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個揹着大布包的丫頭長得不錯,我就要她了!”一女魔修道。

    “我要那個穿着樸素的,這丫頭髮育的真不錯,就她這身子,只要我能出去一定迷死外面的男人們!”

    這次進來的四人裏有三女一男,所以女魔修們討論的格外熱烈。

    她們已經近千年沒有肉體,死後魂魄被封印在這裏,無數個日夜忍受封印陣法所帶來的痛苦,償還生前犯下的罪孽。

    千年中,偶爾會有一些倒黴蛋誤入這裏,運氣好的被陣法外面那些受到毒霧侵蝕的怪物捉走,死了一了百了,或是成爲那些怪物;運氣不好的來到這座大殿,會愚蠢的認爲是隕落大能的傳承之地,殊不知等待他們的下場卻是肉體被奪舍,魂魄被魔修們殘忍分食,自此灰飛煙滅,世間再無此人。

    而地上的男孩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正在被強大的魔修魂魄奪舍,意志力雖不錯,但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男孩正是孟獻。

    他無意之間來到這座大殿,在通過層層考驗以後,殿內就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魂魄,對方慈祥的詢問他是否要繼承他的劍法傳承?

    孟獻自然會答應,就像藍思然她們說的那樣,他身爲男主,隨便走走都能遇到機緣。

    這一點,經過上輩子孟獻深有體會。

    他沒有過多提防就答應下來,卻沒想到那個表面看起來慈祥的老東西打算趁他放鬆警惕之時進行奪舍!

    若非他及時發現,只怕這會兒早就讓對方得逞了!

    可那老東西的魂魄並非普通魔修,而是千年前,與前任魔尊一同征戰四方,後被正道封印在此的魔域強者。

    是他大意了……

    沒想到這裏並非大能留下的機緣,而是要他性命的一場騙局!

    此時的孟獻早已雙目赤紅,雙手痛苦的捶打着腦袋,那種靈魂幾乎快要被撕碎的痛苦讓他難以承受,對方想要奪舍他,替代他,徹底殺死他!

    魔修或許從孟獻的記憶裏看到了他幼年時痛苦的遭遇,正在用蠱惑的口吻讓他把身體的控制權交出去,既然活着如此痛苦,連唯一真心待他的養母都死了,那不如就這樣消失,讓他來代替他活下去!

    養母的死是孟獻心底的一根刺,後來接近他的那些女人都帶着目的,再也沒有人真心待他……

    沒有人。

    魔修的話起了效果,孟獻不再像剛纔一樣痛苦掙扎了,其他魔修魂魄們都知道,鍾老頭這是要奪舍成功了。

    不過,就是奪舍了進來修士也無法從這裏出去,之所以他們要奪舍修士肉體,上因爲封印陣法只會讓魂魄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奪舍之後,肉身活着的一段時間內他們起碼能少受到一些痛苦。

    何況這次被奪舍的男孩竟然是個天生魔體,以鍾老頭強大的實力,說不定真的能借着這次機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只是,孟獻並沒有如魔修魂魄們所想的那樣被奪舍成功,在意識渙散之際。幾乎徹底放棄身體掌控權的前一秒,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纖細的身影,粉色的羅裙並不耀眼,對他也沒有刻意的討好和接近,但……卻深深的留在了他心底。

    “怎麼回事……這孩子又清醒過來了?”一魔修魂魄意外。

    “真沒想到他居然能在鍾老手下堅持這麼久不被奪舍!”

    “倒是個可造之才,只可惜……”進了這裏註定無法活着出去。

    衆魔修魂魄議論紛紛。

    要知道魔修向來以實力爲尊,鍾老頭全名鍾浮,作爲刻意插隊進行奪舍的魔修魂魄,他可是千年前前任魔尊手下的得力干將。

    孟獻居然能不被鍾老奪舍,實在讓他們意外。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嘈雜:“都在吵什麼?”

    “虞老……”

    魔修魂魄們立即安靜下來,立即將剛纔發生的的事情告訴對方,這位虞老可是和鍾老一樣,壓在他們頭上的存在。

    虞遠聞言蹙眉,等魂魄靠近孟獻後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在看到孟獻的臉後。

    這孩子……

    “虞老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生魔體,您要是看上可以和鍾老商量試試奪舍……”畢竟剛纔鍾老已經奪舍失敗了。

    一魔修魂魄討好道。

    虞遠卻沒有多言,二話不說將孟獻體內的鐘浮拽了出來。

    “唉唉唉……老虞你幹什麼?”鍾浮驚呼。

    當着這麼多下屬的面,他奪舍失敗,老臉都丟盡了,正想趁着孟獻意志力薄弱之際再次嘗試,怎麼也沒想到被這個老東西拖了後腿!

    他一出來,孟獻的情況瞬間好了不少,臉上的痛苦淡去了些。

    “你不能動他,”虞遠言簡意賅:“他是我虞家僅存的血脈!”

    在場衆魔修魂魄皆是一愣。

    虞遠身爲前任魔尊的得力干將之一,雖然實力強悍,但虞家的血脈代代受到詛咒,每一代只會誕下一個孩子,若那僅存的孩子死了,虞家血脈便斷了……

    虞遠望着昏迷不醒的孟獻,眼底滿是複雜:“已千年之久,我還以爲我虞家血脈早已斷絕,卻沒想到今日還能在這裏見到虞家的子孫!哈哈哈哈!這賊老天做事還不算太絕!”

    他說着大笑起來。

    即使是第一次見到孟獻,對這孩子沒有太多情感,但終究血濃於水,他一定會護住這孩子的安全。

    他倒是高興了,鍾浮卻板着一張老臉,臭到極致!

    好不容易來了個天生魔體的小子可以奪舍,結果現在能看不能喫,這不是遭罪嘛!

    好歹相看兩厭的相處了千年之久,這死老頭子一撅屁股,虞遠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也是他理虧在先。於是虞遠指着半空中浮現出天寧四人行蹤的水月鏡,開口道:“不是又進來了五個小娃娃嗎?你隨便挑,我的名額讓給你。”

    這下鍾浮心底纔好受了些。

    他看着水月鏡裏走一段也要喘幾下的高越,無比嫌棄,至於棺材裏那個半死不活的,他都懶得看。

    鍾浮最終將目光落在天寧身上。

    “就這個小丫頭吧!”

    他一說完,就有女魔修魂魄驚呼:“鍾老,您怎麼能選個女兒身!”

    開口的正是方纔看上天寧的女魔修魂魄。

    鍾浮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女魔修魂魄:“輪得到你質疑本座?”

    “怎麼會!我怎麼敢質疑鍾老您……”那女魔修魂魄立即不敢說話了。

    鍾浮對天寧倒是十分滿意的,除了是個女兒身有些不好。

    這小丫頭才築基不久,身上的靈氣卻能如此充沛,想來那具身體一定不錯,倒是能彌補他沒能奪舍天生魔體的遺憾。

    何況因爲此地特殊的緣故,再加上他們的魂魄罪孽深重,就算是修士的身體也無法承受他們的魂魄。

    被奪舍過後,那些身體最多堅持十年,就會渾身散發惡臭腐爛致死……

    所以女兒身他倒不是特別在意,最多頂着這具身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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