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一個病房裏,倒也方便看望。
夏夢走到病房前,正好推門進去,卻忽然聽到裏面周海洋說,
“田志文,你媽前段時間讓人給你說親,你咋不同意?”
陳建業也好奇的詢問,“是啊,我聽說那姑娘長得挺好看的,配你綽綽有餘。”
田志文打馬虎眼似得呵呵一笑,“是我配不上人家姑娘。”
“嘁!”
周海洋用一副‘你騙不了老子’的表情看着田志文,漸漸的田志文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周海洋忽然嘆了口氣,“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我告訴你,死心吧,沒戲!”
陳建業看着兩人打啞謎,一臉迷糊,“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周海洋語氣不知爲何,忽然有些煩躁起來,“跟你沒關係。”
“我知道沒戲,”田志文語氣忽然低落的開口,
“但...我現在也沒想那麼多,我只是...還不想結婚而已。”
“你的眼神可騙不了人,”周海洋輕哼一聲,“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
說完,還不忘加一句,“我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提醒你的,天上的月亮,不是誰都能夠得着的,再說了,人家還有對象。”
周海洋沒說的是,人家對象還很優秀,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
陳建業懵懵懂懂,語氣很急,有一種自己被排斥在外的不滿,
“你們到底在說誰啊?難道田志文有喜歡的姑娘了?”
“誰啊?”陳建業一臉八卦的看向田志文,
“快說,我認不認識?怪不得你不同意跟人家姑娘相親呢,原來早就有心儀的姑娘啊,那你跟你媽說啊,讓你媽給你去提親。”
提親?
田志文有些苦澀的想,他倒是想呢,可惜啊,他是真配不上。
她太厲害了,厲害到,他只想安靜的看着她,每天能看到她,他就覺得開心,連一句表白的話都不敢說,彷彿對她說出那些話,都是對她的褻瀆。
如現在這般,能看到她...就挺好!
見田志文低着頭不說話,陳建業沒意思的撇撇嘴,周海洋仰躺在牀上,眼睛失焦,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夢不知道田志文喜歡的姑娘是誰?但她本能感覺可能是...
夏夢沒有立刻推門進去,而是在外面待了二十多分鐘,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聽到響聲,三人齊齊看向門口,在看到是夏夢後,三人臉上同時露出喜色。
“科長!”
“科長你怎麼來了?”
“科長,你是來看我們的?”
夏夢笑着點點頭,“我來看看你們恢復的怎麼樣了?”
“身上的傷其實已經不怎麼疼了,”陳建業坐直身體率先道,
“都是皮外傷,已經不怎麼疼了,在牀上躺着也無聊,科長,要不讓我出院上班吧。”
這個年代的工人覺悟就是高,後世人,巴不得躺平,公司死活跟我有啥關係,公司又不是我的。
夏夢把買來的水果、點心先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出不出院這件事情,我可決定不了,咱們得聽醫生的。”
陳建業聞言,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夏夢把點心打開,讓三人喫。
三人也沒跟夏夢客氣。
“對了,你們這次受傷,算是工傷,更是見義勇爲,”夏夢忽然道,
“所以,廠長決定把你們三人樹立爲工人學習的榜樣,年底你們很可能會評上先進個人,獎金什麼的都會增加。”
這是夏夢努力爲三人爭取的結果。
三人聞言,立刻歡呼一聲,整張臉立刻變得生動起來,眉眼都帶着笑。
“科長,您跟他們進山後,就不害怕嗎?”田志文猶豫了一下,纔有些擔心的看向夏夢,
“您就不怕他們...傷害你嗎?”
田志文問的認真,夏夢思忖片刻,回答的也很認真,
“還是有點擔心的,但當時情況緊急,那些人手裏有槍,萬一我不答應,他們發瘋開槍怎麼辦?”
夏夢敢跟那些農民上山,肯定是有依仗,只是不能跟幾人說罷了。
田志文抿了抿脣,想說:沒關係,下次不要管他們,自己安全最重要,直接開車走就行。
一直在山下等,不見夏夢迴來,田志文當時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心裏不知道罵了自己多少遍:懦弱、膽小、沒用。
但病房裏不止有他,還有周海洋和陳建業,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隻能閉上。
見病房氣氛略顯沉重,夏夢誇張大笑兩聲,然後拍了拍三人的肩膀,
“幹什麼啊這是?現在不是沒事嗎?”
“來,咱們打撲克!”
夏夢說着,從口袋裏掏出撲克,三人也立刻忘記剛纔的話題,四人圍坐在一起開始打升級!
跟三人玩了一會兒打升級,快到上班的時間,夏夢就走了。
等夏夢走後,病房重新恢復安靜,坐在牀上的陳建業眼睛忽然緊緊盯着田志文一眨不眨的,盯的田志文一陣心慌。
“怎...怎麼了這是?”田志文不明所以,“你這是幹嘛?”
“嘿嘿...”陳建業嘴角裂開一個略帶猥瑣的笑,看田志文的眼神透着一絲瞭然的奸詐,
“哼,我已經知道你喜歡的姑娘是誰了。”
田志文聞言,似想到什麼,心虛的臉一紅,沒好氣的瞪了陳建業一眼,
“少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了,”陳建業不服氣,嚷嚷道,
“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不就是...”
“行了!”田志文臉色有些不好看,語氣也莫名低落起來,
“不要再說了。”
都是兄弟,見田志文心情似乎不好,陳建業只好悻悻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