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門終於開了!

    郭翠紅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裝作一臉驚訝的看着門外衆人,

    “這麼晚了,你們在我家門口站着幹什麼?”

    “幹什麼?”見郭翠紅裝傻,孫秀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拉着夏夢走到郭翠紅面前,憤怒道,

    “這孩子在門口敲了半天的門,你沒聽見?”

    “沒啊,”郭翠紅一臉無辜,又一臉歉意的看着夏夢,

    “小夢真是對不起,阿姨這兩天感冒了,一直在吃藥,藥裏面有安眠的成分,阿姨睡得太熟,就沒聽見你敲門。”

    “這不,我剛被你吵醒,就下樓給你開門了,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什麼叫‘被吵醒?’

    夏夢沒回家,郭翠紅又不是不知道,晚上睡覺前給留個門很難嗎?

    大院門口有小戰士站崗,平日裏大院的人出門,從不鎖門,安全的很。

    “我怎麼會生阿姨的氣,”郭翠紅會演,夏夢比郭翠紅演的更好,說着話,眼圈就紅了,哽咽着小聲說,

    “阿姨,對不起,都怪我,把你給吵醒了,是我不好,你千萬別生氣,我不想住狗窩。”

    郭翠紅一聽到‘狗窩’兩個字,臉都綠了。

    ‘狗窩’這兩個字,過不去了是吧?

    “哎呀,你這孩子說啥呢,”郭翠紅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

    “我什麼時候讓你住狗窩了,你剛來的那天,不還搶了我跟你爸的屋子住嗎?”

    夏夢猛地擡頭,眼淚汪汪的看着郭翠紅,身體微微顫抖着,眼神裏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和委屈,彷彿在說:

    您怎麼可以不認賬,還污衊我?

    夏夢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好像什麼都說了。

    孫秀菊這些阿姨看到夏夢如此委屈,心疼壞了。

    “哎呦,”孫秀菊一把推開郭翠紅,“看你把孩子嚇得,大院裏誰不知道你讓小夢住狗窩啊,否認什麼?

    你不承認,大家就不知道了?”

    郭翠紅氣的暗暗瞪了孫秀菊一眼,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孫秀菊一轉頭恰好看到,頓時一挺胸,揚聲道,

    “怎麼?我哪裏說的不對?”

    在衆人的注視下,郭翠紅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孫大姐,這是我們夏家的事兒,你還是不要管太多比較好。”

    “什麼叫你們夏家的事兒?”孫秀菊頓時不樂意了,“你難道忘了我現在在哪上班?”

    郭翠紅想到孫秀菊目前的工作,立刻閉了嘴。

    “小夢,你不要怕,”孫秀菊鼓勵夏夢,

    “你孫姨我在婦聯工作,以後這個家如果再有人欺負你...”孫秀菊說着還意有所指的看了郭翠紅一眼,

    “你就去找我,我給你做主。”

    夏夢一把握住孫秀菊略有些粗糙,卻厚實溫暖的手,

    “謝謝孫姨,您對我真好。”

    孫秀菊眼神立刻變的柔和起來,擡手輕輕拍了拍夏夢的肩膀,語氣溫柔的說,

    “也是你這孩子懂事,行了,天太晚了,快回家睡覺吧。”

    “嗯,”夏夢把棉襖脫下來,還給孫秀菊,

    “謝謝孫姨,孫姨晚安。”

    夏夢又看向其她人,

    “謝謝各位阿姨,大家晚安。”

    見夏夢不僅懂禮貌,還乖巧,孫秀菊她們很是喜愛,都眼神憐愛的看着夏夢。

    “郭翠紅,小夢這孩子性格靦腆,你可別再欺負這孩子了。”

    “就是,這大冷的天,看把孩子的手都給凍紅了。”

    “你跟夏師長結婚的時候,也不是不知道他結過婚,在鄉下有個女兒,你有氣找你們家夏師長去,

    人家孩子從小到大都待在鄉下已經夠可憐了。”

    “是啊,多好的孩子啊,怎麼捨得啊!”

    “這要是我閨女,我非得把她當心肝寶貝疼。”

    “誰說不是呢!”

    聽到這些話,郭翠紅氣的險些暈過去,轉過身,惡恨恨的瞪了眼夏夢,氣呼呼的回屋了。

    夏夢挑了挑眉,腳步不緊不慢的進了屋。

    進屋後,郭翠紅坐在沙發上,氣的呼吸都粗重了些,看夏夢的眼神都帶着刀子,恨不得在夏夢身上紮上幾百上前個洞。

    夏夢也不理她,就要徑直上樓,卻沒想到郭翠紅卻忽然叫住了她。

    “等一下!”

    夏夢停下腳步,回頭看郭翠紅,臉上已是一片冷漠,“有事?”

    郭翠紅上下打量夏夢,蹙眉問,“你的黑棉襖呢?”

    “還有,你怎麼這麼晚回來?冰清說你十點就離開文化站了,現在都凌晨一點半了,這麼長時間你去哪了?”

    夏夢聽她這盤問的語氣,心裏就不舒服,敷衍道,

    “有事耽擱了,”說完就上樓。

    “哎,我還沒問完呢?”郭翠紅追了兩步,見夏夢頭也不回,根本不搭理她,頓時氣的低聲咒罵一句,

    “沒規矩的鄉巴佬。”

    夏夢到了二樓先去衛生間洗漱,然後回了自己房間,從空間裏拿出牀墊、被褥開始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夏瑤和夏曉海剛去上學,王蘭花就帶着郭大勇上門了。

    “媽,你們怎麼一大早就來了?”郭翠紅趕緊起身。

    王蘭花見郭翠紅正在喫早飯,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餐桌旁,拿起桌上的一個煮雞蛋,

    在桌面上磕了下,就開始剝皮。

    一邊剝皮,一邊說,“大勇吵着要吃麪條,家裏沒白麪了,你家的白麪呢,還有多少?”

    郭翠紅,“還有十幾斤吧。”

    王蘭花理所當然道,“都給我吧。”

    郭翠紅:“...好吧。”

    王蘭花把剝好的雞蛋遞給郭大勇,卻見郭大勇一雙眼睛正四處尋摸,也不知道在找什麼。

    郭翠紅見了,沒好氣道,“她在樓上,還睡着呢。”

    “什麼?”王蘭花先是驚呼,然後一拍桌子,“她當自己是地主婆不成?”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睡呢?你這個當媽的也不管管。”

    郭翠紅哼了聲,“那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可管不住。”

    王蘭花重新拿起一個雞蛋開始剝皮,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壓低聲音跟郭翠紅說,

    “我跟大勇來的路上,聽人說,昨天晚上出了個大案,有個女人被強*奸了,最後還被弄死了。”

    “那些人還說,昨天晚上,發生命案的現場還站着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長得特別特別漂亮,身上穿了件白色毛衣。”

    “都說,那個女人運氣好,雖然被糟蹋了,但公安來的及時,被救下了。”

    郭翠紅聽到這裏,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爲...

    昨天晚上,夏夢穿的就是一件白色毛衣,而她凌晨一點纔回家,

    難道被糟蹋的那個漂亮女人是...夏夢?

    因爲遇到了強*奸犯,被糟蹋了,所以纔回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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