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渾渾噩噩的站在范家的門口,她就這麼被楊姿蘭趕了出來。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楊姿蘭居然連範清流的安危都不顧也要相信白芷,她都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步錯,步步錯。

    本應該風光無限的她,從回國的那一天起,就處處被白芷壓了一頭,還淪爲了整個豪門圈的笑柄。

    白詩眼神空洞,無助地站在寒風之中。

    突然,她的肩頭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差點跌倒。

    她擡頭一看,就見一個穿着名貴的富太太急匆匆地走了過去,嘴裏還嘟囔着。

    “這誰啊,怎麼擋在范家大門口。”

    旁邊的范家管家聞言,連忙應聲道。

    “是那位白詩小姐。”

    富太太一聽,神色不明地轉頭看了一眼白詩,眼底有些不屑的光,開口道。

    “就是那個在人家鋼琴世家和周家那個混小子偷情的白詩?”

    富太太說話的語氣不太客氣,管家聽了都有些捏一把汗,他尷尬地點了點頭。

    富太太嘴一癟,沒好氣地拍了拍肩膀:“走走走,晦氣。”

    白詩身子一僵,被這鋒利的話語刺痛了,肩膀剎那之間垮了下來。

    這種冷言冷語,以後會源源不斷地進入她的耳朵,她這回是徹底完蛋了。

    而別墅裏面的楊姿蘭看着白詩離開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小樣,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會不知道?還想和白大師比,你也配!”

    她哼了哼氣,耳邊就傳來一句輕喚。

    “阿蘭!”

    楊姿蘭扭頭一看,正是剛剛和白詩碰上面的富太太,她的好友吳晶晶。

    她興高采烈地和吳晶晶打招呼:“晶晶,你怎麼這個時間來了。”

    吳晶晶聽到這話,原本還笑着的臉一下子垮了,唉聲嘆氣道。

    “我這不是有事找你幫忙嘛。”

    楊姿蘭一聽,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連聲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吳晶晶湊近楊姿蘭,小聲說道:“阿明那孩子,出了點事。”

    吳明是吳晶晶的兒子,今年剛滿~十八歲,吳晶晶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麼會出事?

    楊姿蘭知道吳晶晶有多在意自家兒子,也頓時着急了起來,開口問道。

    “阿明出什麼事了?”

    吳晶晶聞言,卻莫名其妙地開口問道:“我聽說你和那個白芷白大師有點交情?”

    楊姿蘭一怔:“是有點交情。”

    不止有點交情,那可是她看好的未來兒媳婦。

    只不過,說阿明的事兒呢,怎麼扯上她準兒媳了?

    楊姿蘭疑惑地看向吳晶晶,就聽吳晶晶說道。

    “阿明身上出了點問題,我這想託你給牽個線,讓那白大師給看看。”

    楊姿蘭腦子一轉,立馬反應過來,她扭頭看了看四周,輕聲問道。

    “你先說說,阿明怎麼了?”

    看吳晶晶這反應,應該是遇上什麼髒東西了。

    吳晶晶一聽,嘆了口氣,有些束手無策的說道。

    “阿明最近,這右肩疼得厲害。”

    楊姿蘭聽到這話直接愣住。

    “啊?”

    肩膀疼?

    不是,這不應該看醫生去嗎?找白大師做什麼?

    楊姿蘭迷糊了,一雙美目疑惑地盯着吳晶晶看。

    吳晶晶看見好友疑惑的樣子,又嘆了口氣。

    “而且,他最近總做噩夢,還在夢裏大喊大叫的。”

    楊姿蘭眨了眨眼睛,不確定地問道:“你確定這是遇見髒東西?”

    不是,她怎麼覺得好友是有些過分緊張了呢?

    吳晶晶見好友懷疑自己,有些着急地湊近了,神色緊張兮兮的帶着恐懼。

    她嚥了咽口水,有些後怕地小聲開口道。

    “你不知道,阿明做噩夢的時候大喊大叫,發出的聲音,是嬰兒的聲音!”

    楊姿蘭聞言渾身一抖,有些害怕地瞪大了眼睛。

    “嬰兒的聲音......”

    她看着着急萬分的好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有些發冷,連連開口道。

    “晶晶你別擔心,白大師那邊我一定幫你請過來。”

    吳晶晶聽到楊姿蘭應了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白大師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全網皆知,也不知道她的本事到底行不行。

    不過她管不上那麼多了。

    自家兒子每晚都發出嬰兒哭啼聲,着實把他們嚇得不輕!

    希望白芷能早點來解決了這個事兒。

    而此時的白芷還在周引華佈下的大陣之中,眼珠子通紅,表情冷淡。

    她原本白皙乾淨的臉上沾上了點點血漬,殺紅了眼,宛如地獄索命的惡鬼。

    九門死門,只剩最後一門。

    周家弟子們看着滿地橫陳的屍體和鮮血,身子開始微微發僵。

    這個不過精元一階的白芷,沒想到如此的恐怖。

    他們爲自己一開始的輕敵懊惱不已,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周明義急得團團轉,轉眼去看周引華,卻見他還是穩穩坐着,絲毫不慌。

    最後一門,無人防守,空空如也,周明義有些着急,再這麼下去,就要殺上來了啊。

    周引華看見徒弟那副模樣,依舊雲淡風輕地把玩着手上那串珠子,開口道。

    “沒人能殺掉她。”

    周明義一僵。

    “那......”

    那爲什麼還要弄這一遭?

    他不明白。

    而周引華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下方,不知道是解釋還是什麼,說了一句。

    “除了她自己。”

    周明義聞言,目光一閃,緩緩看向下方那抹白色身影。

    除了她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白芷會自己殺掉自己?

    師傅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周明義看着白芷故作冷靜地走進最後一扇門,身旁的範清流不自覺地捏着腦袋,像是有些不舒服。

    範清流的確很不舒服。

    這些陣法,他總覺得在哪裏經歷過,像是刻在骨子裏的那種熟悉感。

    這種感覺讓他頭痛欲裂。

    兩人走進陣中,他看了看有些空曠的陣法,腦海裏十分疑惑。

    “怎麼沒人?也沒機關。”

    這裏他不像之前那些陣法那樣,有熟悉的感覺,這裏很陌生。

    他扭頭去看白芷,卻見白芷雙手微微發抖,瞳孔緊縮,緊緊咬着牙根。

    範清流一驚,連忙握住白芷的肩膀。

    “白芷,你怎麼了?”

    他抖動着白芷的身體,而白芷卻對此半點反應都沒有,只瞪着眼睛,目眥欲裂。

    範清流定睛一看,就見有幾縷黑色的霧氣,往白芷的口鼻之中瘋狂闖了進去。

    “這是什麼。”

    高臺上的周明義看見這一幕,也是瞪大了眼睛,開口問道。

    “師傅,這是......”

    周引華右手一鬆,緩下心神,輕笑道。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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