆站在門口,有影子的周本辛在屋內,沒影子的周本辛在院子裏,兩個周本辛都和兩人保持着五米左右的安全距離。

    方臨安用法器測試,法器在這兩人中搖擺不定,完全測不出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屋內的周本辛臉色難看的盯着院子裏的周本辛:“學姐,他是不是就是替身?他想要殺了我,你們快保護我!”

    院子裏的周本辛驚恐的看着屋內的周本辛,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最後眼神不可置信的落在乾乾淨淨的地面上,發出一聲悲號:“我影子呢?!我就上了個廁所,我影子呢!”

    該說不說,這兩個人顯眼包屬性相差太大,就連方臨安也忍不住多看了院子裏的周本辛兩眼。

    無論怎麼看,都是這個更像本尊一點。

    可問題是,這個更像的沒影子!正常人怎麼會沒影子!

    雲見月反覆觀察兩個周本辛,發現兩個周本辛脖子上都乾乾淨淨。

    “你們的木牌呢?”雲見月的心沉了下去。

    現在最好的情況是,兩人中有一個是替身,一個是真的周本辛。

    最差的情況是,這兩個都是冒牌貨,真的周本辛遇到了危險!

    院子裏的周本辛下意識的往胸口一摸,卻摸了個空:“臥槽,我法寶呢?”

    屋內的周本辛立刻解釋起來:“剛纔上廁所的時候,那木牌突然變成了灰。我害怕,所以就趕緊回來了。”

    “那你剛纔回來的時候爲什麼不說?”方臨安敏銳的發現了疑點。

    屋內的周本辛道:“看到你們就有安全感了呀,本來想坐下慢慢說,結果這個冒牌貨就出現了!”

    “你才冒牌貨,你全家都冒牌貨!”院子裏的周本辛出離憤怒,一時間甚至忘了害怕,隔着十米的距離和屋內的周本辛吵了起來。

    “廢話,我是真的我纔有全家,你一個假的你哪兒的全家!”屋內的周本辛拍桌狂吼。

    院子裏的周本辛怒髮衝冠:“老子纔是真的!學姐你不會認不出你相處兩年的親學弟吧!”

    屋內的周本辛也吵雲見月吼:“在我老家的時候,爲了救你我砸了祭臺。過命的交情你不會認不出我吧!”

    “我大一剛加入社團的時候,報名表就是找你拿的!”

    “我大一剛打辯論的時候,第一場比賽是你帶我打的!”

    “我追過你室友,被你室友拒絕,我找你哭了三天!”

    “……”

    兩個周本辛各執一詞,瘋狂朝雲見月暴吼輸出。

    雲見月痛苦的摳了摳耳朵。

    耳朵好癢,要長耳屎了。

    方臨安也傻了,他呆愣的問雲見月:“這倆誰說的是對的?”

    “都說的是對的。”雲見月瞥了方臨安一眼,這兩人還在自顧自的自證清白。

    最後雲見月猛地大喊一聲:“都給我住嘴!”

    兩個周本辛默契的同時閉嘴,都訕訕的看向雲見月。

    方臨安:……

    可惡,現在表情都一模一樣了,要怎麼判斷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雲見月猛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有法子證明你們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怎麼證明?”屋內的周本辛問。

    雲見月道:“假的周本辛是木頭人,不會流血。你倆都讓我砍一刀,誰不流血誰就是假的。”

    院子裏的周本辛遲疑的下:“砍一刀?砍哪裏?”

    雲見月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一口大白眼十分耀眼:“砍隻手吧,我刀工很好,切面整齊,斷了趕緊送醫院完全能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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