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實在有些心急,按照她和族裏人的計劃中,皇上此刻應該對她上心纔是。不管是樣貌還是性情,都是花了大力氣,按照皇帝的喜好培養的,怎能容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瑗常在攪和。
烏雅氏拿出來兩顆銀裸子,這是進宮前族裏特製的聯繫暗號。一枚表答應,兩枚表常在,三枚爲貴人,以此類推。
銀裸子特製了不同的花紋,這都是很正常的,拿來賞人把玩的銀裸子在後妃手裏都是花樣百出。
而烏雅氏手裏的銀裸子只有丁香和玫瑰。
丁香表東六宮,玫瑰表西六宮。
“佩冬,去御膳房要兩碟牛乳糕吧,本小主今兒沒什麼胃口。對了,你知道御膳房有人擅長鹹肉酥餅的嗎?”
烏雅答應手裏握着兩個丁香銀裸子,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佩冬也是家裏送進來的,聞言立即會意。
“奴婢知曉,御膳房善糕點的王御廚有個小徒弟,聽說做鹹肉酥餅一絕。小主可要嚐嚐?”
烏雅氏點了點頭。
“是不是賞銀不多了?用這個。”
她慢條斯理的把這兩枚銀裸子放到一個灰撲撲的荷包中,然後遞給佩冬。
佩冬接過來往外走,她是烏雅氏從小培養的家奴,對主子的話從不懷疑。
雖然有很多具體的事情她不知道,但是佩冬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忠於烏雅氏。
這位王御廚的小徒弟喚銀子,是烏雅答應的祖父安排在御膳房的,爲的就是方便聯繫。
“王御廚,咱們小主聽說您那小徒弟擅長鮮肉酥餅,特讓奴婢來換兩碟嚐嚐。”
這時候找御廚要糕點的人不少,王御廚雖然忙碌,還是抽空喊了一聲銀子。
不爲別的,那佩冬宮女給的銀子太多啦。
銀子看着也就十五六歲,黑瘦黑瘦的並不起眼。
“貴人能瞧上奴才這手藝就是奴才三生有幸了,怎敢讓貴人特意跑一趟。”
佩冬不欲多言,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灰撲撲輕飄飄的荷包往銀子懷裏一扔,端着食盒就離開了。
“師傅,給您。”
王御廚揹着人打開看了看:“你自己留着吧。”
這銀裸子是特意打造的輕薄嬌小的,雖然漂亮,但其實在這些每日裏混跡在油水裏的奴才眼裏,不值一提。
銀子笑眯了眼睛,把荷包揣了起來。
王御廚沒有多想,只當銀子沒見過世面。
銀子幹完這班活就離開了,他回到下人房,把荷包壓在自己的枕頭底下就又離開。
走之前,還把門口的小石子踢飛了出去。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銀子收拾利索了自己再回來,枕頭下的東西便不見了。
這荷包輾轉回到烏雅氏族長手裏,看着東六宮常在這一信號,沉默了一會兒。
“這是烏雅氏特殊的傳消息之路,如今瑪祿這麼快就用上了。”
若是小事情,讓人遞個話便罷了,這樣隱蔽的把消息傳回來,這是要買命。
“東六宮裏的常在,如今最受寵的應是延禧宮覺禪氏的女兒,瑗常在。瑪祿剛得寵沒多久,這位瑗常在異軍突起,奪了瑪祿的恩寵。”
你瞧,烏雅氏在宮裏的消息可是靈通的緊。
“咱們皇上可不是個長情的,他既破了瑪祿的身子,又失了興趣,那今後,瑪祿再得寵就不好爭了。男人,誰不喜歡鮮嫩的。”
族裏人知道烏雅氏的意思,趁着皇上心裏還記着烏雅氏這麼一號人,就應該快速抓緊恩寵。不然。。。
“好了,不過是一個常在,覺禪氏家裏雖在內務府有人,但御膳房這一塊兒咱們還是能動作一番的。
老大, 西苑偏殿東下一層的東西用上,注意點,別亂了分寸。”
西苑住了幾房失寵的妾室,偏殿更是因爲死過兩房姨娘被封了起來。
東下一層是個荒置的鬥櫃中的一層,別亂了分寸是讓這東西慢慢滲入,不可操之過急。
不得不說,烏雅氏爲了對付清鴛還是費了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