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見月一邊聽一邊點頭,很多東西經過媽媽的解釋,她就徹底明白了。
這個[鬼]的組織,十有八九就是假張七夕牽頭的,因爲假張七夕看起來有着非常高的權限,並且還能直接和墨沉對話,應該是她無疑。
而上次墨沉被假張七夕算計的那麼狼狽,用的也是她媽媽的血,神女的血,不管對邪神,還是司無命這種類似半神的存在,都有着絕對的傷害作用。
假張七夕的所作所爲都是給世界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很可能到時候就是所謂的世界末日。
那麼只剩三個問題。
假張七夕爲什麼要毀滅人類?
她和墨沉的姻緣線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假張七夕這麼針對墨沉和司無命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雲見月把自己的信息和疑問告訴雲想容,雲想容面色尷尬了一瞬。
這一個小表情讓雲見月警鈴大作,面部表情有些裂開:“媽,你別告訴我,我和墨沉的姻緣線是你乾的!”
“咳咳……當時你已經進入圈套了,而我無法現身幫你,邪神陰晴難測,而你絕不是邪神的對手,他很可能要你的命。我也是沒辦法,才設法讓你和邪神性命關聯,讓他不能殺你,還必須得保護你。”
雲想容自己也沒想到,這根保女兒命的姻緣線,竟然真的成了女兒的姻緣線。畢竟她也想不到,沒心沒肺不懂情爲何物的邪神,居然真會動凡心。
“那你給我解開吧。”雲見月道。
“這……恐怕還不行。你已經徹底被盯上了,如果解開姻緣線,被[鬼]抓住,你和墨沉失去感應,你會死的。”雲想容確實有辦法解開姻緣線,但她不能解開。
雲見月剛想和親媽據理力爭,把她命跟別人綁定對她而言才更危險。
可話還沒說出口,她就猛地意識到不對勁。
雲見月用力的抓着雲想容的手腕:“你剛剛說你被他們抓到了,他們還得到了你的血,那他們爲什麼還要抓我?”
既然她媽媽的血已經收集到,想對付墨沉和司無命已經足夠,爲什麼還要抓她這個神女?是還想要血?還是有什麼事必須要她才能完成?
可她和媽媽都是神女,爲什麼只針對她?
只剩一個答案。
雲見月用力的想要感受手中雲想容手腕傳來的脈搏,但她卻感受不到一點血液流動的痕跡。
“不……你騙我,你明明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沒有脈搏,你還有心跳對不對!”雲見月幾乎是壓着所有情緒吼出來的,伸手就要去試探雲想容的心跳。
可是她的手還沒碰到雲想容,已經被雲想容輕輕握住了。
雲想容輕輕嘆了口氣:“星星,對不起,當時媽媽被抓住,沒能逃得掉。”
所以纔在她女兒被算計見到邪神的時候,她無法現身。
因爲她在那時,已經死了。
她拼盡全力才逃脫了一絲魂魄,找到了一個自己信任的傀儡師,想讓傀儡師幫她製作一個身體。
本來她以爲自己才徹底完了,傀儡師好友卻拼了半條命替她護住了最後一縷神識,並經過很長時間的嘗試,才讓她有了現在這個傀儡身體。
她說完這句話,身體驟然僵硬了一瞬,跟木頭一樣,又很快恢復了原狀。
“這具傀儡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媽媽的話還沒說完,星星你乖乖聽。”雲想容知道,自己最後這一縷神魂,撐不了多久這個傀儡身體。
等神魂燃燒殆盡,這具身體也會徹底變成傀儡。
而世上,也再無雲想容這個人。
雲想容道:“這個祕境是假的,又不算是假的。千萬年前,這裏確實是一處祕境。但世界靈力越來越少 ,這處祕境也早已枯竭。[鬼]在多年前就試圖用祕法開啓這裏,卻一直不得其法。這一次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竟真的叫他們開啓了這裏。”
“只是祕境早就枯竭,勉強開啓也無法窺得其貌,於是[鬼]在祕境內又設下一個裏世界,裏世界與祕境相連接,鑄造了這三千年前的商朝版圖。”
“因爲這裏的特殊性,所以從這裏出去的方法,不是找到裏世界的眼,而是找到佈陣之人,才能從中出去。”
雲見月極力剋制自己悲傷的情緒,讓自己理智:“可如果佈陣之人不在這裏該如何?”
“那就沒有出去的法子,除非……真神降臨。”雲想容道。
雲見月腦海中閃過許多紛雜的線索,最後鎖定了其中一條:“這一切都是陰謀,那[鬼]要做的事,一定是儘可能多的把玄門人送到這裏來等死。一旦玄門人無人能從這裏出去,且次次進來的人都有來無回,必然引起世界高層的恐慌與動盪。”
“玄門人都做不到的事,只有熱武器能做到。而[鬼]在其中推波助瀾,加上各政權都有絕對精銳在這裏,很可能會出現第三次……”
接下來的話雲見月沒有繼續說,她逐漸確定[鬼]背後的領導人是假張七夕,假張七夕想要讓世界顛覆,人類毀滅,所以纔會做出這一齣戲來。
可還是不通。
假張七夕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她又爲什麼要把墨沉和司無命牽扯其中?這裏是她製造出來的,那她肯定知道墨沉和司無命的前塵往事。
假張七夕到底是誰?能知道墨沉和司無命的過往?
答案只有一個。
這個假張七夕,是那個村子裏的人。
不,應該不能被稱之爲人。
按照墨沉和司無命經歷的這一切來看,三千年前兩人的合體聖子是將村子屠戮乾淨了的。
這個村子裏,活了三千多年的[鬼]……
雲見月腦海中不斷浮現她所見過村民的臉,一張又一張。
最後,突兀的定格在少女總是驚慌失措的眸子。
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