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感應到鳳姐喊他時,王子騰這邊正在考較他學問。

    顧不上這邊如何,他立刻藉口尿急離開,他已經感覺到鳳姐那裏出了大事了。

    等他順着感應找到鳳姐時,就發現她縮在一處山石遮擋的夾縫處,哭的慘兮兮的。

    鳳姐這會兒正小心翼翼的躲着人羣,不知道以後該何去何從。

    心想她殺死了賈璉,哪怕不是故意的,但賈、王兩家也不會放過她的。如今她不想坐牢受罰,就只能趕快離開,去往別處。

    但出去後又能去哪裏呢?

    “要是桃花酥在就好了……”

    賈瑞看着像落湯小貓似的鳳姐就暗暗心疼,他忍不住向前走近了一步,就叫如驚弓之鳥的鳳姐給發現了。

    “什麼人!怎麼是你?你在這裏幹什麼!你快走開!”鳳姐努力做出兇巴巴的樣子,“敢亂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鳳姐沒有料到,她最倒黴的時候,居然會被賈瑞給撞見了。

    賈瑞見已經被她發現了,也就不再躲,他直接過去查看起了鳳姐的身體。

    “這不是你的血,出了什麼事?”

    賈瑞嚴肅着臉,將鳳姐上下打量了一遍。見她雖然身形狼狽,手腕處還青紫着,但好歹沒有別的事了,心裏才放鬆了一大半。

    “關,關你屁事!這,這是魚的血,我剛纔在湖邊放生來着,不小心沾上的。”

    鳳姐也知道自己說的這個謊話前言不搭後語,但一時情急,她也想不出別的來。

    她心想這個人見到自己這樣,必定會說出去的!萬一叫別人知道了,自己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她有心滅口,但一想到賈瑞比她高出好多的武力值,就絕望了。

    賈瑞知道此時的鳳姐必定會防備他,他將她最愛喫的桃花酥取出來作爲信物,“我就是你之前老喊的桃花酥,你快和我說你出了什麼事。”

    鳳姐愣愣的接過點心來,這熟悉的包裝和氣味,這,是桃花酥變成了賈瑞,還是賈瑞就是桃花酥?

    她又不敢相信,又覺得委屈。但好歹相處了這麼久,鳳姐便信了他是自己人,如今見他細問,不由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怎麼辦啊,桃花酥,我好像殺了人……”

    鳳姐磕磕巴巴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我該怎麼辦啊?桃花酥你幫幫我~”

    賈瑞聽完又是憤怒,又鬆了一口氣。憤怒於賈璉的下流,又忍不住爲鳳姐的機智鬆了一口氣。

    若是鳳姐沒打賈璉,自己這會兒就是出現也晚了。

    他給受驚嚇的鳳姐吃了一顆定心丸。

    “不會的,人不容易死的。可能是你一石頭下去,敲暈了他,加上石頭不平整,才敲出血來了。”

    賈瑞知道這事不能再拖,立馬叫鳳姐整理好衣服,在這裏等着,他則準備去假山處看看賈璉如何。

    “你,你別走!我害怕~”

    之前還強裝鎮定的鳳姐,這會兒見賈瑞能依靠,立馬哭了。

    其實她見賈瑞說的肯定時,心裏已經信了。但沒見到賈璉好好的,她心裏就還是發虛。

    賈瑞見她情緒激動,就立刻擡手將她的衣服用仙術弄乾淨了道:“你看我這樣厲害,就算賈璉真的出了事,我也是能救回來的。”

    鳳姐新奇的看着賈瑞,忽然發現賈瑞長的也不壞。

    如今她有了依靠,心態就變了,覺得自己不是過錯方,因此就想叫賈瑞給她出氣。她伸手拉住賈瑞道:

    “那我也要去,是不是我之前打得他太輕了?反正你都能變回來。”

    賈瑞哭笑不得,見鳳姐確實好些了,就帶她去找賈璉。

    等到了湖邊假山處,發現賈璉早就沒了蹤影。鳳姐在心裏暗暗的呼氣,太好了,果然自己沒有殺人,自己也不用逃命去了。

    她心情大好,就不管賈璉傷的如何了。反正自己沒有錯,打了也就打了。

    “好了,既然他沒死,我就先回去了。我不能再和你一處的,畢竟男女有別。”

    鳳姐害羞的看着賈瑞,忽然想到了嬸孃的教導——男人都是喜歡乖巧的淑女的。

    她都沒想過自己的“兇悍”賈瑞早就知道了,哪裏還有些淑女氣可談?

    “也好,我先送你去找平兒她們吧。”

    賈瑞見假山處也沒有多少血跡,看這處紛亂的腳印明顯顯示就是兩個人。知道是賈璉獨自離去的,他也就放心了。

    果然,鳳姐再怎麼潑辣,也就是個小女孩而已,那力氣能有多大?估計能敲暈賈璉都是僥倖得手的。

    他護着鳳姐離開,一路上儘可能的避着人。等到了賈母的廳堂前,才知道事情又發生了變化。

    賈璉這個不要臉的,居然惡人先告狀,污衊鳳姐對他求愛不成,反而失手打昏他跑了。

    如今衆人似乎都信了,賈母正氣怒的吩咐人去尋人。而王夫人和王子騰的媳婦鄭氏也在給賈璉和邢夫人賠着不是。

    邢夫人前幾年剛嫁過來,但一直沒有賈家的管家權。若是她是小的也就不掙了,但她明明是老大媳婦啊,哪怕是個後娶的,也應該掌管賈家纔是。

    就沒見過王夫人這麼不懂事的妯娌。

    如今見這個情況,她自認是正義的一方,想到可以藉機讓王夫人交出權限,便強裝生氣。

    她用帕子沾了溫水,將賈璉額頭上的血擦得到處都是,而且越擦越多。

    她邊擦還邊朝王夫人抱怨:“不是我這做妯娌的說你,你看看你這內侄女,都成土匪頭子了,哪有攀高枝不成了,就打的別人頭上冒血的?”

    王夫人無奈的看着邢夫人將賈璉額頭上的已經凝固的血跡越擦越多,她心裏實在是無語。

    “還是叫丫鬟來擦吧?她們手腳輕……不過嫂子也不必這樣說吧,這鳳丫頭還沒到,如今情況如何也都是聽賈璉一人所言,這……賈璉比鳳丫頭大六歲呢。”

    “怎麼啦!六歲怎麼了?我璉兒頭上的傷能是假的嗎?”

    邢夫人見被王夫人瞧了出來,連忙轉移話題道:“奧~不願嫁給家境貧寒的賈瑞,就找璉兒。當我們璉兒是冤大頭,非要娶她這個母老虎……不願意,就打破他的頭,你這侄女兒也太霸道了,也不知道是隨的誰,仗的誰的勢……”

    “再說若不是存了這不知廉恥的心,哪裏會支開丫鬟們呢?”

    鳳姐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直接往屋裏衝去,“呀,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璉二哥哥受傷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