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墨沉本人都愣了一瞬。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這話,好像是因爲妒忌。

    但這份妒忌,似乎不是因爲他妒忌雲見月這麼在意司無命。

    而是妒忌憑什麼司無命能夠在這種時刻被人拯救。

    真是瘋了……他爲什麼會妒忌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雲見月幽幽嘆口氣,看着墨沉的眼神帶着明晃晃無奈:“你別這種時候喫飛醋好嗎?”

    她要是不去幫司無命,按聖子·司無命的尿性,他大概會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燒死。

    本來覺得自己情緒莫名其妙的墨沉,在聽到雲見月這話後,自嘲的笑了一下:“就當我喫飛醋好了。”

    “我回來哄你,這樣成不?”雲見月問完感覺自己也有點毛病,她居然真的在認真的和墨沉商量!

    可惡!她不會真的對墨沉這尊邪神動感情了吧!

    誰料墨沉當真十分認真的思考起來:“你打算怎麼哄我?”

    “你想怎麼哄?”雲見月反問。

    墨沉看着雲見月的臉,視線逐漸下移,落到她殷紅的脣瓣上。

    不知想起了什麼,墨沉眸色暗了暗。

    雲見月:……

    該死,這男人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墨沉驀然鬆開鉗制雲見月肩膀的手,順勢牽住了她的手,不着痕跡的越發靠近雲見月。

    一旁的王月華焦慮不已,他很想哀嚎,他們靈異局最屌的男人馬上就要被燒死了,月姐能不能麻利兒的去救人啊!

    但是王月華不敢,他怕自己剛哀嚎出聲,就被邪神給一巴掌拍死。

    王月華不敢,但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鬼敢。

    陸長雪爆發出尖銳的嚎叫:“爸爸!小媽媽要被他們燒死了!你回家再和大媽媽談情說愛行不行!”

    “啪!”

    雲見月一巴掌糊在墨沉臉上,隨後一個後撤步,拉開和墨沉的距離。

    拉開距離後,雲見月暗戳戳的長舒一口氣。

    好險!差點又被美色誘惑了!那邊還有個美色等着她救呢!她怎麼可以厚此薄彼!她真該死!

    本來馬上都快親到了,結果捱了個大嘴巴子,墨沉的臉黑的像碳。

    墨沉惡狠狠瞪了陸長雪一眼,似乎在無聲的說:等雲見月不在你死定了。

    陸長雪瑟瑟發抖,默默躲到了王月華身後。

    感受到邪神壓迫性十足的眼神,王月華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露出背後躲着的陸長雪。

    下一刻,陸長雪也噗通一聲跪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對墨沉訕笑:“大媽媽這麼溫柔,肯定不會生氣的,對吧?”

    墨沉冷哼一聲,轉移視線,發現雲見月已經朝司無命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時的司無命被人攙扶着從轎子上走下來。

    與其說是被人攙扶,不如說是被人挾持。

    在他面前,有着一個巨大的祭臺。祭臺看起來十分潦草,應該是臨時被搭建起來的。

    祭臺最中間,堆放着一個十字架。十字架周圍,全是易燃的柴火。

    司無命被人用繩索綁在了十字架上,幾個老者走上前,神情莊重肅穆的面向衆人,嘴裏念着古老晦澀的奇怪語言。

    幾十個穿着祭祀服的男人圍着司無命,開始帶着極其強烈原始風味的舞蹈。

    臺下被旱災折磨的所有人,齊刷刷的跪拜司無命。

    而司無命,他只是平靜的看着這一切,平靜的好像他只是個局外人,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鬧劇。

    他的眸中,逐漸涌出一絲悲憫。

    他當真是可憐這些人。

    隨着吟唱的結束,一個老者接過一束火把,慢慢朝司無命的方向踱步而來。

    司無命緩緩閉上眼,沒人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

    或許是坦然赴死。

    又或許是無所謂是生是死。

    總歸他的命運從很早之前就已經註定。

    因爲聖子,就是爲人們犧牲才誕生的產物。

    前面的無數聖子是如此,他多活了這些年,結局也理應相同纔是。

    “你幹什麼!”

    突然,老者慌亂的暴怒聲驚得司無命睜眸。

    雲見月手裏握着火把,長鬆口氣:“還好我腿長趕上了。”

    不然逼王就變成炭烤逼王了,香噴噴,嘎嘣脆。

    雲見月背對着司無命,司無命看不見她的臉,只能聽到雲見月這一聲心有餘悸的喟嘆。

    司無命突然哼笑出聲,語氣繾綣的低喊了聲:“姐姐。”

    “等會兒,現在沒空搭理你,你最好自己滾下來,別逼我扇你。”雲見月頭也不回的對司無命說話。

    說話間,雲見月面朝那個老頭,當着老頭的面,將火把丟在地上,蹦躂着將火把踩滅。

    雲見月的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十分挑釁,看的老頭子差點一口氣順不上來厥過去。

    老頭子氣急敗壞的指着雲見月:“哪來的黃毛丫頭敢破壞祭祀!還不快來人把她抓下去!”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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