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等少年離開時,還有些依依不捨的看着夏家的二樓,心底渴望再次見到那道美麗身影,腳下步伐走的很慢,簡直就是一步步挪到大門口的。

    夏瑤站在自家大門口,把這些少年們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嫉妒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看什麼看,”夏瑤氣惱的上前,直接在魂不守舍的周凱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瞬間把周凱掐的一個激靈,清醒了。

    看到夏瑤,周凱沒了以往的耐心,一邊不耐煩的應付夏瑤,一邊還不捨的盯着二樓看,

    “你掐我幹什麼?真像個潑婦。”

    聽周凱說自己是潑婦,夏瑤眼睛瞬間就紅了,有些哽咽的說,

    “以前我掐你,你笑着跟我說,打是親,罵是愛,現在竟然說我是潑婦?”

    “周凱,你丫的就是個混蛋!”

    “那個鄉巴佬就那麼好?你的魂都快沒了。”

    周凱不在意的撇撇嘴,看夏瑤的眼睛裏沒了以往的那一點兒情誼,語氣表情非常平靜的說出了傷人的話,

    “以前是哄你玩的,還有,”周凱有些不高興的說,“那是仙女!什麼鄉巴佬,你有什麼資格說她是鄉巴佬?”

    “就是,”王旭東在一旁插刀,“一口一個鄉巴佬,連鄉巴佬都比不過,你不嫌丟人啊?”

    “你們...”夏瑤指了指周凱兩人,“真是混蛋!”

    罵完兩人,夏瑤直接把不捨得走的少年推搡出了大門,“走,走,你們都給我滾!”然後狠狠的把大門關上了。

    看着緊閉的大門,周凱留戀般的嘆了口氣,然後一揮手,轉頭重新變的意氣風發起來,對兩個發小說,

    “走,把‘好後媽’怎麼對仙女姐姐好的故事,好好跟人說說。”

    王旭東嘿嘿不懷好意的笑了兩聲,“走,走!”

    馮國慶默默跟上兩人。

    這事要是辦好了,仙女姐姐一高興,說不定會跟他們多說兩句話。

    想想就美!

    夏瑤吸了吸鼻子,腿一軟,癱坐在沙發上,看到她媽黑着臉從樓梯上走下來,用袖子擦掉眼淚,語氣帶着幾分兇狠的問,“她呢?”

    郭翠紅沒好氣的說,“睡了!”語氣沉沉的,心情極爲不好。

    敲了半天門,裏面那個鄉下丫頭就跟沒聽見似的,不搭理她,郭翠紅心裏能高興纔怪!

    夏瑤就往樓梯下面看,一眼就看到了空蕩蕩的小牀,疑惑的問,“她怎麼沒睡在狗窩?”

    夏瑤小時候養過一條狗,樓梯下面曾是‘狗窩。’

    提起這個,郭翠紅臉更黑了,一指樓上,語氣帶着嘲諷,

    “她哪裏看得上狗窩,在...我跟你爸的房間睡呢。”

    “什麼?”夏瑤喫驚,‘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郭翠紅,

    “媽,你瘋了?你竟然允許她睡在你跟我爸的屋?”

    “你們不嫌髒啊?說不定她身上還有蝨子,”夏瑤說着說着,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嫌棄的表情,

    “多噁心啊!”

    “那麼大聲幹什麼?”郭翠紅被夏瑤的大嗓門吵得頭疼,頗有些無奈道,

    “你以爲我願意啊?行了,”郭翠紅一臉頭疼的坐在沙發上,“這件事情等你爸回來,咱們再說。”

    “哼,”夏瑤心裏的氣還沒消,轉身道,“我去找我姐。”

    郭翠紅一想到夏夢就火大,哪裏還顧得上自己這個小女兒,隨便她去哪。

    少年們得了夏夢的授意,離開夏家後,不管是見到熟人還是陌生人,都會把郭翠紅這個好後媽的事蹟好好宣揚一番。

    所以,當郭翠紅出門的時候,突然發現大院裏的人看她的眼神變得怪怪的。

    有相熟的上前,跟郭翠紅搭話的時候,也是用審視的目光先打量郭翠紅片刻,接着纔有些懷疑的問,

    “郭大姐,聽說夏師長養在鄉下的那個女兒來了?”

    郭翠紅沒想到消息傳的這麼快,但還是點頭,臉上帶着笑意,好似很高興似的點點頭,

    “是啊,來了!”

    爲了給人一個大方、慈愛的印象,郭翠紅還故作心疼的說,

    “那孩子這些年在鄉下陪她奶奶也不容易...”還沒等郭翠紅接着表演,搭話的人就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

    “人家小姑娘養在鄉下近20年,確實不容易,這次好不容易來了京城,你要對人家好點。”

    郭翠紅一時沒反應過來,笑容還掛在臉上,

    “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讓人住在樓梯底下嘛,”這人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郭翠紅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那地兒是你們以前養狗用的。”

    郭翠紅一口氣憋在心裏,臉霎時就紅透了,氣的!羞的!

