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穎肚子裏這陰胎有些麻煩,白芷還得準備一些法器來將她取出,幾人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付西錚捏了捏發疼的拳頭,緊緊將瑟瑟發抖的付穎護在懷裏。

    白芷擡眼看去,就見付穎一直乾嘔不已,面如金紙,顯然是被嚇得夠嗆。

    也是,任誰遇見這麼個事,那不得嚇個半死。

    也是可憐人。

    那年17以爲真愛無敵,卻在數年之後被自己開的那槍擊中眉心。

    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圖書館30秒。

    白芷嘆了口氣,從包裏捏了一張符紙出來,淡聲交代道。

    “壓在枕頭下安神,清心掃穢。”

    付西錚聞言,連忙客客氣氣地接過符紙,連聲道謝。

    “今天真是謝謝白大師了,要不是找您來看一趟,誰能想到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

    付西錚話說到一半,就見付穎的臉色不好,連忙止住了話頭。

    而付穎目眥欲裂,慌亂之中堅定地擡起頭來,眼神銳利地看了眼這個逼仄的破舊樓層,重重開口道。

    “大哥,別放過他們!”

    她年少初遇於志剛,一個清貧努力的少年,一逗就會臉紅,和豪門裏那些落落大方的富家子弟完全不一樣。

    付穎沒見過這樣的男生,鬼使神差地被吸引了,不顧家裏反對嫁給他,一直默默支持於志剛,就是相信他這個人。

    誰知道,她信了一個豺狼虎豹!

    付穎眼眸子放出恨極了的光,往日光陰像場笑話,吵得她頭疼。

    付西錚心疼妹妹,重重地點頭,揮手叫來了助理小林。

    “於志剛是在劉局手下工作吧?”

    小林看見付小姐狼狽的模樣,就算不知道內情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連忙應聲道。

    “是,劉局和付家有些交情。”

    這是打算秋後算賬了,小林自然麻利地把關係捋了個清楚。

    付西錚點了點頭,小林應聲問道:“要把他開除了嗎?”

    於志剛考上公職聽說費了點功夫的,這要開除了,於家人不得瘋咯?

    小林暗暗咬牙,欺負他家小姐,那姓於的活該。

    然而,付西錚聞言,卻是冷笑一聲,眸子暗的發黑。

    “開除?”他擡眼看了一眼小林,認真地說道:“找個機會讓他犯點事,送進去。”

    小林聽到這話心裏一咯噔。

    這是要下死手整於志剛?

    天,他家付總那是最溫和不過的人了,那於志剛究竟幹了什麼天憎人厭的鬼事,居然把付總這樣的人逼得下了死手?

    公職人員犯事兒,那可都不是小事兒啊!

    於志剛,你真是絕了,至少喜提幾十年的銀手銬,說不準下半輩子都要本色出演鐵窗淚了!

    於家這位金鳳凰,那可真是要隕落咯~

    小林心裏琢磨,嘴上沒有猶豫地就應下了。

    一行人各懷心思,準備打道回府。

    就在這時,白荷眼珠子轉了轉,拉了拉小林。

    小林一頭霧水地被一個美豔女人拉了過去,還有些懵圈。

    他就見白荷左右打量,低聲問了一句:“帶保鏢了嗎?”

    小林愣愣點頭。

    付總身邊當然要跟着保鏢啦,不過,帶了,然後呢?

    白荷見小林點頭,立馬咬着牙,賊兮兮地說道。

    “你帶人,去於家,把那母子倆揍一頓,留口氣就行!”

    小林一驚:“這......這犯法啊。”

    白荷瞪了小林一眼:“犯法?你沒毛病吧,那姓於的差點害死付小姐!”

    氣呼呼說完,白荷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你們付總會兜底的!”

    反正也是給付小姐出氣,付西錚負責沒毛病吧。

    白荷真是氣不過,看着那兩賤人就氣得心臟疼,付總是斯文人,她白荷可不是!

    揍不死她的!

    反正也不用她負責。

    小林聽到害死兩個字,整個人都怔住了。

    難怪付總要下死手,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啊!

    TMD,敢動他家小姐,不要命啦!該打!

    小林略一使眼色,就帶着幾個保鏢浩浩蕩蕩地往樓上走去。

    白荷一拍手,暢快地跟着白芷的腳步走了,耳邊還時不時傳來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暢快!

    白芷餘光瞥見白荷那得意的模樣,嘴角微勾,輕聲問道。

    “舒坦了?”

    白荷腳步一僵,訕訕笑道:“嘿嘿,這種人渣,打死都不過分,你說對吧,祖宗!”

    白芷淡淡一笑,並不回話,只覺得這個小丫頭的孩子心性莫名可愛。

    幾人打打鬧鬧的就回到了白家。

    還沒進家門呢,就聽外頭有個渾厚的聲音不倫不類地輕聲細語喚道。

    “白大師。”

    白芷等人扭頭一看,竟是那道教協會的二把手滄興。

    白荷見到這人就皺起了眉頭。

    “不是,這老頭怎麼陰魂不散的?”

    這段時間,道教協會的這個臭老頭,整天沒事就來白家門口晃悠,就爲了堵白芷。

    整天嘴邊就掛着一堆恭維的話。

    這話倒還好,但是從他這麼個長得端端正正,一看就是上位者的人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

    這不,又開始了。

    白荷頭疼地撇開了眼,就聽滄興在那嘰嘰歪歪地說着。

    “白大師,聽說那極品神器萬年玄鐵劍是您鍛造的?您可真是內個昂!槓槓的厲害......”

    “哎喲,白大師真是年少有爲啊,玄門有您,真是玄門之幸!”

    白芷皺了皺眉:“你到底想幹嘛?”

    滄興搓了搓手,小心翼翼試探道:“白大師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

    白芷一轉身,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又是來讓她進那狗屁道教協會當什麼三把手。

    她堂堂摘月老祖,玄門金字塔尖的人物,去給他們那個破協會當弟子?

    瘋了吧!

    滄興看見白芷扭頭就走,他話都還沒說完,連忙伸了伸手,着急地喊道:“誒,白大師,您聽我說啊!”

    他擡手一抓,抓了個空氣,只能看着白芷走遠。

    而就在這時,滄興的大弟子急匆匆趕來,一把握住滄興懸在半空的手,四目相對,滄興愣住。

    “你有病?”

    大弟子一聽才發現自己失了態,連忙退了兩步,焦急地說道。

    “師傅,出大事了!”

    滄興心裏一咯噔:“什麼事?”

    天菩薩,這段時間,怎麼大事這麼多!

    現在又是什麼事兒啊!

    就見大弟子嚥了咽口水,低聲說道。

    “幽神道長,出山了!”

    滄興緊皺的眉頭突然僵住,目光流轉,瞳孔微微震動。

    他看了眼白芷離開的背影,憤然轉身。

    “回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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