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裏的女孩穿着一條黑色包臀裙,上面是一件綢緞質感的杏色長袖襯衫,一雙細長瑩白的長腿露在外面,身材凹凸有致。

    看着端莊又不失青春氣息。

    只是......白荷爲了出風頭,特意挑了一雙10釐米的恨天高,白芷看着自己的腳,跟踩了個高蹺一樣,實在是有些無語。

    白荷在一旁哀求道:“祖宗,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求你了,就這麼去吧。”

    這可是她的高光時刻!

    她可沒忘了那些個在她家破產之後,就背刺嘲諷她的‘同學’。

    在她風光的時候,個個巴結她,在她身邊圍着,幫着她教訓那些背地裏說她壞話的人。

    而她一破產,就個個變成了受害者。

    說什麼是她脅迫的,還把一大堆不實的截圖語音發到了網上,引得一大堆人來罵她!

    白荷在白家破產後,受了兩週的網絡暴力,各種社交軟件都被衝爛了,什麼難聽的話都聽過。

    他們不是罵她是社會的蛀蟲嗎?

    今天,她成爲央視點名表揚的人,代表學校發表感言,也不知道那些人會是什麼心情。

    她就是要風風光光地站在他們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視她們,讓他們知道,她白荷永遠都是他們比不上的存在。

    “行了行了,走了。”

    白芷不耐煩地打斷了白荷的幻想,要不是因爲這是這個小鬼的第四個願望,她纔不會去受這個罪。

    白荷訕訕地皺了皺鼻子,躲進玉里。

    ......

    學校大禮堂裏,學生們陸續進場。

    “週年慶馬上就要開始了,那個神祕校友咋還沒到?”

    一直和何晴待在一起的那個學弟,看了看第一排空着座位,好奇地問道。

    何晴渾不在意地敷衍了一句:“誰知道呢。”

    她這會子心思完全不在那個什麼校友的身上,她滿腦袋只有音華娛樂的老董今天會來。

    她一定要好好表演。

    只是聽說今天學校請了北藝的優秀畢業生蘇千素前輩來表演,這讓何晴有些忐忑。

    蘇千素,當前最熱的歌星,她的幾乎每一首歌都火遍大江南北。

    要是蘇千素今天表演唱歌,她倒是不擔心,她就擔心蘇千素會選擇表演古琴!

    這和何晴準備的節目撞了。

    何晴和蘇千素學習的專業都是古琴,蘇千素的實力毋庸置疑,何晴也是古琴專業裏面的佼佼者,一時難以分出高下。

    只是,如果蘇千素這麼個大紅明星表演了古琴,那誰還會注意到她?

    音華娛樂的老總更不可能注意到她!

    何晴皺了皺眉,只希望蘇千素今天的節目是唱歌。

    這時,何晴身邊的李歡突然失聲開口道:“她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不小,瞬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何晴聽到這話,也疑惑地擡頭看去,這一看,就看着一身利索高貴的白芷,竟緩緩地走了過來。

    周圍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大家看了半天,才發現這是學校前幾個月臭名遠揚的白芷。

    實在是白芷的模樣,和以前很不一樣。

    以前的白芷穿紅着綠,囂張跋扈,整張臉都寫着蠻橫兩個字。

    而他們現在看到的白芷,卻是落落大方,五官明媚帶着英氣,整個人的氣質高貴優雅,和以前大相庭徑。

    要不是還是那張臉,竟然就像兩個人一樣!

    只是,外貌再怎麼變化,也改變不了白芷是個人品差勁的人渣這個事實!

    “她不是退學了嗎?”人羣中大部分人都認識白芷,立馬就有人說道:“她怎麼還敢來北藝?”

    實在是白芷的這張臉在北藝太出名了,畢竟前幾個月的時候,幾乎是北藝路過的狗都罵過她兩句。

    大二的學生白芷,靠着捐樓進了學校,仗着家裏有錢,到處欺負同學,還惡毒地辱罵別人,扇別人耳光。

    威脅身邊的同學一起欺負其他同學,在她身邊圍着的同學一個個都留下了心理陰影。

    種種惡行,實在是罄竹難書。

    而就這麼一個品行惡劣的退學生,居然還敢來北藝看週年慶?

    當下就有憤憤不平的學生大聲喊道:“白芷給我滾出北藝!”

    這話一出,引來了更多的目光,認出白芷的人紛紛竊竊私語。

    “她來幹嘛?”

    “還覺得自己不夠給學校抹黑的嗎?”

    “她這種人品差,專業課又跟垃圾一樣的人,還敢回來。”

    ......

    種種惡語接連不斷,可謂是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白芷聽到這些話,有些諷刺地問玉里的白荷。

    “你人緣這麼差?”

    白荷一噎。

    她其實一直不知道自己人緣差,直到白家破產。

    所有對她好的人全部露出了獠牙,一個個地背地裏詆譭她,添油加醋的造謠她。

    直到那時,她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跟她是真玩,她們都是在討好她,爲了得到一些好處。

    這麼想想,白荷覺得自己挺可悲的。

    她嘟囔了一句:“她們放屁!我只教訓那些先說我壞話的人,有錯嗎?而且我從來沒有打過同學,都是那些人自作主張去欺負她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芷淡淡地閉了閉眼,略過白荷的話。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白荷欺負過的人,其他人爲了討好白荷,人人都會上去踩一腳。

    這裏面的孰是孰非,誰說得清?

    白荷就是被白家人保護得太好了,單純到連這種道理都不明白。

    而白慎德和何韻芳見到這一幕,狠狠地皺了皺眉,想上去理論,卻被白芷攔住了。

    “烏合之衆,不必理會。”

    人羣還在憤憤不平,鄙夷聲挖苦聲層出不窮。

    而白芷只是淡淡的站在那,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慍色,彷彿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攻擊。

    何晴躲在人羣裏,看着白芷被萬人唾罵,心裏痛快極了。

    她就算當時自己辦了雲間會所的卡,那又怎樣?

    白家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白家,而白芷,也永遠不會是以前人人討好的千金大小姐了。

    沒了這層虎皮,白芷就是一隻貓,一隻病貓,人人都能踩一腳。

    這時,那頭突然響起一句厲喝:“你們吵什麼?”

    一位中年男人穿着齊整的西裝走了過來,臉色嚴肅地說道:“你們都是北藝的學生,一個個的大吵大鬧的成什麼體統?”

    這是北藝的副校長,平時很嚴肅,學生一眼就認出了他,連連閉上了嘴。

    而副校長這頭訓斥完場上的學生後,立馬扭頭往身後看去,一秒變臉,笑眯眯地說道。

    “姜副總,讓您看笑話了。”

    那名稱爲姜副總的人客套地擺了擺手,卻叫北藝的學生們看清了他的模樣。

    這不是音華娛樂的副總裁嗎?

    音華的人來了!

    衆人又見姜副總微微彎腰,向身旁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輕聲轉述着。

    “王總,座位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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