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點智慧好好想一下,我要是想暗中破壞,爲何要現身呢?再者我如何破壞這收徒大典?拐走你淘沙院測試之前的弟子?還是拐走像郝師兄這樣智力非凡的弟子?”
聽江道秋一連串的反問,郝秀頓時語塞臉上有些掛不住,用眼角瞟了瞟四位長老,發現都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剛要開口,就聽到江道秋繼續說着。
“怎麼,這位師兄還需要再斟酌下?那我先回答我爲何來淘沙院,只要有腦子的人自然知道參加淘沙院的弟子考覈了。”
“師兄不應該問出這樣問題,初次見面就給我留下腦幹發育至少比常人要晚個二十幾年的印象。”
雖然聽不太懂江道秋說的一些話,但明顯是在嘲諷自己,郝秀臉色陰沉成豬肝色,又厲聲呵斥道。
“無恥小兒,信口雌黃!如此伶牙俐齒,定是奸細!上前幾位師弟與我共同誅滅此賊子!”
“郝秀!如此搬弄是非顛倒黑白,還有一個師兄的樣子嗎?”
一道喝聲響起,身姿飄蕩至江道秋身邊,正是那康承威。
淘沙院弟子心中暗叫,這康、郝兩位師兄素來不和,這下更熱鬧了。
“我說爲何這個弟子這般硬氣,原來身後站着康師兄啊!”
郝秀臉上浮現一絲厭惡,陰陽怪氣的說道。
“哼!我與江師弟確實之前便相識,你認爲這有什麼問題嗎?”
康承威並未隱藏一臉正色的說道。
“康師兄認識何人並無任何問題,只不過體內無靈根便不能進入這淘沙院,這是院主定下的規定,不知康師兄可否記得?”
郝秀彷彿抓住了問題的根本,臉上帶着勝利似的微笑。
不管康承威身邊的人或事,他郝秀必然要親手捏碎。
“我當然記得,不過江師弟這身修爲又豈是假的?無靈根只是比身存靈根之人修煉慢一些,又不是不能修煉,況且淘沙院之前便有過一次破例,爲何這次不能再破例一次。”
康承威寸步不讓。
江道秋略有感慨,看來這道途也並未全部是冷血無情之輩,只見過一次面,卻能做到如此,心中也升起幾絲暖意。
嘴角暗笑,既然演戲那便演的再逼真一些。
“算了康師兄,不要爲了我傷了和氣,原來這淘沙院早有規定,確實是道秋唐突了,你的這份恩情道秋記下了,如今便離開尋找其他宗門吧。”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康承威臉色微變,焦急的看着李長老,其他三位長老亦是如此。
除去江道秋與內門弟子千絲萬縷的關係,就他一個無靈根修煉至此,定然有着不同尋常的地方,就這麼放走了?
李長老未開口,卻聽見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響起。
“等等!”
衆人只覺眼前閃過一道灰色影子,似平地捲起一陣清風,待看清站在考覈臺上身着寬鬆道袍鶴髮童顏之人,全部恭敬行禮。
“拜見大長老!”
這就是淘沙院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長老,墨庭濟。
看着衆人只淡淡嗯了一聲,揮了揮衣袖,看向江道秋的眼眸沒有一絲色彩。
“我淘沙院雖不是豫恆府上名門大宗,但身上終歸揹負着丹辰殿的榮耀,又豈是你想來便來,想去便去的!”
四位長老卻只是恭敬的站在墨庭濟身旁,未有任何異議。
“不知大長老想要如何處置道秋?”
江道秋臉色平淡的問道。
心思卻飛快轉動着,自己只不過是一枚脆弱的蛋,想要與堅硬的石頭一較高下,那毫無疑問是犯了失心瘋,別說大長老,任何一個長老出手,自己也會當場暴斃,且看他如何定奪。
墨庭濟一言不發,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換,只靜靜的看着江道秋,衆人以爲大長老睡着的時候,終於聽見他蒼老沒有半分情感的聲音。
“既然已經考覈完成,自然便是我淘沙院弟子,你進入踔絕堂歷練一年,若是三年之後修爲如同今日一般未有任何精進,那你便離開淘沙院,若三年之後你修爲增長一境,我便讓你進入玉秀堂。”
墨庭濟的話引起一陣騷動,所有人都沒有預想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郝秀臉上的得意之色迅速凝固,表情就像是喫下一隻蒼蠅。
“若是提升了兩境呢?”
沒想到江道秋語不驚人死不休。
尋常弟子三年內能提升一個境界已經算資質中乘之上了,這江道秋說什麼?三年提升兩個境界?法源堂那些資質上乘的弟子都不敢保證做到。
“若是兩境那便讓你進入法源堂。”
大長老竟然回答江道秋的問題,難不成大長老認爲這江道秋三年真的可以提升兩境?
“若是提升了三境呢?”
江道秋一臉狡黠的繼續詢問。
衆人只感覺他徹底瘋了,三年三個境界!何種天才才能辦到的事,不管他修爲是依靠什麼歪門邪道獲得的,他只是一個無靈根之人,完全拿他的話當成瘋話。
墨庭濟臉色終於有一絲變化,眼角不由輕微抖動。
“若是提升三境,我這大長老的位置讓給你可好?”
聽到此言所有人都知曉大長老有些動怒,這江道秋剛纔得罪郝秀師兄,如今又惹怒大長老,這是把自己修行之路完全堵死了啊。
康承威輕輕拉了拉江道秋衣角,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
江道秋嘿嘿一笑躬身行禮。
“多謝大長老解惑,不過代表淘沙院權威的大長老位置弟子怎敢覬覦!”
說完一臉輕鬆的走到福疊身邊。
福疊滿臉欽佩的朝着江道秋豎了豎大拇指。
“道秋哥,你真厲害!”
“考覈繼續!”
一道洪亮聲音響起。
四位長老依次坐在各自位置上,墨庭濟用餘光掃視了一番江道秋,目光深邃不喜不憂。
除了出現江道秋這個意外,分配與之前大相徑庭。
法源堂分得十五人,皆是單靈根,資質上乘。
踔絕堂分得二十五人,與福疊一樣五靈根,資質下乘。
由各自師兄帶領安排住處,屋舍不大但每人一間,其內陳設只有一張牀一張桌而已,收拾妥當便聚集到一處廳堂內聽長老訓誡。
“進了踔絕堂就要守踔絕堂的規矩,我是踔絕堂的堂長老!”
唐長老?
聽到這個稱呼江道秋心中頓時浮現那位騎白馬的唐代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