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不久,林小紅就從怡紅院轉到了鳳姐身邊做事。

    菂官被賈珍叫去多唱了幾次夜戲,終於病的不能起身了。

    藕官實在擔心她,就叫齡官去找賈薔多上上心,給菂官僱個高明些的好大夫。

    這時還真不能躲着賈薔了。這用不用心,大夫的能力上都是有着體現的。

    齡官便趁着端陽節賈薔來督察時,求了他幫忙。

    “我不是叫你別穿綠的嗎?”

    賈薔皺着眉頭看她。

    齡官無奈,她們這一羣人平常大都是穿綠的,若是穿別的也不合羣呀。

    “不穿,不穿,我回去就換了。薔大爺,你幫菂官僱個好些的大夫吧~”

    齡官央求道,雖然知道菂官會病逝,但相處久了,總不願她這樣死去。

    她還小呢,還是應當要救一救的。

    “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賈薔恨恨,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一心爲了齡官着想,她卻總是不當回事。

    “若是你受了……可別怨我護不住你。”

    他心頭是真的惱了。

    賈珍昨天還問他有沒有別的戲子,看來還是不滿足菂官一個的。要不是他在後邊嚇唬住了菂官,怕是早叫賈珍知道齡官了。

    他原先還以爲自己是爲了秦可卿才護着齡官的,但最近卻一直在想着她,一點也沒把她當成秦可卿的替身。

    賈薔目光炯炯的看着齡官,想看出她有什麼魅力。

    他也設法偷偷的見過林黛玉薛寶釵的,樣子確實比齡官強多了。

    雖然他不能求娶這兩個人爲妻,但賈府裏的丫鬟們,略平頭正臉些的,他若是有心,也能求一兩個做妾用的。

    可他現在卻偏偏念着齡官,並真的想娶她爲妻。

    “真是有什麼好的?”賈薔已經一連幾天的夢見齡官笑盈盈的看着自己。這會兒見着真人就在眼前,便忍不住一把抱了上去。

    “你幹什麼!”齡官忙躲,還隨手不小心打到了賈薔臉上。

    這一下真叫賈薔惱了,將齡官用力一推,推到桌子上就要強親。

    “不要!”若說齡官剛纔是不小心,這回就是真往臉上打了。

    賈薔忙兩手止住她,還要親,就被齡官給咬了。

    “你這還真是屬狗的!要不是我,現在要死的就不是菂官是你了!”

    “什麼?”齡官忽然愣住了,就聽見賈薔惱火的一頓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通話來。

    “你是說菂官是替的我?”齡官恍惚着,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又不用要別人替我去死?你怎麼不叫我自己上呢?”

    回過神來的齡官生氣道,她早就有了滅了賈珍的心了。

    有這麼個機會,賈珍說不定早就死了。

    “你!”賈薔氣極,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喊道:“蓉大爺來了?可是要找我們薔爺?”

    兩人一驚,賈薔迅速的起身將齡官拉到後門處一推,“快走!”

    然後又轉身回去迎接賈蓉了。

    齡官沒法,就順着推的力度離開了,一路上失魂落魄的。

    再醒過神來時,已經在薔薇架下畫了幾十個薔字了。

    “下雨了,你別寫了,快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齡官回頭望去,就看見花牆隔着一個紅衣服的人影子在說着話。

    這是寶玉見“畫薔”的典故?

    齡官苦笑着應了一聲,提醒他早些去避雨。寶玉這纔想到自己也溼了,連忙跑出去避雨。

    齡官看着他跑遠了,才慢慢行走在雨裏。

    她不會將這事情怨在自己身上,菂官確實是賈珍的受害者,但行兇的卻不是自己。

    若是自己因此自責,才辜負了假黛玉的殷殷教導呢!

    自己早就看不上賈珍了,似乎這一切壞事都是因爲這個他,若是這個世界沒了賈珍,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齡官想到了上一世的芳官教自己的武藝,穿越過來後,自己可是一直練着呢。

    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把那兩個人弄死呢?

    【系統勸宿主不要。按照劇情,賈珍賈蓉不能死。】

    “他們不能死,菂官就該死?”齡官冷冷的問道。

    【請宿主理智!改變劇情的危害宿主也是經歷過的,你想讓這個世界也被穿越者腐蝕嗎?】

    【我們正在那個世界的相鄰世界,若是宿主不等人了,可以隨時將“元春皇后”引過來。】

    齡官失意的跌坐在一處迴廊上問系統,

    “找到假黛玉了嗎?”

    【還未搜尋到,但已經感應出就在賈府。】

    “賈府可大了。”齡官苦笑了一下,起身預回梨香院,“再等等吧!再等一小會兒?”

    “等什麼?等我們嗎?”寶官和玉官忽然嘻嘻笑笑的從後邊跑過來,“齡官你也被雨淋着了?我們剛從怡紅院過來,見寶玉被淋着了,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呢!”

    “就是,我還以爲寶玉的脾氣最好呢!原說以後若是不唱戲了就投到他那裏做丫頭,如今可是不敢了。”

    兩人和齡官一路嘰嘰喳喳的說着剛纔的見聞,一起回到了梨香院裏。

    齡官應付了她們幾句後,轉頭就靠在牀上稱病了。

    藕官見她淋着了,也不好問大夫的事。

    不想當天晚上便有個醫女上門來問診,過後幾天都換了不同的大夫來診治菂官的病症,她便不由的對齡官和賈薔心生感激。

    “若是再等不見他,咱們便按劇本演完就走吧?”

    齡官嘆息的對系統說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個人這樣天天想着你,念着你,雖然自己生氣了,也不忘她交代過的事。

    因此賈薔就是再壞,齡官也是要念着他的好的。

    此後幾天見賈薔主動來哄自己,她便好聲好氣的和他說話。倒叫賈薔受寵若驚的。

    於是就在賈寶玉找來時,給他表演了一場“秀恩愛”的戲。

    見寶玉癡癡的走了,賈薔還摟着她,齡官就不自在的扭動了一下。

    忽然就聽到了頭頂上賈薔的笑聲。

    “你笑什麼?”齡官擡頭瞥他,就發現這人的氣場不對了。

    原先粉脂濁氣的賈薔忽然有了清正的感覺。

    “你?”

    “多謝你等着我……我在蘇州還有個小院子呢,要不我們回蘇州去吧?”

    齡官忽然就明白了,身上的枷鎖也就解開了,她不由的往賈薔身上倒下去,獲得了他更深的笑意。

    “怎麼回事?”齡官問着賈薔,“難不成你纔剛穿過來?”

    “不是,我是和你一起來的。不過我已經沒有系統了,因此一來就被寄生體迷住靈魂了。”賈薔將齡官抱的更緊了。

    “謝謝你,若不是你,我還想不起來呢。”

    “怎麼上輩子做黛玉時不會?”齡官將通紅的臉埋了起來,轉移話題道。

    “可能是身體不符導致我沒有迷失吧,咱們該走了,要不然賈珍就該找上門來了。”

    “還一起穿嗎?”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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