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老祖?

    範清流和楊無憂目光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白芷。

    白荷說的,是五十年前那位已經逝世的玄門老祖,摘月?

    摘月的名號他們有所聽聞,畢竟這位死了幾十年了,還一直被玄門中人津津樂道,那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傳奇人物。

    現在白荷說,一直在他們身邊的白芷姐姐,居然就是摘月老祖?

    這怎麼可能!

    那位不是已經死透透的了嗎?

    白芷在楊無憂和範清流震驚的目光之中,定定站在那,眼神難得露出了一絲空洞。

    又一次滅門之災。

    白芷甚至有些懷疑,她重生而來的意義是什麼,難道就是給身邊的人帶來滅頂之災嗎?

    她沒有說話,腦海裏反覆地問自己,她該做什麼。

    而白荷見到白芷的模樣,壓抑不住自己悲痛的情緒,大聲嘶吼道。

    “我要你殺了兇手,殺了他們!摘月老祖,這是我的第六個願望!”

    白芷被這猛的一嗓子喊回了神,目光閃動地看着一道白光不自覺地掉進白荷的額間。

    契約已成,必須完成。

    她眸子落在沉默冰涼的白家人屍體上,喉嚨有些腥甜,嘶啞地應聲道。

    “好。”

    範清流看着白芷沉悶的模樣,心裏一咯噔,突然想起在路家,白芷說他無意識的時候,叫了一句摘月。

    範清流懵了一瞬,眉頭緊鎖。

    他爲什麼,會叫摘月?

    難道,他認識摘月老祖?

    ......

    和慘淡安靜的白家比起來,周家此時顯得熱鬧非凡。

    周引華手下的弟子集結起來,堅守在各自的位置,開啓了大陣。

    弟子們一頭霧水,實在今天這日子就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子了,他們沒明白爲什麼要搞這麼大的動靜。

    聽周明義說,今天會來一個大人物,周家會有危險。

    可是師傅已經是精元六階的元氣,說句實在話,這個世上能和師傅鬥法的人寥寥無幾。

    到底是什麼樣的大人物,值得師傅這麼緊張。

    周家的弟子們實在想不通,心裏忐忑卻又莫名地期待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這麼牛逼。

    而坐在一旁看着這一切的周炳棋臉黑得可以滴墨,他腦子裏全是在路家發生的事情。

    他真是丟了大臉!

    和女人滾到牀上,還被一大堆記者拍了下來,真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他拼命找關係壓下那些娛樂記者的稿子,但是總有那麼幾個油鹽不進的人,怎麼都搞不定。

    他頭疼得要命,習慣性地看向周引華,悶聲說道:“爺爺,白芷那邊,我恐怕是沒有辦法了。”

    爺爺總讓他靠近白芷,想要得到白家的那張什麼莫名其妙的地圖,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白芷和他可算是徹底完了。

    他一時有些頭疼,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而周引華穩穩坐在上首,眸子晦暗,嘴角還有被術法反噬的腥甜味,他掃了一眼周炳棋,沉聲道。

    “不需要了。”

    周炳棋一怔:“什麼不需要了?”

    周引華目光一閃,說道:“你不需要再接近白芷了,地圖已經拿到了。”

    周炳棋身子一僵,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原本這該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不用靠近白芷了,他求之不得,可是莫名的,他總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不太得勁。

    他抿了抿脣,一身利落的西裝有些發皺,顯得苦澀了些。

    而周引華看見周炳棋的模樣,只是淡聲道:“回你的房間,今晚不要出來。”

    他最疼愛的孫子就這麼一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那事留下的報應,周家子孫並不多,到了周炳棋這一代,就這麼一個獨苗,周引華不得不慎重。

    今晚,生與死就在這麼一瞬了。

    周炳棋聞言眉頭緊皺。

    他看着周家弟子們忙忙碌碌的身影,心裏有些不舒服。

    每次一到這種玄學的事情,爺爺就半點不讓他插手,也不知道爲了什麼。

    小時候他偷偷練過元氣,被周引華好一頓收拾。

    周炳棋想不明白,這麼好的傳承,爲什麼偏不讓他碰。

    不過他向來是聽話的,聞言也只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他腳步剛邁出房間,就聽見屋裏頭周明義輕聲對周引華說道。

    “方家那丫頭已經準備好了。”

    周炳棋眸子一閃,方家?

    難道是方玥玥?

    他搖了搖頭,沒去想那麼多,現在他最頭疼的,那是他和白詩之間的那些爛事!

    得趕緊想個辦法解決一下。

    周炳棋頭疼的事,白詩也頭疼不已。

    只是她現在形容有些狼狽,呆滯地坐在白家二房入住的酒店裏面。

    白慎行一臉鬱色,指着白詩罵道。

    “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弄成現在這樣!”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原本想着白家兩個女兒,和北城的豪門聯姻,白家二房就會多上許多助力,才能在北城站穩腳跟。

    可誰知道,白靜這個蠢貨爲了撞死白芷毀了容,而白詩,又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拍到和周炳棋滾到牀上去了。

    這簡直就是造孽。

    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再沒有比白慎行更頭疼的了。

    而馮漣漪到底是心疼女兒的,摟着白詩不停安慰。

    一旁的白靜坐在那,搖晃着紅酒杯,嘴脣像染着鮮血,悄悄勾起了脣。

    白詩出事了,她這些日子的鬱色一掃而空,有些莫名的痛快。

    她就見不得別人比她好,不管是誰!

    也是有點精神病在身上了講實話。

    馮漣漪看着呆呆怔怔的白詩,心疼不已,對着白慎行說道。

    “你別說了,小詩也是被人算計了!”

    她看了看白詩慘白的臉,小聲寬慰:“沒事啊,咱沒事,沒了範清流,咱還有別人呢,大不了咱不在北城呆了。”

    女兒一心想着範清流,可那種青年才俊,哪兒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得上的呢。

    馮漣漪一嘆氣,緊緊將白詩摟進懷裏。

    而白詩卻是突然睜大眼睛,一把推開馮漣漪,喃喃自語地嘟囔着。

    “不對,不對!”

    馮漣漪以爲白詩詩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太好,更是心疼了,連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擔心。”

    白詩則是緊皺着眉頭,腦海裏翻江倒海。

    她沉悶開口:“白芷不是白芷。”

    “什麼?”

    馮漣漪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一頭霧水。

    什麼叫白芷不是白芷。

    而白詩在經過了幾天幾夜的思索,以及自己親眼所見的白芷,還有方玥玥說的那句,白芷和以前毫不相像。

    推斷出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白芷,根本不是以前的白芷。

    白詩捏了捏拳頭,咬牙說道:“媽,白芷,是妖怪。”

    白詩身體微微顫抖,範清流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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