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沒有追去別的地方,一直在這裏等待,等待任何風吹草動。
難道自己一開始就猜錯了?對方的境界已經超出自己許多?
捏碎傳音符很快收到回覆,三人一無所獲。
徐義堂一拳狠狠捶在身旁的樹幹上,不能繼續這樣傻等了,必須要馬上回龍嶼城提前做些準備。
又捏碎靈符,身下捲起一陣旋風,飛速的向着一個方向,很快就消失不見。
又過了兩個時辰,一道山壁的翠綠之中出現一條縫隙,露出的一隻眼睛閃爍警惕的光芒。
跟我比耐心,你還差點意思!
雲霧變幻,光明林間的又暗了下去。
“醒了?”
楚翰慕剛剛睜開眼睛,耳邊便傳來一道詢問聲。
撐起身子靠在樹邊,扯動了傷口低哼了一聲,餘光掃視四周,見江道秋正在火堆旁瞧着自己,勉強拱手說道。
“嗯……多謝,沒想到救我的人居然是你。”
江道秋衝着楚翰慕笑了笑,關注點又回到火堆上烤着的珍饈美味。
“我也沒想到會救得了你。”
受了多重的傷心中自然有數,骨頭斷裂的地方皆被藤條樹枝捆紮住,皮膚表面塗抹着許多藥粉,內視一番,傷勢恢復較爲緩慢,但比之前那副風吹雨打的身體好上許多。
心中有許多疑問,但趁着現在抓緊恢復身體。
兩枚療傷丹藥出現在手掌心,服下之後,靈脈得到一絲充裕,運轉調息體內的靈氣慢慢滋潤着破損身體。
江道秋雖然注意力放在火堆上,眼角始終瞥着其一舉一動。
那兩枚藥丸難道就是丹藥?
心中暗自琢磨時,見那楚翰慕已經運轉靈氣,索性將竹條插在地上,全神貫注的觀察着。
一個時辰,身體恢復五六成,楚翰慕睜開眼睛,將那些藤蔓樹枝拆解,走到江道秋身邊,鄭重的拱手道謝。
“好說好說,誰在外面沒有個被仇人追殺的時候呢。”
江道秋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楚翰慕坐下,輕聲詢問。
“不知江道友是何宗門,來日必定拜訪。”
江道秋翹了翹眉毛。他知道我的姓什麼?又轉念一想嘿嘿笑道。
“想必是那日在念春堂門外聽說的吧,沒想到你這種修爲高深之人也喜歡湊熱鬧。”
將竹條又放在火堆上,撒了些調料,繼續說道。
“暫時還沒有宗門,不過之後應該是能進入淘沙院。”
“淘沙院?莫不是丹辰殿之下的淘沙院?”
楚翰慕疑惑的問道。
江道秋點點頭,眼神中浮現一絲笑意。
“嗯,楚修者想必是名門大宗,沒想到也聽過這偏隅處的小宗門。”
“你竟然是淘沙院的弟子,哈哈!”
得到確認之後,楚翰慕顯得非常高興。
這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嗎?江道秋暗自琢磨道,不過看他的樣子確實很開心。
“都是自家師兄弟,我現在是丹辰殿第三殿的內門弟子。”
聽到楚翰慕所言,頓時來了興趣,熱情洋溢的說道。
“呀!原來是楚師兄啊,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呢。”
楚翰慕卻冒出幾縷疑惑。
江道秋哈哈大笑,搪塞的說道。
“龍王是傳說中的神仙。”
楚翰慕瞳孔震動,心中雖然不相信,但還是問出口了。
“神?仙?難不成江師弟還認識那些真正脫離凡人之軀的存在?”
“怎麼可能,市井之中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麼樣的傳說都能聽到,楚師兄太高看我了。”
江道秋趕緊止住了這個話題,開口繼續問詢。
“有個問題請教楚師兄,倒是剛纔服下的那兩枚藥丸是什麼?”
“這個嗎?”
楚翰慕掌心又出現一枚與剛纔相同丹藥。
“對對對,我能看看嗎?”
江道秋兩隻眼睛盯住着丹藥,見楚翰慕點點頭,手指輕輕捏起,丹心箋馬上浮現出煉製所需的乇靈草種類、手法與配比以及精煉程度,讚揚的點點頭。
“果然與我熬製的那些湯藥存在着天差地別!”
楚翰慕這才明白江道秋的意圖,慢慢講解道。
“乇靈草與尋常草藥本身就有着雲泥之別,乇靈草的生長要比尋常草藥漫長許多,通過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留存其內,慢慢演變成一種獨特的靈物。”
“而尋常草藥很快便會成熟,其內只會存在極少的靈氣,而且還隨着時間的推移,幾年之後慢慢消散。”
江道秋認真的聽着,楚翰慕一直講解了一炷香左右。
心中吸收着這些知識,耳邊又傳來一道好奇中略帶歉意的聲音。
“這些尋常知識將來長老定然會給江師弟講解,雖是有些唐突,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江師弟之前用的何寶物?似乎有一股焰硝與草藥的味道,若是不方便就當師兄未提。”
就知道他肯定會問,不過只是稍稍聞了聞便知曉其中奧祕,還是讓江道秋心中有些驚詫,丹辰殿內門弟子果然不是吹牛的。
“什麼寶物,都是一些閒來無事研究的小玩意。”
臉上滿不在乎,摸出一個小瓷瓶遞到楚翰慕面前。
“就是此物?”
翻轉瓶身,極爲尋常之物。
江道秋點點頭。
“楚師兄可以打開看看。”
畢竟之前那威力有目共睹,小心翼翼的將其打開,心中已有分曉。
“這幾種草藥與焰硝的粉末摻混之後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雖然得到答案,眼神依舊閃爍難以置信的光芒。
江道秋嘿嘿一笑心道,雖然你修爲比我高深,但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你可比我要差得遠了。
簡單幾句描述便講清楚使用方法,當然配比是絕不可能輕易說出的。
楚翰慕點點頭將瓷瓶蓋好遞了回來,江道秋擺擺手,又摸出一個遞給楚翰慕。
“這兩瓶算是師弟贈與師兄的見面禮。”
楚翰慕正色道。
“我的性命若不是師弟出手相救,早已成爲這卜萬林的一抔黃土,再收下如此貴重之物,不可不可!”
江道秋搖搖頭不以爲然。
“與師兄一見如故,況且師兄之後還有一些大事要做,這些或許會有些作用,師弟修爲低劣,自然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聽聞江道秋所言,楚翰慕面沉如水,眼底的憤怒一閃而過,傅家、徐家定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