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棋聽了白詩的話後,直直往路家的二樓客房處走。

    剛上二樓,就有一個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臉的女服務員在前面替他帶路。

    他不疑有他,跟着服務員就往白詩說的那個客房走去。

    說實在話的,周炳棋此刻心裏是有些洋洋得意的,不得不承認,白詩說的那些話,很大程度地取悅了他。

    是啊,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怎麼是範清流一個認識幾個月的外人能取代的呢?

    說到底,在白芷心裏,範清流終究還是比不過他周炳棋的。

    這種把北城最有能力的青年才俊壓了一頭的感覺,讓周炳棋心底十分舒坦。

    他繃緊的臉難得露出了一點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服務員在客房門前時頓住了腳步,不仔細看,看不出她的身子在微微發顫。

    她在打開房門前,一直垂着的頭微微擡起,看了一眼周炳棋,只可惜只看見一雙帶笑的眼睛。

    女服務員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輕輕推開早就準備好的房門,小聲說了句。

    “周先生,到了。”

    周炳棋不自覺地理了理西裝,邁步走了進去。

    毫不猶豫。

    女服務員的眸子暗了暗,沒忍住對着周炳棋的背影開口說了一句話。

    她說:“周先生,這一步走出去,就再難回頭了。”

    周炳棋腳步一頓,莫名地扭頭看向門口,只見那位女服務員已經側身讓開,關上了房門。

    她這話什麼意思?

    周炳棋眉頭皺了皺,但是沒有深入去想。

    他歪了一下頭,總感覺那個聲音有點熟悉。

    而這頭的女服務員走後,悄悄摘下了戴了一晚的口罩,突然撫着牆乾嘔了兩下。

    昏暗燈光下,方玥玥的那張臉沒了口罩的遮擋,展露在人前。

    方玥玥壓抑地乾嘔了兩聲,眼眶都紅了,不知是噎的,還是其他原因。

    她扭頭看向那個關緊的房門,心裏只覺得噁心。

    周炳棋,利用方家扳倒白家的時候,對她甜言蜜語百般討好,而方家敗落,他就可以轉頭重新找上白芷。

    他難道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了嗎。

    白芷讓他噁心。

    方玥玥眸子一暗。

    周炳棋,也讓她噁心。

    房間裏的周炳棋在經過了幾十分鐘的等待後,漸漸有些不耐,頻頻看向手腕上上百萬的名錶。

    “怎麼還沒來?”周炳棋喃喃自語。

    說是來找他的,白芷那丫頭怎麼遲了這麼久。

    他有些不耐煩地站起身來,想要出去看看,房門卻在這時突然被打開。

    啪嗒一聲,燈光全暗。

    周炳棋眼不能視物,在黑暗之中有些驚慌。

    “白芷你幹嘛?”

    然而,迴應他的卻是一具柔軟的身體,像美女蛇一樣纏着他,呼吸急促,摸索着舔邸着他的脖頸。

    周炳棋頓時愣在原地,聽着耳邊人粗重的呼吸,怔得一動不敢動。

    “白芷......你瘋了嗎?”

    白芷那丫頭就是個沒開竅的黃毛丫頭,兩人訂婚那麼久,連手都沒牽過,白芷依舊樂呵呵地當跟屁蟲。

    今天這是怎麼了?

    周炳棋厭惡白芷,想把她推開,卻發現雙手觸碰到她的時候,燙得可怕。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女孩的臉,只覺得她的脣軟得不像話。

    推開的手,漸漸收攏,不過一瞬,就將女孩摟在懷裏。

    ......

    而周炳棋以爲來和他相見的白芷,此時卻正在宴會廳,緊緊地按着路非鋼琴。

    路太太急得不顧什麼太太禮儀,快步走了過來。

    “白小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救小非的命,小非好好的,你這不是咒他嗎?”

    這個白芷,自個莫名其妙地來了,還在宴會上搗亂,簡直不可理喻。

    就算範清流是跟着她來的那又怎樣?這最基礎的禮貌總得有吧?

    路太太深深皺了皺眉,對這個傳言中名聲不好的白芷更厭惡了幾分,越是厭惡白芷這種不懂禮儀的女孩,她就對白詩那種溫文爾雅的好姑娘新生好感。

    只可惜,白詩這會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路太太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轉頭看白芷,還想說點什麼,卻全噎在喉嚨裏了。

    只見白芷眼神冰涼透底,莫名地叫人心裏發毛。

    不是,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種看人的眼神。

    路太太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竟是嚇到了。

    而白芷只是看着她,沉聲說道:“讓開。”

    路太太看向路非,只見路非的臉色,比之剛纔更顯蒼白,一時心裏害怕,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而這時的賓客們也是一頭霧水。

    在人家主人家撒潑搗亂,還這麼囂張的,整個北城估計只有白家的這位白芷小姐能做到了。

    還做得面不紅心不跳的。

    嘖嘖嘖,以前不愧是北城第一蠻橫小姐。

    而白芷打發了路太太之後,就從挎包裏又抓出一大把符紙,指尖輕碾,一把揮在空中。

    即使是見過白芷直播現場的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忍不住連連驚歎。

    神了。

    賓客們就像沒見過世面的人一樣探頭探腦地盯着白芷的動作,小聲議論着。

    “你說她這時要做什麼?”

    “不會是路家有鬼吧?我去......”說話的人沒忍住左右看了起來,有些頭皮發麻。

    而這時,白芷只是淡淡的對路非說道。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路非原本還有些虛弱的身體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撐了起來,大聲喊道。

    “找到菲菲了?她在哪兒?”

    路非看着有些病態,精神不正常那種。

    路太太和其他賓客一看,都皺了皺眉。

    傳聞中路非對自己的那個神祕女友死心塌地,情比金堅,看來不假。

    而趙江聞言,則是立馬問道:“白小姐,那路非的那一魂......”

    白芷輕聲低笑:“就在她身上。”

    路非才不管什麼魂不魂的,只一味地問:“菲菲在哪兒?”

    “菲菲?”白芷輕笑一聲,雙手一併,掐起指訣,脆聲說道:“就在你跟前呢。”

    衆人聽到這話,俱是一驚。

    尤其是路太太。

    什麼一魂,什麼就在眼前?

    這眼前也沒東西啊.......這白芷瞎說啥呢?

    而就在下一秒,隨着白芷的動作,原本空無一人的鋼琴左邊位子上,突然浮現了一抹白衣黑裙的身影,竟是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在場的賓客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嚇了一大跳,更有甚者不小心打翻了手上的酒杯。

    “那怎麼......突然出現一個人!”

    “不......你忘了白芷是幹嘛的嗎?”

    衆人恍然大悟:“那不是人.......是鬼!”

    這話一出,只把大家嚇得夠嗆。

    有膽小的女孩喊了起來:“有鬼有鬼!”

    白芷被嘰嘰喳喳的人羣吵得不行,沉聲喝到:“閉嘴!”

    衆人被這一聲嚇得回了神,眼珠子瞪得大大地看向白芷。

    只見白芷看向那個女人,厲色說道:“她可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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