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了嗎?”
“有哪個正常人會說自己長得能美死人?你以爲你是王昭君還是楊貴妃啊?”
“真是病的不輕!”
“就是,”馬姍姍雙手環胸,用看樂子的眼神盯着夏夢瞧,
“人醜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自知之明!”
“我醜?”夏夢輕輕笑了起來,笑聲裏似乎並沒有被嘲諷後的惱怒,甚至是帶着一點兒愉悅的漫不經心。
“來,”夏夢看向夏冰清,“你告訴他們,我長得醜嗎?”
夏夢的這句話,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夏冰清的身上。
面對衆人詢問、好奇的眼神,夏冰清眼底飛快閃過一抹惱怒,咬了咬嘴脣,沒有說話。
但沉默本身就代表了一種態度。
衆人的眼神漸漸變了,由等着看笑話的從容變成了不敢置信的懷疑,
“喂!冰清...不是吧?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啊,冰清你是不是覺得她是你妹妹,所以不好意思直說?”
“冰清,我們也不是讓你說她的壞話,你實話實說就行。”
“是啊!”
夏冰清被衆人催促着,只覺嘴裏發苦,心裏發澀,慢慢的張了張嘴,含糊不清的說了三個字,
“她...不醜!”
“不醜?”馬姍姍擰眉,“長得不醜,也就是很一般的意思?”
“就普通人的程度吧。”
“你頂多一般人的長相,”陳思豔好笑的看着夏夢,“哪裏來的自信說,自己能美死人?”
“你知道我們這是什麼地方嗎?文工團!”
“我們這裏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她們也曾跟不少別的地方的文工團打過交道,文工團美女是真多,但還真沒哪個敢說自己能美死人的!
“你要是真覺得自己美若天仙,你有種把臉露出來讓我們看看!”
“對,你把臉露出來讓我們看看!”
“連臉都不敢露,還敢誇自己漂亮?”
“把臉直接露出來,這多沒意思,”夏夢笑嘻嘻的看着衆人,說的話能氣死個人,“看你們抓心撓肝似的猜,纔有意思嘛!”
馬姍姍面色一冷,“你耍我們?”
夏夢非常誠實的點點頭,仿若水洗過的眼睛,澄澈透明,“是啊,纔看出來嗎?”
“你太過分了!”衆人怒目而視!
在衆人憤怒的瞪視中,夏夢絲毫沒有感到不自在,視線再次轉回到夏冰清身上,
“姐姐...,我長得只是一般?”
見夏夢緊抓着這個問題不放,不傻的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面對夏夢的追問,夏冰清暗暗咬牙,只好道,“長得...很漂亮!”
文工團的人心裏都清楚,夏冰清是有些瞧不上夏夢這個土包子的。
夏冰清能說出夏夢長得很漂亮,這本身就很不可思議,除非夏夢的長相實在太有說服力!
之前還在嬉笑的衆人,紛紛沉默了下來,先眼神複雜的瞅了眼表情略有些不甘心的夏冰清,然後齊齊看向被圍巾遮了大半張臉的夏夢。
仔細看的話,面前這個土包子的眼睛是真的漂亮,桃花瓣一樣的形狀,眼尾微微上挑,魅惑天成,眼珠黑白分明,亮的像是剛被水洗過似的,透着一股震撼人心的美。
夏夢終於把視線從夏冰清臉上移開,再次看向陳思豔,咄咄逼人的開口,“道歉!”
“思豔,道歉吧。”
衆人又是一驚!
一個個人精,心裏頓時明白,看來夏冰清這個便宜妹妹長得不是一般的漂亮。
夏冰清雖然不是夏宏斌的親生女兒,但夏宏斌對夏冰清一向視若己出,在文工團裏,陳思豔一直挺巴結夏冰清這個幹部子弟的。
夏冰清既然發話了,陳思豔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忍氣吞聲的道歉,“對不起!”
夏夢這纔算滿意,轉過身,不理會衆人或好奇、或敵視、或不屑的目光,繼續跟王小春練習去了。
等夏夢離開,衆人才七嘴八舌的詢問夏冰清。
“冰清,你那個妹妹真的長得很好看?”
高峯也被挑起了興趣,“冰清,你不會誆我們吧?一個鄉下丫頭,長得能有多好看?”
“是啊,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裏勞作,風吹日曬的,再好看的人,也會被風霜侵蝕水潤的肌膚,曬成黑黝黝的土黃色,能好看到哪去?”
想到夏夢那細膩如上好白瓷的肌膚,夏冰清雖不想承認,但還是不情不願的說,
“她...很漂亮。”
眼看衆人又要追問,夏冰清就有些不耐煩了,“行了,別問了,”她實在不想誇夏夢。
可夏冰清越是不說,衆人越是對夏夢的長相好奇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
夏夢站在禮堂中央,準備開始跳。
“等一下,”馬姍姍忽然開口打斷,眼神挑剔的盯着夏夢的臉,高聲道,
“舞臺劇表情也非常重要,你這圍脖遮了半張臉,大家看不清你臉上的表情,怎麼評判呢?”
衆人眼睛一亮,紛紛道,
“就是,必須把臉露出來。”
“如果你不把臉露出來,我們可沒辦法做出公正的判決。”
所有人緊緊盯着夏夢,逼迫她把圍巾摘下來。
夏夢掃了衆人一眼,笑了笑,“行吧,”說完,一邊摘圍巾一邊對馬姍姍說,
“其實,我戴着圍巾對你是有好處的,我不露臉,你大概還有兩成勝率,但我把圍巾摘了,你連這兩成的勝率都沒了。”
馬姍姍‘嘁’了聲,很是不屑道,
“嚇唬誰呢?我馬姍姍可不是被嚇大的!”
夏夢神態放鬆的聳了聳肩,“我只是實話實說。”
這句話落,夏夢終於摘下了圍巾,露出了那張被屋裏熱氣薰的粉嫩粉嫩的精緻小臉。
夏夢的美,是一種濃烈到極致的美,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她的人,看到她的這張臉,都不能否認她的美!
彷彿氤氳着水霧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時,眼尾上勾,嫵媚風流,又彎又長的柳葉眉像是畫上去的,透着古典的雅緻與精緻,巴掌大的小臉,並不會讓她的長相顯得小家子氣,反而因爲五官的大氣,給她增添了幾分絕豔的風華。
她只靜靜的站在禮堂中央,頭頂吊燈散發的濛濛光芒籠罩在她的身上,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模糊現實與想象的薄紗,美的如夢似幻,不似真人!
衆人驚愕的張大嘴巴,齊齊倒吸了口涼氣,看到夏夢的那一刻,彷彿心跳也跟着停了,連如何呼吸都忘了。
美人如名劍,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