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手裏的管家權落到武氏那個賤人手中,不然傳出去能被三福晉、五福晉還有八福晉她們給笑死。
對於福晉這樣一個好臉面的人來說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再有,她雖然心裏有些不捨二阿哥離開她身邊,只是二阿哥待在前院卻也並不是沒有好處的啊。
至少二阿哥往後確實是比府裏大阿哥他們更多一些能見着四爺的機會,也更能在四爺跟前多多表現。
就像娘娘說的那樣,也能讓四爺和二阿哥多親近一些。
這也正是福晉一直以來所期望的啊。
按着娘娘今兒個的意思,只要她把二阿哥送到前院去,那武氏手裏的那些管家權也能回到她手中了。
縱有鑽心的憤懣,只是這會兒也慢慢地平復了。
蘇培盛早已反應過來打千兒應好了,福晉這樣他自然是省事兒不少。
不過他卻並沒有離開,仍舊守在正院外,每從裏頭擡出一箱箱籠便清點登記一回,一點兒差錯也沒有。
正院裏頭這樣大的動靜後院裏頭各處便是想要不知道也難啊。
不過蘇培盛確實辦事妥帖,早就叫人把正院外給攔了一回,也囑咐敲打了各處不許議論說嘴。
便是平日消息靈通如小路子,也難得耷拉個腦袋回了東院,顯然是並沒有打聽到什麼。
等到傍晚時分,福晉親自抱着二阿哥去了前院,趕在四爺回府之前又回了正院。
跟着的玉如不解:“福晉怎麼不多留一會兒?您多陪一會兒二阿哥,也好叫主子爺瞧見啊,萬一主子爺心軟……”
福晉聽了這話,對着玉如怒目揚眉:“主子爺認定的事兒,我又去哭天抹淚的做什麼?又不是見不着二阿哥了。我做了那些……”
她只怕主子爺忽又反悔,左右主子爺的心意是無法改變的,她索性乖覺一些。
福晉嚥下心裏的酸楚:“等爺回府了,前院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讓王進忠來回稟。”
玉如被呵斥的不敢多言,這會兒只是恭敬應是。
四爺這裏回了前院,臉色黑如炭石。
蘇培盛晌午半日都在府裏,趁着上茶的功夫戳了戳他那傻徒弟。
福祿默默動脣用嘴型示意。
“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那炮仗脾氣,便是好脾氣如七爺都時常氣得離去,更何況是自家主子。
蘇培盛親自端了茶進去。
四爺喝了茶,沒說什麼,蘇培盛悄悄鬆了口氣,而後慢慢回稟了福晉把二阿哥親自送來一事。
四爺聽了,問:“福晉可有說別的話?”
蘇培盛默默搖頭。
他瞧着福晉來時倒是沒什麼不情願,只是他要是照實說了這話四爺估摸着該更不高興了。
只是他雖然沒說這話,只是四爺也夠惱怒了。
四爺呵笑,不過是怒極反笑。
“去,去南院武氏那裏叫她將針線房幾處的賬冊今夜送到福晉那裏。四阿哥滿月宴的事仍舊由她操辦,別的便免了。”
他要請封武氏爲側福晉的事兒是誰傳出的消息?他難道查不到嗎?
一個個,養着孩子,心思也不少。
“再告訴武氏,若再想着旁的,便也把大阿哥送到前院來。”
四爺眸光冰冷。
他並不喜母子分離,年少時的過往讓四爺明白那樣的不易與艱難。
只是如今看來,有些時候宮裏規矩早早的把孩子從生母抱走也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不論是生母還是養母,也並不是都能看顧好孩子的。
四爺這其實就有些一竿子打死所有人的意思了。
畢竟人武氏看顧大阿哥那可是十分得力的。
不過如今四爺正在氣頭上,自然是瞧誰都不順心。
他心裏惱火,先前十四說的那些話又一直在耳邊迴旋。
“備馬。”
蘇培盛“啊” 了聲:“時候不早了,您……”
四爺瞥他。
蘇培盛啞聲。
得,備馬。
四爺沒去別處,只是去了莊子上跑馬,趁着夜色裏痛痛快快地跑了不知多少圈馬。
最後索性連府裏也懶得回,只在莊子上便安置了。
四爺來得匆匆,院落卻是早就收拾好了的。
只是四爺跑馬之後卻徑直去了李沈嬌從前在莊子上時住的新綠堂。
新綠堂裏一切如舊,只是安安靜靜的。
四爺的心似乎也跟着安寧,總沒有在府上時浮浮沉沉的煩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