    搭話的鄰居也不等郭翠紅回答,就跟郭翠紅告別,回家了。

    郭翠紅臉色難看的繼續走,可走了沒兩步,又有人跟她搭話。

    “郭同志,平常看你一挺大方的人,怎麼讓人家小姑娘睡狗窩啊?”

    “你這事辦的不地道啊!”

    大院裏有不少跟郭翠紅同齡的婦女同志,是農村出身,性子直,人又熱情,有什麼看不慣的都直接說,但在郭翠紅眼裏,這就是說話沒有邊界感,不會做人。

    這些婦女同志聽自家小子提起郭翠紅瞧不起住在鄉下的夏夢,安排夏夢睡狗窩,心裏難免就多了幾分共情,見了郭翠紅,就忍不住爲夏夢這個還沒見過的‘可憐小姑娘’說上兩句話。

    郭翠紅還沒出大院,就遇到五個跟她說:要好好對夏夢的人,郭翠紅剛開始還想解釋,但這些人似乎認定了,她就是對夏夢不好,話裏話外的擠兌她,讓她對夏夢好點。

    到後來,郭翠紅人都快麻了!

    想到夏夢現在正在她的大牀上美美的睡着,郭翠紅很想大喊一句:

    那臭丫頭就是個心黑的,纔沒有看起來那麼單純無辜,可沒人信她啊!

    郭翠紅氣的不行,直接轉頭回了家,也不去辦事了,回到家後,第一時間給夏宏斌打電話。

    “喂!老夏,你那閨女真真了不得啊!”

    “這纔來多久,我在大院人裏,就成了惡毒後媽了我!”

    “你趕緊回來!”郭翠紅說着說着還委屈的哭上了。

    夏宏斌聽着郭翠紅委屈的哭聲,詫異的挑了挑眉,只說道,

    “我現在很忙,晚上會回去!”

    說完,就非常乾脆利索的掛了電話。

    夏夢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晚上八點。

    夏夢睡醒後,把牀上的被褥枕頭收進空間,再把沙發上的被子等東西搬到牀上,這纔打開門,去了衛生間。

    等夏夢從衛生間出來,就撞上一張惡狠狠瞪着她的臉。

    夏夢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是瑤瑤啊?有事嗎?”

    “瑤瑤是你叫的?”夏瑤看到夏夢那張在燈光下越發顯得熠熠生輝,美不勝收的臉,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就是個鄉巴佬,別搞得跟我很親似的,我們不熟!”

    “哦,”面對夏瑤攻擊力十足的怒吼,夏夢臉上並沒有露出生氣或者被羞辱的憤怒表情,只淡淡道,

    “不能叫瑤瑤的話,那就叫蠢貨吧!”

    一聽夏夢提起‘蠢貨’兩個字,夏瑤直接就炸了,擡手就往夏夢臉上扇,

    “你纔是蠢貨!你纔是!”

    夏夢再次輕鬆抓住夏瑤的手腕,反手又給了夏瑤一個響亮耳光,打完後,還笑了,

    “你看,我叫你蠢貨,一點兒也沒叫錯,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啊!”

    夏夢說完,甩開夏瑤的手,就離開了。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夏瑤死死盯着夏夢,這個鄉巴佬,又打她!又打她!

    夏瑤捂着自己火辣辣的疼,忍不住紅了眼眶!

    夏瑤咬了咬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幾步竄到樓梯連廊處,衝樓下大廳喊,

    “姐,那個鄉巴佬她又打我!”

    夏夢正要下樓的腳步一頓,緊接着,就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出現在夏夢的視野裏。

    夏夢居高臨下的看着站在樓梯口,氣質清冷,五官清麗的女人。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毛衣,下面是一條黑色條絨褲,整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裏,就好似一束清麗的百合花,清麗雅緻。

    這個應該是郭翠紅嫁給夏宏斌之前,跟前夫生的女兒,嫁給夏宏斌之後,改了姓,似乎是叫:夏冰清!

    夏冰清仰頭看着站在樓梯口,沐浴在燈光下的少女,少女一頭綢緞般的烏髮如瀑布般垂在腦後,只留幾縷散在耳邊,華麗中透着慵懶。

    少女的肌膚很白,在燈光下的照射下,通透的像是玉石,似能夠看到肌膚下的青色血管,美的不似真人。

    更遑論少女的五官,精緻的彷彿是女媧精心捏造而成,沒有一絲瑕疵,豔麗如牡丹,讓人不敢直視。

    夏冰清五指無意識的拳握在一起,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個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遠遠勝於她的少女。

    甚至...甚至,她心裏升不起一絲跟少女對比的心思,因爲差距是肉眼可見的大,根本沒有可比性。

    如果非要比的話,那麼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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