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
一股荒謬感自夏夢心底升起,她雖然不喜歡夏宏斌,但也從未想過讓他去死。
夏宏斌的犧牲來的猝不及防,讓夏夢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夏同志,請...節哀!”
錢蘭一臉心疼、擔憂的看着夏夢,然後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的爲夏夢拭去眼角的淚。
她哭了?
夏夢一臉莫名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溼潤的水跡在眼角處暈開,但她心裏其實並無多少傷心,這...應該是屬於原主的感情吧?
或許是自己一直埋怨的人死了,夏夢很快感覺到心底隱隱有一種束縛被鬆開,油然升起一股輕鬆的感覺。
原主...執念消失,這次是徹底離開了這具軀殼了吧。
錢蘭見夏夢一直不說話,以爲她是傷心過度,緊張的詢問,
“夏同志,你還好嗎?”
夏夢擡起頭,語氣略顯哀傷的詢問錢蘭,“他是怎麼犧牲的?他都已經是師長了...”
“而且,戰爭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錢蘭同樣不解的搖搖頭,“抱歉,我也不太清楚。”
昨天,趙大山來看她的時候,興奮的跟她說:戰爭結束了!
夏宏斌、顧野帶着部隊在涼山打了個大勝仗,自涼山被攻取之後,其南部地帶已基本一馬平川地呈現在我軍的面前,越國首都已無險可守。
我軍想要佔領他們首都,滅了越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但我國的戰略目標已達到,不想再與他們繼續糾纏,所以陸續地從所佔領的地區撤離。
我國其實並不想滅亡越國,只是在破壞其北部工業基礎的同時,讓其停止對外擴張而已。
越國自1975年完成南北統一之後,便開始了所謂的“印度支那聯邦”計劃,意圖吞併越國周邊的所有國家以及我國的部分領土。
對此,我國肯定不會答應,越國周邊的國家也不可能會同意,所以戰爭的爆發是在所難免的事兒。
但歸結起來,讓戰爭引發出來的就只有越國。
中越戰爭屬於抗擊作戰。這已說得相當明顯,我國對越國的打擊,其實並不是入侵戰爭,當然不會將越國滅亡,其目的在於教訓越國而已。
既然,越國已無還手之力,夏宏斌又是怎麼犧牲的?
這個問題,夏夢怎麼都想不通!
.....................
一場大勝仗打完,夏宏斌只覺得酣暢淋漓,揚眉吐氣!
消息傳到指揮部,夏宏斌和顧野得到嘉獎的同時,上面也命令夏宏斌帶領部隊,有序撤回國內。
顧野要帶着部隊留下駐守,震懾越國,過幾天再撤回國內。
但是讓夏宏斌沒想到的是,他們在撤離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敵人的埋伏,犧牲了五十多名戰士,雖然他們把埋伏的幾百敵軍全部殲滅,但犧牲的戰士卻已經回不來了。
夏宏斌的好心情蕩然無從,憤怒的、嘶吼着讓自己的警衛員給指揮部發消息,他要打回去。
指揮部經過研究、開會,沒有同意。
夏宏斌只好讓戰士們分批次、有序的進行撤離。
當然,我國官方向越國表達了嚴重不滿,越國嘴上說的好好的,一定約束下面的官兵,但下絆子的噁心事,一件也沒少幹!
比如在我軍撤離的道路上,設置雷區!
一團長找到夏宏斌,“師長,探路工作交給我們團吧?”
誰都知道,擔任探路的隊伍,是以身犯險!死亡率相比後面的隊伍來說,大大增加。
“胡扯!”
“我是師長!是這支部隊的最高將領,在戰場上我要以身作則,如果我貪生怕死,如何面對下面的戰士們?”
“我們要發揚倡導:‘同志,跟我上!’而不是安穩的坐在大後方,看着將士們去送死,讓‘同志們,給我上!’”
一句:同志們,跟我上!
與:同志們,給我上!
意思簡直千差萬別!
前一句,是領導身先士卒,以身作則,後面,則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命令戰士們去送死,去給他的榮華富貴拋頭顱、灑熱血!
我軍戰鬥力那麼強,離不開一個個不怕犧牲,勇於擔責的基層、中層、高層幹部。
夏宏斌先帶着一個團的兵力撤退,在他的帶領下,大部隊有條不紊的撤退。
路上,雖偶爾遇到埋伏,但戰士們並沒有放鬆警惕,傷亡很小,只是路上的雷區比較麻煩,阻礙了隊伍撤退的速度。
這天,當部隊來到一片開闊的沼澤地時,夏宏斌命令隊伍停了下來。
夏宏斌拿着望遠鏡仔細觀察周圍地形,沼澤地開闊,周圍卻樹木茂密,是伏擊的最佳場所,如果他們從沼澤地過,十有八九會遭到敵人的伏擊。
於是,夏宏斌仔細思考後,決定,從沼澤地的兩翼繞過去,繞路雖花費時間更長,但最保險。
反正他們也不急,用不着拿戰士的性命冒險。
可夏夢斌不知道的是,遠處密林中,正有一人手持狙擊槍,而槍口正對準了他!
那人拿狙擊槍的手極穩,在看到夏宏斌的那一刻,就調動了所有的注意力,眼睛一眨不眨的透過瞄準鏡緊緊盯着夏宏斌。
然後在夏宏斌轉身,跟身邊的警衛員錯身的那一剎那,狙擊手冷靜的抓住機會,冷酷的開了槍,
“砰!”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子彈如一顆流星直衝夏宏斌的後腦勺而去,只是夏宏斌恰在此時恰好微微側頭,似想要對身邊的警衛員說什麼,所以子彈沒有直接射穿夏宏斌的腦子,而是從他頸部穿過,打斷了他的頸動脈。
鮮血瞬間如泉涌,夏宏斌應聲倒地,就連他的警衛員都是愣了一下,才面色鉅變,立刻俯身展開雙臂,擋住夏宏斌,免得狙擊手再對着夏宏斌開第二槍。
“首長受傷了,醫生!醫生!”
周圍的戰士立刻圍城一個圈,把夏宏斌擋得嚴嚴實實的。
同時,二團的團長立刻親自帶着人去子彈射來的方向去抓狙擊手。
隨行軍醫很快就到了,一眼就看出,夏宏斌是頸動脈斷了,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夏宏斌的體內流出。
醫生趕緊爲夏宏斌進行包紮,但是血流的太快了,簡單的包紮根本不行。
夏宏斌似乎也預感到自己要不行了,他掙扎着伸手,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警衛員。
警衛員立刻抓住夏宏斌的手,眼圈一紅,哭道,“首長,您想說什麼?”
夏宏斌張了張嘴,身體緊繃,彷彿在努力用生命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他最後的遺憾,
“小...夢,小夢,爸爸...對..不起...”
話沒說完,夏宏斌身體一個抽搐,就閉上了眼睛,揚起的手無力的垂下,已然沒了氣息!
【有小可愛疑惑,夏宏斌一個師長,怎麼就死了?不要懷疑,這事有原型,據實改編。夏宏斌這人沒原型,只是這件事情有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