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離開的夏夢,思考片刻,決定看看再說。

    人在滾燙熱爐一樣的環境裏,不消片刻衣服就溼透了,在高溫的烘烤下,人身體也會漸漸地喫不消。

    夏夢有靈泉水,身體素質好,尚能支撐,但這些保安...

    夏夢隱藏在樹後,看着這些保安喘着粗氣,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順着額角往下淌,在寂靜的夜裏跑來跑去,手中的手電筒像是一把把鋒利的散發着凜冽寒光的利刃,把漆黑的夜幕,切割成一塊塊。

    “找到了嗎?”

    “沒有!”

    “那邊找了嗎?”

    “找了!找了!”

    “再仔細找找,上面發話了,再找不到扣三個月的工資!”

    “艹!老子累死累活掙那麼點錢容易嘛,他們說扣錢就扣錢。”

    “就是,敢扣錢...小心老子告他們去!”

    “哎,算了,算了,別說氣話了,現在能找到一個工作多不容易啊,忍忍吧,忍忍吧!”

    等這些人去了別的地方,夏夢也正想換一個地方的時候,一股細微的響聲卻忽然傳入了夏夢的耳中。

    夏夢凝神仔細聆聽,然後尋着聲音,走到一個下水道井蓋旁。

    聲音就是從下面傳來的。

    這下水道井蓋安裝的還挺結實,下面的人不管怎麼搗鼓,都頂不開。

    夏夢思考片刻,然後悄悄伸手幫了一把,然後身影再次隱藏在樹後。

    井蓋鬆動,很快被人從下面移開,緊接着一個消瘦的身影艱難的從下面爬了上來。

    夏夢站在樹後仔細觀察,那人身上穿着類似病號服一樣的東西,身上的衣服因爲在下水道里鑽來鑽去,而變的髒污,他整個人哆哆嗦嗦的爬上來,小心翼翼的左瞧右看,渾身上下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男人走到牆邊,看着高聳的圍牆,似有些絕望,他左瞧右看,也沒看出周圍有什麼東西能夠幫他爬上牆的,卻還是不死心,往後退了十幾米,然後猛然加速,想要藉着衝勁兒爬上高牆,但他在即將靠近圍牆時,一腳踩住圍牆,想要爬上爬,但因爲缺少借力,身體直接摔了下來。

    “嘶!”

    因爲疼痛,他下意識的叫出了聲,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黑夜裏,無疑顯得突兀。

    於是,很快就有保安被吸引了過來。

    “咦?我剛纔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在哪?”

    “好像在那邊!”

    保安拿着手電筒就往這邊跑。

    男人摔倒在地上,顧不得摔疼的腿,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就要跑...

    可是他的腿似乎摔傷了,動作遲緩,眼看保安就要過來了,男人很急,卻毫無辦法,眼裏不禁流露出絕望之色...

    就在這時,夏夢突然出現,然後在男人驚恐與不知所措的眼神中,一手抓住他的手臂,拎着他就翻牆而過。

    等男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到了牆外面。

    男人張嘴欲驚呼,直接被夏夢捂住了嘴,夏夢低聲警告,“閉嘴!”

    男人瞬間反應過來,立刻閉上了嘴,牆裏面...,保安拿着手電筒跑過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喂?這裏什麼都沒有啊!”

    “是啊,剛纔是聽錯了吧?”

    “哎,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再不回空調屋裏去,老子感覺都快被烤熟了,熱死我了!”

    “哼,找不到人,咱們都得捲鋪蓋回家去,家裏一家老小好幾張嘴,就指着這份工作呢。”

    “什麼都別說了,找人吧!”

    等保安走遠,夏夢拉着男人遠離工廠。

    夏夢拉着男人回到她車裏,車裏有冷氣,夏夢感覺身上的焦灼感瞬間被冷氣融化,全身上下都舒服了不少。

    男人明顯在外面待了很長時間,來到車上,吹着冷氣,男人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整個人的狀態比之前放鬆不少。

    夏夢拿出兩瓶礦泉水,自己打開一瓶,遞給男人一瓶。

    男人也沒客氣,直接跟夏夢道了謝,“謝謝!”然後仰頭一口氣把整瓶礦泉水喝完,喝完後,夏夢見他似有些意猶未盡,於是,又遞給他一瓶。

    男人再次道了謝,又一口氣把一整瓶礦泉水給喝光。

    外面太熱,人出汗太多,夏夢倒是也理解。

    男人一口氣喝光三瓶礦泉水後,整個人明顯精神了許多。

    夏夢這纔看向男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些人爲什麼要追你?”

    男人也不是個傻的,既然夏夢救了他,那很明顯,夏夢跟那些人不是一夥的。

    男人看着夏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請問您是警察嗎?”

    如果不是警察的話,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裏,還救了他?

    看這女人的樣子,明顯是在調查些什麼?

    夏夢猶豫了一下,然後實話實說道,“我不是警察!”

    聽到夏夢不是警察,男人眼中明顯閃過一抹失望。

    “不過...”夏夢又道,“我雖然不是警察,卻也是人民的公僕...”

    夏夢把自己的身份一說,又給男人看了自己的證件,這才道,

    “我也次來也是調查回瑞公司,沒想到意外救了你。”

    得知了夏夢的身份和目的,男人明顯鬆了口氣,防備心也降低了許多。

    “我叫郭鵬宇,是...回瑞的‘藥人’。”

    夏夢,“藥人?”

    郭鵬宇立刻解釋,“是試藥人!”

    夏夢恍然。

    郭鵬宇繼續道,“我們家條件不太好...,天災前,我母親做保潔,我父親做保安,我...學習不好,沒考上大學,也跟着父親當保安。”

    “可兩年前,我父親查出胃癌,我們家生活條件本就一般,爲了給父親治病,家裏的存款不到三個月就花完了,家裏的房子也賣了,可惜父親還是走了。”

    “我和母親好不容易撐過極寒天氣,本以爲否極泰來,以後只要我們努力工作,好日子一定會來的,卻沒想到...母親身體在極寒低溫的天氣下凍壞了...”

    “我想努力工作給母親治病,但工作不好找,”說到這裏,郭鵬宇自嘲的笑了笑,

    “連那些名牌大學生都找不到什麼工作,更何況是我這種沒文憑、沒技術的普通人。”

    “家裏還欠着不少錢,而我打零工掙得那些錢,連喫飯都不夠,更別說給我媽買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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