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月默默地朝自己嘴巴里塞菜,見張七夕說完連忙喝了口水給自己順一順。

    張七夕貼心的扯紙巾遞給雲見月擦嘴,司無命的動作卻更快一步。

    秉持着男女都不放過的原則,雲見月果斷接過兩個人遞過來的紙巾。

    一旁的陳右猶豫着也扯了張紙巾遞給雲見月:“我看他們都扯了,我要是不給是不是有點多餘?”

    “6。”雲見月一視同仁的接過了陳右的紙巾,然後問張七夕:“你一開始是怎麼想到於露是撞鬼的?”

    張七夕道:“剛不是說了嗎,我對這些有些瞭解,就那麼說了。後來她去找了常婆子,然後她就瘋了,無論怎麼想,肯定不是普通倒黴。”

    “原來如此。”雲見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們現在查的怎麼樣了?露露她還能好轉嗎?”張七夕十分擔憂。

    雲見月搖頭:“誰也不敢保證她能不能好轉,我們只能盡力而爲。”

    喫完飯,雲見月等人從飯店出去時,天已經黑透了。

    雖說綠辭縣是個小縣城,但這裏的節日氛圍十分濃重。

    街道上的店鋪門口都擺了聖誕樹,門臉上貼了許多聖誕標識的貼畫,街上還有穿着聖誕老人衣服走來走去的人。

    張七夕忍不住傷感:“露露以前最喜歡過的就是聖誕節。”

    “行了,我們還有事,就先不送了。”雲見月無視了傷感中的張七夕,笑眯眯的對她擺擺手,就和陳右等人離開。

    上車後,陳右迫不及待的問雲見月:“你從張七夕這裏打探出什麼了?”

    雲見月疑惑道:“她說的那些話不是都聽到了嗎?”

    “啊?我以爲你會聽出點不一樣的東西。”陳右撓頭。

    “明天你讓人去查一下,那個張七夕是不是有個當過道士的二叔,前幾年是不是有玄門中人找他二叔喝過酒。”雲見月道。

    陳右終於聰明瞭一回:“你是覺得張七夕在說假話?但這和於露有什麼關係?”

    雲見月耐心解釋:“就是因爲沒關係纔可疑。普通人要回憶一件事的始末細節,不可能一點都不思考就順暢的說出來。所以我懷疑她很可能是早就編造好了這些細節,就等人去問。”

    不過也有種可能,就是張七夕本身是個表達能力特別強的人。

    現在迷霧重重,還是仔細一些爲好。

    “那我們現在去哪,才八點。”陳右問。

    “現在下班啊!難道現在去找失蹤的常婆子嗎?要是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要死也早死透了。”雲見月理直氣壯。

    常婆子如果真的被強大的邪祟給帶走了,這幾天時間夠常婆子死上八百次了。

    陳右覺得雲見月說的有道理,將兩人帶去了準備好的招待所。

    男女有別,陳右只把雲見月送到門口,讓雲見月自己進房間。

    他又去送司無命,但司無命完全沒打算讓陳右進房間,只說了句謝謝,就飛快的關上了房間門。

    進門後,雲見月插上招待所的房卡,漆黑一片的屋子瞬間亮堂起來。

    黑袍俊美男人坐在牀上,似乎等了她很久,在她開燈的時候,緩緩轉頭看向她。

    “怎麼纔回來。”墨沉語氣有些幽怨,好像走錯了片場的怨夫。

    雲見月的手直接摸進了揹包裏,在她的手還沒掏出電鋸的時候,墨沉已經閃身到了她面前,大手緊緊鉗制住她的胳膊。

    “還要砍我幾次?”墨沉的臉色有點黑,他從來沒被人這麼嫌棄過。

    “不好意思,看到你條件反射了。”雲見月慢吞吞的把手從揹包裏拿了出來,然後走到牀頭櫃前,旁若無人的換血。

    墨沉就靜靜地注視雲見月,也不說話。

    只有玉佩裏的陸長雪沉不住氣,瘋狂尖叫:“他怎麼又來了!他不會真看上你了吧!爲什麼到哪他都在啊!”

    墨沉掏了掏耳朵,有些嫌棄:“我也聽得到。”

    陸長雪:……媽的毀滅吧。

    “也?”雲見月敏銳的注意到墨沉的用詞:“你監視我和司無命?”

    “不算監視,姻緣線告訴我的。”墨沉晃了晃手腕。

    他整個人都是冷白色的,好像在地底下埋了幾千年不見陽光的不腐屍體。

    鮮紅的姻緣繩在他手腕上輕輕晃動,格外惹眼。

    雲見月坐車累了一天,覺得身上渾身不舒服,脫了外套拿上睡衣就走進浴室:“我先洗個澡,你等會。”

    陸長雪小聲逼逼:“他能力這麼強,就算你關上門,也能看得見你洗澡吧。”

    墨沉:……想弄死這個女鬼,他堂堂邪神,至於偷窺一個人類洗澡?

    “沒事,他要是願意,我們可以洗鴛鴦浴。”雲見月不要臉,她就是無敵的。

    當雲見月說完之後,墨沉的臉更黑了,他陰沉沉的瞪了雲見月一眼,好像在罵雲見月不知廉恥,然後消失在了房間裏。

    雲見月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淋在她身上的時候,她舒服的喟嘆一聲:“沒想到邪神這麼純情,下次就不用電鋸砍他了,直接噁心他。”

    “我說了我聽得見!”

    墨沉的聲音惱怒的出現在雲見月的腦中。

    “居然可以在我腦海裏直接對話!?”雲見月第一次體驗這種事,感覺新鮮無比。

    然後雲見月邪魅一笑,開始仔細給墨沉講解:“我現在在打泡泡,泡泡抹在手上,然後我要……”

    “閉嘴!”

    墨沉好像被侵犯了的黃花大閨女,十分惱羞成怒。

    雲見月絲毫不在意墨沉說什麼,繼續道:“現在洗身體,啊,我的胸怪大的。”

    “不知廉恥!”

    罵完這句,墨沉的聲音徹底從雲見月腦中消失。

    直到雲見月洗完澡穿上睡衣在吹頭髮的時候,墨沉在陰沉着一張臉重新出現在房間裏。

    “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墨沉咬牙切齒,這個人類女人爲什麼這麼可惡?當時他就應該殺了她纔是!

    雲見月:“有啊。”

    墨沉心情終於舒服了點:“那根頭髮……”

    “你爲什麼不殺我了?”

    墨沉:???

    “你不好奇我的頭髮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個神婆家裏嗎?”墨沉真想掐死雲見月,但他不能。

    雲見月點頭:“好奇啊,但我更好奇這個。第一次見你和第二次見你,包括這一次,你的態度反差也太大了。總不能是你第一次沒看上我,第二次就對我情根深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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