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這仇我今日必須要報!誰也不能阻攔我殺他!”
苗塵庸臉上的癲狂徹底扭曲變形。
李南良凝重的目光有些無奈,苗塵庸是一個好苗子,天賦資質很好,這是他的家族花了無數錢財爲他創造出來的。
或許正是因爲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纔會導致他心中有了魔的影子,而這件事又將他心中的魔無限放大。
即便今日攔下,之後的修行也大概率會墮入魔道。
江道秋則不同,進入淘沙院之後除了自己覺得他有些奇特,沒有人看好。
到後來一步步的讓人驚豔,來淘沙院不足一年連升三境,心性沉穩老練,怕是百年也難遇這樣一個天才。
如何取捨,李南良心中早已有了決定。
“既然如此那我便做個見證,踏上決鬥場,生死由天定!”
說完退出了決鬥場,圍觀的弟子不由的發出驚呼,這淘沙院已經好幾年來沒有弟子決鬥之事了。
李長老竟然真的不管了?
衆人無比激動的看着決鬥場上針鋒相對的二人,大多數弟子並不在乎最後在決鬥場上站立的是苗塵庸還是江道秋,只想着看一場精彩的決鬥。
李南良將決鬥原因稟告墨庭濟,後者只是微微點頭,這場決鬥的結果墨庭濟早已心知肚明,只靜靜的看着決鬥場。
在絕對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虛無的。
一陣蒼涼的風捲起幾片落葉,苗塵庸的身影動了。
施展身法之下,身影如同鬼魅飄忽不定,十來道虛影同時浮現在場中。
江道秋閒庭信步一般躲閃,優雅的雙手插兜,臉上浮現輕鬆的神態。
“至靈掌!”
苗塵庸絲毫不含糊,上來就是看家武技,想要憑藉這一掌直接結束江道秋的性命。
身體彈跳三米高的位置轟出武技,凝聚巨大靈力的掌印急速朝着江道秋頭上飛去。
江道秋卻只是將身子輕輕橫移,至靈掌狠狠擊中石臺之上。
轟隆!
大地彷彿在震動,無比堅硬的石臺略微浮現出一個薄薄的手掌印,數十條細小裂痕向外延伸。
苗塵庸眼神浮現驚詫,上次江道秋是非常狼狽躲過自己的武技,這次爲何這樣輕鬆?
“至靈掌!”
苗塵庸擡手又轟出一記武技,身體的靈力已消耗大半,紅潤的臉龐頓時失去血色變的無比蒼白。
一陣轟鳴,江道秋輕鬆躲過,咂咂嘴開口問詢。
“你還有沒有別的武技?我是不會被同樣的招式擊敗兩次的。我差點忘了,上次你也並沒有擊敗我。”
臺下一陣騷動。
“這踔絕堂的江道秋怎麼這麼狂?”
“狂?人家有實力,自然想怎麼狂就怎麼狂。”
“爲何我看不出來他的境界呢?”
“能讓你看出來,那人家還叫什麼天才。”
“這就是淘沙院唯一一個無靈根弟子的實力嗎?”
……
江道秋一遍遍刷新着所有弟子的認知。
這樣一句簡單的嘲諷,無疑給苗塵庸的怒火澆上一層油,蒼白的臉重新被翻騰的氣血染成怒紅色,像一頭髮狂的猛獸死死盯着江道秋。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提升了修爲,今日你必死!”
拿出三枚丹藥,體內靈力暴漲,臉上重新恢復血色。
接連轟出兩掌,江道秋閃轉騰挪到了角落,此處再避無可避。
苗塵庸眼中露出獰笑。
“江道秋,我看這一掌你如何躲閃!”
飛速服下幾枚丹藥,藏在肋下的另一隻手暗中凝聚着威力更加強勁的掌印。
“至靈掌二式,撼嶽!”
江道秋被逼至角落,苗塵庸的掌印也終於凝聚完成。
此掌印未脫離苗塵庸的掌心,便飛速幻化成十米高閃耀金芒的巨掌。
遠遠望去,決鬥場上竟然像突然出現碩大的佛掌一般,讓人心中升騰一絲敬畏。
“苗塵庸他竟然修煉成爲至靈掌二式!”
“果然是法源堂的天才!”
“好像淘沙院中修煉出二式之人不足百人吧!”
江道秋站在原地,眼眸中閃耀凌厲的光芒,巨掌瞬息便至,身姿卻沒有絲毫躲閃之意。
“他怎麼不躲?”
“難道被嚇傻了?”
“不應該如此啊,剛纔他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江道秋動了,緩緩擡起右手,變掌爲拳收在肋下。
“他要幹什麼?難道要硬剛至靈掌二式?”
“他從剛纔就沒有使用武技,難不成他也練就了武技?”
沒有人理會問詢的弟子,因爲其他人都在屏氣凝神的注視江道秋的動作,墨庭濟表情微微變化。
一方面心中有着欣慰與自豪,法源堂培養的弟子果真是不俗。
另一方面卻在擔心江道秋,即便是五階靈動,但想要硬扛下至靈掌二式是不是有點狂妄了?
衆位長老全神貫注的看着江道秋接下來的動作。
江道秋右臂灌注靈力,拳頭隱隱籠罩一層柔色白芒。
只等撼嶽近在眼前時,急速轟出右拳,嘴中暴喝一聲。
破!
看到江道秋的動作,苗塵庸蒼白的臉上不由露出狂喜。
“哈哈!江道秋你未免太狂妄了!想要憑藉肉身破我至靈掌,簡直是癡人說夢!”
一拳轟在十米高掌印之上,江道秋強悍的身體被推着滑一些距離,可見撼嶽的威勢是何等強大。
雙目圓睜,靈力飛速運轉,一道道網狀裂紋從江道秋腳下延伸出五米之遠。
“破!”
隨着江道秋一道震懾全場的暴喝聲,撼嶽掌印止住繼續前行的態勢。
極其輕微的碎裂聲,掌印與江道秋的拳頭相觸的地方,延伸出一道裂痕,隨後驚現無數裂痕。
決鬥場上突然亮起一道閃耀的光芒,衆人轉頭回避之際,耳中又傳來穿雲裂石般的巨大響聲。
來不及運用靈力阻抗的弟子,只覺得大腦瞬間空白,除了嗡鳴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短暫失聰過後,衆弟子心中驚悸,好一會才壓制翻騰的氣血。
只在臺下觀看,二人戰鬥的餘波都能造成如此傷害,不少弟子悄悄把身子向後面挪了挪。
苗塵庸臉色無比蒼白,雙眼死死盯着江道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有沒有別的武技?”
江道秋晃了晃右臂,硬接撼嶽這個武技,江道秋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受傷。
右拳傳來絲絲痛麻之感,中指關節處還擦破了一小片皮呢。
“不可能!你只不過是一個踔絕堂的低等弟子,憑什麼能接住撼嶽?憑什麼!”
苗塵庸臉上冒着不敢置信的神態。