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冷酷，人如草芥！
算了，沒有與她們講道理的必要，嘴裏只淡淡說出兩個沒有溫度的字。
“再見！”
鬆開手指，將身子橫移離開青兒的阻擋範圍，擦身而過時心中暗想，江湖路遠再也不見吧。
“你……”
見對方連一句禮節都沒有，靜兒的小姐脾氣又犯了，對着江道秋的背影喊了一聲。
江道秋並不打算與她們繼續糾纏，佯裝沒聽見自顧自的前行。
婉兒一把拉住靜兒的手，裝作苛責的樣子。
“不要胡鬧了，之前我就告誡過你，外面可不像在宗門之內，高手是隨處可見，切莫不要將宗門之中的小姐脾氣帶出來，你看教訓這麼快就來了吧。”
靜兒偷瞄兩眼，見江道秋已經走遠後才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哼，故作神祕，他能算什麼高手，誰知道用了什麼詭異的法子擋住我的攻擊。”
婉兒無奈的搖搖頭，不過她倒是很同意，男子確實很詭異。
他的動作太快了，自己只捕捉到很模糊的痕跡，最爲可怕的是將靈力凝聚在手指上，而不顯示自身修爲。
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如果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送回宗門。”
婉兒只能用出這招，果不其然聽到要送自己回去，靜兒的口氣頓時軟了許多。
靜兒急忙拉住婉兒的手臂輕輕搖晃。
“好師姐，婉兒師姐最好了，以後都聽婉兒師姐的。”
好不容易纔出來一次，要是回去婉兒師姐將這件事告訴師尊，那還不得關自己禁閉。
“那你以後聽話，這件事我就不告訴師尊。”
“好，一言爲定。”
靜兒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街上行人陸續從暗中出來，不過一個個都將視線放在別處，快步離開此處。
自己可沒有剛纔那男子的氣魄與本事，要是惹怒了這姑奶奶，嘖嘖嘖……
看着行人的異樣，二人心中也感受一些尷尬，快步離開。
“靜兒師妹正事要緊，抓緊完成師尊的吩咐，就不要在此過多停留了。”
“那咱們還去平兒師姐的家族嗎？”
婉兒想了片刻果斷的搖搖頭，荊安城中繼續待下去，這大小姐指不定惹出什麼麻煩。
“算了，等返程之時，咱們再去拜訪吧。”
靜兒點點頭嗯了一聲。
在城中停留片刻，增添了一些儲備，二人從北門出發，沿路向北而行。
婉兒的臉上卻總是縈繞着一縷淡淡的讓人摸不透的愁緒。
……
“把東西都搬到後面。”
快到晌午時，一輛馬車停在如玉坊前門，從上面下來一位衣着華貴的中年男子，最引人注意的嘴巴上面的兩撇小鬍子，此刻他正笑眯眯用手捏搓着。
“吳掌櫃這一趟出行十日，肯定累壞了吧？”
那日接待江道秋的女子笑靨如花的走出來迎接。
“不累不累，收穫頗多。”
吳掌櫃雖然這般說，但臉上還是有幾分倦容。話音剛落，十輛拉貨的馬車出現在街角，有序的停在如玉坊前。
“這是採購的一批原料，去幾人引着車伕去後院將貨卸下。”
一聲令下，五六個夥計從如玉坊魚貫而出，麻利的牽起繮繩。
幾人隨着吳掌櫃上了二樓，早有人備好了茶，輕抿了一口，擡起頭對着女子問道。
“嘉歡，這幾日生意如何？”
嘉歡臉上浮現出幾縷憂愁。
“無妨，做生意就是如此，花玉坊在荊安城已紮根多年，自然有一批忠實的老主顧，咱們花玉坊開的時間並不太長，能有如今的景象已算不錯。”
吳掌櫃臉上倒是沒有顯出多在意。
想要抓住那些夫人、小姐的內心，若沒有像花玉坊童顏霜那樣的鎮店之寶的話，實在是難啊。
“”好了，嘉歡你先下去忙吧，我有些累了。”
雖然面容上表現的不在乎，但內心中卻無時無刻不想着趕超花玉坊，要不然也不會總是外出求方，回來便在房中通宵達旦的研究新品。
若真能研製出一件超越童顏粉的胭脂，也算是完成此生一大心願。
“掌櫃，有件事……”
嘉歡走到屋門處又轉回來，滿臉猶豫。
“有什麼就直說。”
吳掌櫃略有疑惑，這嘉歡在如玉坊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她這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嘉歡鼓足了勇氣，畢竟這件事有些怪異。
“昨日有一位年輕男子來店中說要與掌櫃談一筆生意。”
吳掌櫃愣了片刻，不由笑出了聲，兩撇鬍子一上一下抖動着。
“談什麼生意？”
嘉歡拿出昨天江道秋留下的那個瓷瓶頓了頓開口說道。
“他說他會製作胭脂。”
吳掌櫃接過瓷瓶，臉上掛着無所謂的表情，這麼多年遇到很多濫竽充數之人，無非是想從自己這裏混一些銀兩罷了。
隨即滿不在意放在桌上。
“嗯，我知道了。”
嘉歡見吳掌櫃並不放在心上，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他只是研磨出粉末，香味也極淡的，但我昨日用手指揉捏了一些，一直到今日仍舊保留那股淡香，而且指尖異常順滑，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麼原料，掌櫃還是打開看一看吧。”
聽到嘉歡如此說，吳掌櫃也來了興趣，打開瓷瓶飄出淡雅的清香，手心倒出一些，將頭湊近細微觀察。
片刻之後吳掌櫃眼睛裏滿是疑惑，他在胭脂這一行摸爬滾打許多年，像這樣的東西還是第一次見，這粉末是多種草藥的組合，但是難以分辨有哪幾種。
草藥在胭脂製作中十分常見，可以算作是必不可少的一種原料，不過全部用藥草研磨的胭脂，真的會有效果嗎？
吳掌櫃拿着瓷瓶走到屋外，在手心中滴了幾滴清水，手指將粉末輕輕暈開，然後兩隻手像洗手一樣輕輕揉搓。
不知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吳掌櫃覺得整隻手的皮膚變得滑嫩了些，而且那股清香實在沁人心脾，身體的疲倦感舒展了些。
嘉歡站在一旁看的清楚，吳掌櫃的那一雙手確實變得白皙了些，其內還透着天然的紅潤色澤。
“你說那男子今日會來？”
吳掌櫃急切的問道，他終於發現並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奇特的事情真實發生了。
嘉歡在一旁木訥的點點頭，這確實超出了她的認知。
“他有沒有說什麼時辰來？”
“沒有，他只是說如有事耽擱就讓我把這瓷瓶交給您，若無事肯定會來的。”
“嘉歡，你趕緊去外面守候，這人決不能讓花玉坊發現，無論如何也要爭取到我如玉坊！”
“算了，我跟你一起下去等！”
吳掌櫃連衣服都沒有換，急忙走下樓來，站在如玉坊店門前焦急的左右張望，並問詢身旁嘉歡那男子的相貌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