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接連幾天都沒有出門,直到第七天早上,她出門去了招待所。
招待所內,巖島正站在前臺招呼客人,見夏夢來了,也沒有立刻跟夏夢說話,而是幫客人辦理好了入住手續,才走向夏夢。
此時的夏夢精神極差,才幾天沒見,連臉頰都顯得消瘦了些,她看到巖島後,迫不及待的從口袋裏掏出錢,
“給我!給我!”
“我快受不了了!”
巖島接過錢,“那麼快就沒了?”
夏夢卻不回答他的話,而是自顧自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裏,整個人像是靈魂被綁住的傀儡,變得瘋魔又暴躁。
巖島開始加價,“這次一包要20塊?”
“怎麼會這麼貴?”夏夢驚訝,“上次不還是10塊嗎?”
巖島語氣冷漠,“愛要不要。”
夏夢咬牙,“要!”
夏夢帶來的一百塊只夠買五包。
夏夢兩天後再次來找巖島,這次...又漲價了。
夏夢不想受控於人,但她不知道該去哪找貨源,或者說全市的貨源都在巖島舅舅的掌控之中。
夏夢無助的樣子,讓暗中監視她的人很滿意。
第二個月,夏夢再次來的時候,手裏只拿着皺皺巴巴的五十塊錢。
此時,五十塊錢只夠買一包的白粉。
夏夢更瘦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像是被人吸走了一般,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巖島施捨一般的給了夏夢一包。
夏夢接過後,手忙腳亂的塞進嘴裏,臉上的痛苦之色很快就淡去了。
恢復鎮定後,夏夢看着巖島說,“我沒錢了,”語氣是帶着一絲絕望和哽咽的,
“我把家裏的錢都敗光了,我...我該怎麼辦?你們到底怎樣才肯給我?”
終於沒錢了!
巖島把夏夢拉到了會議室,然後看着夏夢壞笑,
“我想要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夏夢沉默不語,片刻後,語氣忽然平靜的說着絕望的話,
“我還是一頭撞死吧!”
巖島抿脣,眼神冰冷的看着夏夢。
夏夢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瞪着巖島,咬牙切齒道,
“染上毒癮生不如死,既然你不肯放過我,那麼我還不如去死!”
巖島好半天沒吭聲。
過了一會兒才道,“還有一種方法。”
夏夢忙問,“什麼方法?”
巖島,“最近查的嚴,我們有一批貨要運到北方,但我們的人送的話,風險太大,如果你幫我們把這批貨送到,那麼...我們可以給你一千塊!”
“有了這一千塊,你就有錢繼續吸了。”
“怎麼樣?考慮一下!”
夏夢心裏鬆了口氣,這羣畜生終於...終於開始行動了!!!
但是,在巖島面前,夏夢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拒絕的,她驚慌的搖擺着雙手,頭也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眼底是說不出的驚恐,
“不!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夏夢的拒絕在巖島的意料之中,如果夏夢一口答應,他纔會懷疑夏夢是不是在耍什麼陰謀。
剛開始,夏夢的態度自然是很強硬的,但兩個小時後,夏夢就開始求饒,然後...就答應了。
巖島把幾包白粉扔到夏夢懷裏,“行了,兩天後再來。”
夏夢迴去後,知道這件事情必須要告訴顧野了,她需要顧野和整個公安系統的配合。
顧野凌晨兩點纔回家,看到客廳亮着燈,顧野以爲夏夢如往常那般已經睡下了,但進門後,顧野才發現夏夢竟然坐在沙發上,似是聽到了他開門的聲響,迷迷糊糊的擡起頭,用那雙還未睡醒的迷濛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顧野緊繃的身體、疲憊的心,瞬間軟了下來,走過去把夏夢抱在懷裏,溫聲問,
“怎麼不回房間睡覺?”
夏夢趴在顧野懷裏,打了個哈欠,“有事跟你說。”
顧野隨意‘嗯’了一聲。
夏夢,“你還記得我剛來的第二天,我們出去喫飯,遇到的那個男人嗎?”
顧野想了想,“嗯,記得,你不是跟他是好朋友嗎?還經常一起出去玩。”
“嗯,”夏夢點點頭,緊接着就朝顧野扔出了一個驚天炸彈,“他叫巖島,是個毒販!”
“什麼?”顧野驚的差點跳起來,不敢置信的反問了一句,“他是毒販?”
夏夢睡意漸漸淡去,看着顧野震驚的臉,認真又鄭重的點了點頭,“嗯!”
“那你...”顧野上下打量夏夢,“你沒事吧?”
夏夢微微揚了揚下巴,“放心吧,我沒事。”
顧野卻依舊有些不放心,他這兩年跟毒販鬥智鬥勇,是知道那些毒販是多麼的喪心病狂。
“媳婦兒,你是怎麼知道他是毒販的?”
夏夢沒有再隱瞞,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除了空間外,事無鉅細的跟顧野說了。
聽到巖島給夏夢喫含大麻的食物,顧野眼神瞬間冰冷,眼中驟然爆發出一陣濃烈的殺意,摟着夏夢肩膀的手一點點收緊,
人一般是品嚐不出食品裏是不是含了大麻,顧野擔心的問夏夢,
“那些食物你怎麼知道含了大麻?你吃了?”
“沒有,”夏夢搖頭。
“我...總覺得他用心不良,所以偷聽到他跟他舅舅的談話,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你。”
“他們想引誘我吸毒,然後通過我...”夏夢擡頭看向顧野,“...害你!”
巨大的愧疚在這一瞬間淹沒了顧野,他呼吸有片刻的停滯,隨即懊惱的抿緊了嘴脣,
“我...對不起!”
顧野看着夏夢,此刻他覺得除了‘對不起’三個字外,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後怕和恐懼一點點侵蝕着他愧疚的心。
如果夏夢沒有那麼警覺,恐怕此時已經染上了毒癮。
這一切都是因爲他!
“這不怪你!”夏夢握住顧野的手,“我有心理準備!”
顧野不再道歉,只是更用力的抱緊了夏夢。
夏夢繼續道,“他們以爲我染上了毒癮,我這段時間一直從他那裏買毒品,直到錢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